第四維空間

疼痛已經一年了,仍然沒有停下來的跡象。我還要承受多久呢?不知道。我該怎麼辦呢?不知道。從密蘇里回來以後,我自己幾乎不能單獨開車出去了;偶尓出去,也是坐在子健開的車裡,到超市買買菜。就是這樣,操控者們也不放過任何一個他們可以操控和戲弄的機會。

當走在超市裡,我無形中會有一種危機四伏的感覺,彷彿許多眼睛都在盯著我們,從各種角落和不同的位置射過來。這些都是他們安插的人在那裡等候著。當我們從一個貨廊的這頭走到那頭時,會看見左右兩邊都站了兩三個30多歲的男子。他們好像是在看貨架上的商品,但又並沒有真看,而是在注意我,當我看著他們時,他們又立刻將眼光避開,把頭轉向貨架。超市裡的顧客會這樣嗎? 這讓我想起兒時看過的二戰時期的電影,特務的監視和跟蹤好像就是這樣吧。當我們走過去了,他們好像又沒有要幹什麼,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也許,他們就是擺出這麼個陣勢給我頭上的操控者們看的,也許是在做著某種演習也說不定,我大概就是他們假想的某個跟蹤或襲擊的目標吧。

這一切都發生在暗中,在無聲無息之中,只有有心的人才會留意到。走在我身旁的子健和佳佳大概都沒注意到,因為他們根本就沒往這方面想。我也不想提示他們身邊有“鬼”,讓他們活得輕鬆些吧。

操控者們也還沒忘了“美男秀”的把戲。當我走在超市裡時,常常還會看到這些男人們的表演,就是有子健和佳佳在我身邊也照演不誤。我真不明白他們到底要幹什麼?一邊在我的頭上擊打,一邊在我眼前演“美男秀”,難道他們是要我捂著頭看他們的表演嗎?不知是想讓我迷上這些“美男”們呢?還是憎恨他們?記得在隨後的幾年中,甚至回到了中國,當一看見那些白人男子,我就像見到了魔鬼一樣地憎恨和厭惡。

有一次,我和子健正在超市裡買菜,就看見在貨廊的另一頭站著兩個30多歲的白人男女。當我們一出現在貨廊的這頭時,這兩人像是聽見了口令似的,一起拉著手向我們這邊快步走來;那女人臉上帶著裝出來的笑容,那男人臉上卻帶有幾分羞澀。他們一直走到離我3米遠的地方,女人還特意地衝著我笑笑。

他們就在我的對面,我想裝看不見都不行。看意思好像是那個女人正領著那個男人來見我,避免有什麼同性戀的嫌疑似的。我沒好氣地衝著那女人的笑臉橫了一眼,她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一臉沒趣的樣子拉著那男人從我身邊走了過去。這一切都發生在無聲無息之中,只有情景和肢體語言,沒有任何實質性的事情發生。他們心裡明白,我心裡明白,雙方都心照不宣,其他的人誰也不會明白和在意這其中的含義和微妙。

買菜回來的路上,我聽見車裡的無線電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憤憤地說道:“……他們是我們請來的顧客,你態度應該好點,應該笑臉相迎。你是我們的工作人員,你如果不想幹,我們可以炒你魷魚,換個人來幹……”操控者的這種說話方式我已經太熟悉,無論是什麼樣的播音器、什麼性別、什麼口音,我腦子裡出現的都會是操控者,那些“魔鬼”們。我聽了這段話,知道他指的是剛才發生的事,覺得很荒唐。我什麼時候成了他們的工作人員了,這一切難道不是他們強加在我身上的嗎?想換人嗎?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去換一個美國人吧,看看她是不是很樂意為你們工作,作你們的虐待物件。

這種“美男秀”真可謂是層出不窮、源源不斷。他們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在我面前上演的機會,無論我想不想看都得看,已經到了無以復加、令人作嘔的地步。我無法想象那些“導演者們”是什麼感受,難道他們不厭煩嗎? 一種新的資訊傳遞方式出現了。自從瑟琳·蒂昂的歌讓我聯想到“明天何時到來”後,無線電中的音樂頻道不斷有些奇怪的新歌湧現出來。一開始只是用一些老的、已有的歌曲,只是取其中的含意。後來,大概覺得不過癮,也找不到那麼多詞意合適的,就開始編起新歌來。這些歌聽起來就好像是為我而作、為我而唱的。難以置信?離奇?對於我來說是的,可對於那些操控者們也許不。

美國人雖然在家從不聽無線電,但上了車後,在啟動發動機的那一刻也就開啟了無線電。因此,無線電的收聽率幾乎是100%,特別是一些音樂頻道,非常受歡迎。既然這樣,我也免不了要聽無線電,哪怕是隻出去買菜。操控者們怎麼可能放過這樣一個傳遞資訊,向我說話的渠道呢?但令我吃驚的是他們的操控能力,真可謂是上天入地、鑽山下海,無所不能。音樂這種東西是需要創作、需要靈感的,不像說話,張口就可以來。可是,操控者們竟然能讓音樂家們在一些平淡無味的辭藻上譜寫出旋律來,並讓歌唱家們在音樂的伴奏下把它們唱出來。真是難以想象。大概美國總統都沒有這樣的“待遇”吧?荒唐可笑到了極點。

我常常會聽到這樣一些不為大眾所熟悉,又牽強附會的歌曲:“……在我家的後院,我折斷了你的翅膀,讓你再也不能飛翔,啊……我感覺很內疚,請您原諒我吧,啊……”。

另一首歌唱道:“……你本該已經被放進蜜罐中,享受榮華與富貴。現在不同了,一切都變了,一切都變了,你不得不忍受痛苦,忍受痛苦……”。

我真不知這些歌曲只是我一人聽得見呢,還是所有在無線電前的人都能聽得見?也許,那些不在“劇情”中的人聽了也就聽了,只是奇怪這些陌生的歌曲怎麼竟會如此平庸罷了。

這些歌曲是怎麼寫出來,並錄製下來的呢?真難以想象。也許,這幫操控者們付了錢,下了訂單的吧。其實,這些歌曲並不是為我而作,是為那些操控者們而作的,是作給他們聽的,只是以我為由頭罷了。我真想不出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這些操控者們不能操控的。他們手上握著大把的金錢,握著至高的權力,還有什麼他們辦不到的呢?我只是很感嘆:一個國家至高的權力、精良的技術、鉅額的資金竟掌握在這樣一幫無恥、無德、無情的跳樑小醜手中,這個國家的前途和命運不是凶多吉少嗎? 電視上的資訊現在也已不只是插進來的隻言片語了,而是上升到另一個等級了,是一段段精心製作出來的影像片段。每當我看電視時,常常會插進來這些片段。其中有一段是在城市的繁華商業區中。一箇中年女人正開著車在街上,一道光束從天空中射下來,像舞臺上的追光燈一樣照在她開著的車上,一直尾隨著她。背景音樂中,一個女聲唱道:“我感覺好,我感覺很特別,我感覺好極了……”。

歌聲中,女人下了車,走進了商店,光束一直尾隨著。轉眼間,她手中大包小包地出來了,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又上了車,開遠了,光束也尾隨著遠去了。歌聲還在唱道:“我感覺好,我感覺很特別,我感覺好極了……”

這看起來像廣告,但是一種特殊的廣告。有誰家的廣告會這樣拍呢?他們從哪裡來的靈感呢?一般人會有這種被光束追蹤的感覺嗎?除了我,大概不會有人能對這種廣告產生共鳴。這是什麼?難道指的是我嗎?我被類似追光燈一樣的光束罩著不假,也許我應該感到特別,沒有別人被這種“追光燈”追著;但我絕對感覺不好,不僅不好,而且非常悲慘。如果,一定要說感覺好的話,那就是那些“魔鬼們”,而不是我。

我看到的另一個片段是在法庭上。法官身穿黑袍,高坐在上,敲響了手中的小木槌,他嘴裡說道:“我宣判,你可以去結婚了”。然後,他扔下來一把紅色的玫瑰。只見一個男子趕緊上前,彎腰拾起了那把紅色的玫瑰花。片段結束了。奇怪的是,這不是廣告,也不是電視劇。

“結婚”是什麼意思?我記得好像曾經也聽到過這樣的詞,我努力地在腦子裡搜尋。突然,我想起來了。在德國時,也曾聽到過這個詞,好像是說鼓勵他的兒子勇敢地去德國結婚。前後聯絡起來想了想,終於明白“結婚”是什麼意思了。這裡“結婚”其實指就是讓他們的這一套系統跟我“結婚”。也就是說,已經批准他們把這套系統扣在我頭上了,已經批准他們可以把這套系統使用在我身上進行控制和虐待了。我相信我對他們的“結婚”的猜測是對的,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是多麼殘忍、多麼沒有人性的決定啊!這都是些什麼樣的人在作決定?如果待宣判的是他們的母親、妻子,或者女兒,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這些畫面和片段正在不斷地上演,它們也同樣是為了傳達資訊的目的。讓我吃驚的是,這些片段拍攝質量很高,與電影和電視劇的拍攝沒有什麼兩樣,很多場景並不簡單,燈光效果也很講究。花這麼昂貴的代價製作資訊片段,我想不只是為了給我看的,也是給那幫操控者看的,最主要是為了我頭上的這套系統吧。在他們眼裡,這套系統是高貴的,是值得的。

我現在的處境讓我產生了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好像我所處的世界已經不是三維空間,而是四維的空間。我每天看到、聽到、感受到的這第四維空間的東西別人都看不到、聽不到、感受不到,哪怕是最親近我、離我最近的人。那些“美男秀”、影視片段、短語資訊、殘酷的光擊,已經把我團團包圍,讓我厭惡至極、痛苦不堪,可我周圍沒有一個人能知曉、能感覺。我就好像進入了一個無人知曉的魔界,在這個第四維的空間裡,只有我和這些操控者們;只有我們之間的表達與領悟;只有我們之間的虐待與忍受;只有我們之間的快樂與痛苦;也只有我們之間的心戰與仇恨。

現在我該怎麼辦呢?一切該做的、可以做的,哪怕是隻有一線希望的,我都已經做了。沒有任何作用。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可是,我好像還沒有到徹底絕望的境地,儘管每天仍在艱難地承受著各種疼痛,可總覺得也許還會有什麼別的辦法。實在不行,我咬牙硬撐,再挺一年,他們還能搞多久?兩年還不夠嗎?只要我能堅持到最後,也許就能看見勝利。我每天就靠這樣的信念活著,一天一天艱難地熬著。每過一天,好像都覺得離勝利近了一天。

有一次,子健開車去費城旁邊的一個小城蘭凱斯特出差。見我一直心情不好、很愁苦,他想帶我一起出去散散心。一路上,操控者們對我的擊打一直沒有斷過,無論是在車上,還是在旅館裡,都沒有停止過。車在行駛時,他們仍可定位於我的某個部位進行擊打,這我早就領教過了。可這次有些不同,他們定位在我的頭頂中心點的同時,還定位在我的兩個乳房頭上,正好像一個正三角形的三個角尖,我同時感到頭頂和兩個乳房頭在被針扎。當車速改變或剎車時,三角會有短暫的消失,一兩秒後又重新回來。真不知這個世界上有誰的頭痛會是這種方式,大概除了我以外絕無僅有。有誰會相信這種疼痛是我自己身體產生的呢? 這一次的旅行實在太艱難了。我所有的精力都用於忍受疼痛了,根本無法欣賞什麼車窗外的景緻,更談不上散什麼心了。記得,子健出去辦事,我一個人在旅館裡痛得難受,想出去走走。走出去沒多遠,在街拐角處,我只覺得頭實在痛得厲害,一陣昏旋,險些栽倒。我趕緊扶住街旁的一棵樹,不讓自己倒下去,另一隻手捂著頭,站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最後,我只能慢慢地走回旅館了。

一路上,我們經過了好幾個城市,也去了費城。在費城,我們特意開到了市政廳大樓去看了看。在通向大樓的道路兩側,每隔幾十米都掛著一面美國國旗,大樓的正前方和兩側也都高高地豎立著一排排美國國旗,給人一種莊嚴的感覺。據說著名的“獨立宣言”就是從這裡起草和頒佈的。我忍著頭痛,抬起因疼痛而有些發花的雙眼,看著這雄偉的大樓和樓頂的“獨立鍾”,心中有著太多的感嘆:為什麼這個曾經為了獨立和自由而戰的國家,現在要剝奪別人的自由呢?難道這還是當初華盛頓、傑弗森等開國元勳的初衷嗎? 我轉頭向城市中心的方向望去,那些林立的玻璃大廈在陽光下反射著藍色和綠色的光芒。這些曾經在我眼裡是多麼五光十色、絢麗多彩、奇妙莫測的城市,它們帶給我過無數的嚮往和遐想;現在,它們在我眼裡已經是那麼蒼白,那麼黯淡無光。它們真的是人類文明和發達的象徵和代表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它犧牲了多少人類善良與真誠的美德呢?它的代價太大了。人類只會在這個永世不休的競爭中變得越來越敗壞、越來越罪惡。現在的我,彷彿看得見這光亮琉璃、現代超然後面的可怕,以及那兇惡、殘忍、血淋淋的真實面目。

一個星期後,我們終於回到了家。這一路,我沒有任何散心和輕鬆的感覺,整個的心思意念、身體和頭腦仍然被“魔鬼”所佔據,沒有一刻的喘息。

回到家,一切又回到了以前的模式:早上帶著疼痛醒來,晚上帶著疼痛睡去;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週而復始,從不休止。疼痛沒有停止,忍受就必須繼續,虐待的方式也在更新交替,不斷地出現新的種類。

現在,除了疼痛以外,他們還能製造出“癢”的感覺。我常常會覺得鼻子尖發癢,就像有小蟲子在鼻尖爬一樣,用手一次又一次地怎麼也抹不去。我記得前幾年也有過這種感覺,當時沒有太在意,以為是我母親曾經說過的:“花湊在鼻子上聞,小蟲子進了鼻孔鬧的”。可是,怎麼會在鼻子尖上癢呢?什麼也看不見,怎麼擦也擦不掉。我試著動動頭,發現這種“癢”也會有短暫的消失感。我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雖說“癢”不如“痛”那樣難當,但如果幾個小時總是在那裡也夠心煩的。我有時索性用手擰住鼻子,用嘴出氣。另一隻手去幹該乾的事情。

另外,還有一個部位,一個女人最敏感、最嬌柔、最神聖不可侵犯的部位——會陰,他們是決不會放過這個部位的。對一個女人的虐待怎麼可能放過這個部位呢?他們本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在這種不為人知、不為人見的系統掩護下,他們還有什麼做不出來?他們最希望的是,沒有任何肉眼可見的行動,不用有任何身體的接觸,藉助於他們的高科技系統就可以對一個女人進行強姦和蹂躪。我不知道他們是否也會有快感和滿足感。也許有吧,不然他們怎麼會如此有興趣呢? 我常常會有陰部顫抖和一下一下跳動的感覺。並且,任何時候都有可能發生,當我睡覺時,當我與人談話時,當我做事時,都有可能。開始,我不知怎麼回事,覺得很異常,不知自己是怎麼啦,後來發生頻繁了,我才發現也有移動消失之感,也是這些操控者們搞出來的。每當這種時候,我都會怒火中燒,有一種被性侵犯和凌辱的感覺。他們佔有著我的身體,操控著我的精神,制約著我的行動;最後,連我剩下的一點點做女人的尊嚴也要剝奪嗎?他們是人嗎?“是流氓!”我禁不住大聲地喊了出來,我知道他們能聽得見我說的每一句話。其實,他們連“流氓”都夠不上。禽獸、畜生,他們只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瘙癢和針刺感會陰部也開始出現。“癢”本來並不如疼痛嚴重,但如果癢到極致就會比疼痛更可怕、更難當。每當這種“瘙癢症”一來,我都會全身發緊,渾身起雞皮疙瘩,萬分難忍。我去檢查過,這種奇癢不是任何感染,也沒有任何藥物能止住。我用手去抓、用手去撓,無濟於事,一直抓到陰部傷痕累累,流出血來。每次“瘙癢症”過去後,陰部都會劇痛,連小便都感到困難,幾天以後才能恢復。

至於針刺感,那就跟我的頭痛一樣,成了家常便飯,幾乎每天都有。它有輕有重,輕的時候我能感到有刺痛,但比較輕微,也不去理會;重的時候,它會對著會陰部的正中心最敏感的地方狠狠地刺扎,我的下部身體都會隨之猛烈地抖動。我只好一下又一下地挪動下身,以便躲避。

儘管這種擊打不為肉眼所見,而且擊打後的絕大部分部位也不留下任何肉眼可見的傷痕,但遭受擊打的各種感覺在我身上卻是真真切切,一點也不亞於真實的針刺和擰掐,恐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痛就是痛,可以是非常的痛,以至於令我呻吟和叫喊;癢就是癢,可以是癢得要命,以至於令我抓出道道的血痕。甚至,有些實物打不著、進不去的部位,他們也可以去。可以說,我身體上的部位,從裡到外、從上到下,沒有一個地方是可以躲過他們的擊打的。

今天,人們付出了巨大的精力和代價去發現和尋找治療疼痛的方法和藥物,為的是減輕人的痛苦。可是,這些操控者們正在做著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他們正在費盡心機地製造痛苦,製造不留下傷痕的各種難以忍受和想象的痛苦。為什麼?什麼心理?什麼目的?我無法解釋。“人性”和“人權”在他們的心底深處,在這個社會的道德理念和認知裡到底真正得到過多少重視和尊重呢? 現在的中國人常常被那些提倡“人性和人權尊重”的人們所感動,好像自己的人性和人權從來都沒有被尊重過。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切事物都是辯證的,如果你沒有想過,可能你的人性和人權並沒有真正被輕視過、被踐踏過,而那些拼命想要“人性和人權尊重”的人們也許是最需要、最沒有被尊重、最受踐踏的人。其實,從人權的角度,中國人自古就沒有輕視過,你從“易經”、“道德經”、“論語”中都可以深刻地感受得到。而那些提倡“人性和人權尊重”的人們恰恰在很多方面是不從人性和人權的角度出發的,他們大多在一些政治目的的掩護下,用一種野蠻的、獸性的方式在處理和對待著一切事物。

難道不留下傷痕就不算是虐待了嗎?不,只是讓他們的虐待更隱秘罷了。如果他們的擊打每次都能留下傷痕的話,那我現在應該是遍體鱗傷、千瘡百孔了,我就不難讓人們相信我的處境了。試設想一下,如果每一小時擊打10下,這已經是最低的、最保守的估算,通常的擊打是持續性的;每一天有24小時,每一年有365天;如果每次擊打留下一個傷痕的話,那一年我身上的傷痕就會有87600個。多麼驚人的數字啊!可是,我實際所承受的痛苦比這個要驚人得多、可怕得多,這擊打的每一下我都能真切真實地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