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謝丞相的一番盤問,真相大白,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謝道韞為了檢視新郎,找了她假扮新娘子,而新郎也不甘示弱,同樣找了他的小廝身份互換,以便暗中觀察新娘。當然,鍾沐言的身份也被揭穿了,謝丞相將兩個小人狠狠責備了一番,而後對著她,確是變了一張臉。

“你太祖父當年對我多有照顧,現在你又是道韞的學生,還真是緣分啊”謝丞相看著她,試圖從其臉上看出恩師當年風采,但無奈,她這為了扮新娘子,濃妝豔抹的,是一絲風采都看不見啊。鍾沐言很是粗暴的擦了擦臉上的胭脂,生怕被謝丞相看出女兒身。“道韞胡鬧,連累了你,我先讓下人帶你下去梳洗,隨後一起用餐吧。”

用餐?鍾沐言看了看外面的天氣,突然想起昨日與馬文才的約定,急忙拒絕,表示自己還有事情,改日再來叨擾。其實沒有與馬文才的約,她也不想再呆下去了,一來和這麼大的人物一餐,有些畏懼,又是一個與她那個便宜先祖有過淵源的,若是被問出什麼不對的,那就麻煩了。再者,她今日重扮女兒裝,都感覺謝道韞有所懷疑了,不宜久留

見其實在不想留,謝道韞嘆了嘆氣,還是吩咐下人為她準備馬匹,供她上山。但有了上次的墜馬時間,鍾沐言還是選擇了馬車,並讓車伕送到半山腰就回去了,自己再慢慢走上去便是,省的被人看見,解釋不清。而且剩下的山路實在不便走馬車。

走了沒多久,便看見馬文才的身影,不知為何,在經歷今天一系列事情後,此刻看見她這個狂妄自大的同窗,竟是覺得如此親切。“文才兄”看看,連文才兄都出來了,鍾沐言揮著手一臉的興奮,但看見走近的馬文才黑著臉,馬上還掛著兩隻野兔,就知道對方對她沒有準時赴約而生氣了,這樣看來,也不是專門下來找她,而是狩獵路過了。有些失望,也有些委屈,她可是為了赴約,連午飯都還沒吃呢。

馬文才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會,隨後還是下馬走近她,看著她被汗水打溼的鬢髮,想到了什麼,臉色才慢慢放緩。但是“鍾沐陽,你臉怎麼這麼紅”馬文才皺著眉問道,體質這麼差嗎。鍾沐言一愣,用手抹了一下臉,果然看見手上那一抹微紅,完蛋,剛剛著急,卸妝卸的不好。馬文才突然看見她一瞧,總覺得她今天很不同,隨後又在她身上聞到了一股香味。

“呃呃,哈哈哈,文才兄,你也懂得,這怡紅院的姑娘實在太熱情,我……就,……就是路過,被蹭到的。”看著馬文才越來越陰沉的臉,鍾沐言急忙調轉話語,陪著笑說道,接下來的山路是一點都不想走了,累死。

“荒唐,你身上的傷還沒全好,少去那些個奇怪的地方。若是被書院的人知道,小心被逐出書院”馬文才怒道,隨即轉身就想離開,鍾沐言自然不讓他離開,急忙上前拉住他,陪著笑臉說了好一番話,還把包袱裡買的發冠送了他一個,再三保證,真的沒進去,才將他的怒氣平息。當然,這發冠自然是得說是專門挑來送他的。

馬大爺高興了,便帶著她回去書院換騎馬服,隨便將她那帶著胭脂的臉洗乾淨,又讓馬統牽了一匹比較溫順的馬兒,帶著她去狩獵了。整整一個下午,鍾沐言身上的臭汗知道她受了什麼“非人”的虐待。要不是她假裝腳抽筋了,恐怕還得被抓著練騎射。一個下午過去,馬文才倒是獵了不少東西,她呢,就撿到一隻小鳥,沒錯,就是撿到的。不知道是被她嚇到還是怎麼樣,小鳥不走了,她只能忍痛將小鳥撿回去養著了。

獵物不少,鍾沐言建議馬文才乾脆讓馬統拿給食堂的蘇安和蘇大娘處理,分給大傢伙吃。但沒想到馬文才還知道讓馬統拿了一錠銀子去,鍾沐言突然覺得,其實馬文才知道怎麼讓下邊人為他們做事,只是很多時候他還是那副盛氣凌人的樣子,覺得全天下的人都得奉承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