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重扮女裝

轉眼間已經到了端午節，書院放假一天，謝道韞前一天便下山了，下山之前還特意和鍾沐言交代了一些事情，生怕他沒有按照約定赴約。鍾沐言一大早也下山了，按照謝道韞吩咐的，來到謝府的後門，由丫鬟帶到廂房裝扮。

謝道韞準備的東西很仔細，就連裝胸的饅頭都準備好了。鍾沐言摸索了一番，才將這件繁瑣的喜服穿好，好在這些日子穿男裝，把古裝的一些要領穿明白了，再加上女人對於衣服的敏感，總算是把這套複雜的衣服穿好了。但就在她信心滿滿的出來時，卻被笑了。原來，她還是把衣服穿錯了。

經過他們的一番指導，鍾沐言紅著臉又進去裡屋重新穿戴了。謝道韞站在後面，嘴角帶著笑，但看著她的背影，眼中又不由得閃過懷疑。“我不用化妝了吧不是會蓋蓋頭嗎？”鍾沐言坐在化妝桌前看著後面的丫鬟給她1梳著頭，前面的丫鬟也準備給她上妝，急忙阻止道，就怕等一下弄的太真，被識破。

“小公子不用怕，我們手藝很好的，定會把你化的美美的。”丫鬟菊香笑著說道，不過這個小公子底子不錯，化好了，不定要迷倒多少人呢。“雖說是蓋著蓋頭的，但我覺得，還是化一下比較好，這樣別人也認不出你。”謝道韞在旁邊解釋道，鍾沐言想了想沒有再說話，算是同意了。

等到她全部弄好了之後，謝道韞也換好丫鬟的衣服了，在看見裝扮好的鐘沐言，一下子就愣住了。一襲大紅喜袍，頭上戴著金翠翠的髮飾，鬢邊散落幾撮散發垂於胸前，不得不說，謝道韞的丫鬟手藝都很好，這麼一打扮不止不會俗氣，擁有貴氣的同時，還有些許文雅之風。

晉袍向來講究清揚飄逸，寬袍大袖，在書院時，書院的校服就是這樣，也讓她更不容易被看出來女兒身。但這女裝卻與男裝不同女服腰身會收的緊緊的，胸口處更是有特別的設計，將女子身材的姣好勾勒一番，增添些許嫵媚。

旁邊的丫鬟把她好一陣誇，誇的鐘沐言都不好意思了。因為定親宴上有考驗新郎的環節，謝道韞又是出了名的才女，為了她這個學渣不露餡，便事先準備了兩套考題，一套簡單的，一套複雜的，怕她一時緊張忘記，還提前拿給她，讓她背熟。臨走之時，謝道韞便和她商量好了，若是她看見新郎滿意，會扯一下她的袖子，屆時便出簡單那道，若是不滿意，便扯兩下，就出複雜那道。

“那說好了，到時候得讓新郎給我題個扇面。”她可是打聽了，這新郎是王羲之的次子，王凝之。雖然拿不到王羲之的書法，但這個王凝之也是響噹噹的書法大家，一副扇面值千金，辛苦一番，總得撈點好處嘛。

不過她也知道，謝道韞會對王凝之滿意的，因為她聽過一句詞，舊時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不就是在到王謝兩家的姻緣嗎。

這時有一丫鬟自外面走來，手裡還捧著一張紅木托盤，裡面放著兩根棍子，笑著問他們要哪一根。鍾沐言疑惑的看向旁邊的謝道韞，“這是民間習俗，新娘要棒打新郎，表示夫妻結合，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謝道韞笑著解釋道，見她興奮的拿起那根粗的木棍，急忙提醒道不能下手太重，不管成不成，以後都別結下怨。聞言，鍾沐言點了點頭。

時辰已到，蓋上蓋頭的鐘沐言只能任由謝道韞攙扶著往正堂走去。一路上聽到很多聲音，暗道今天人來的不少啊。終於到了堂內的八仙桌前坐下，身邊的謝道韞頓了頓，隨後便在她袖邊扯了一下，猶豫了幾秒，又扯了一下。好了，兩下，這是不滿意了。

鍾沐言定了定神，雙方交換了生辰八字之後，就要開始考驗新郎了。“王公子，得罪了。”“謝姑娘請”對方的聲音似乎很緊張一樣，看來還是很在意這門親事的。

“生芻一束”

“清酒百壺”停頓了一小陣，對方才應答道

“三山半落青天外”

“二……二水中分白鷺洲”

“老叟採芝，踏破山頭落月”

“農夫耕野，翻來隴面……濃雲”

對方對方都是隔了一會才回復，但都對答的很好，周圍的掌聲喝彩聲響成一片，謝道韞突然開口道“夠了，進行下一項吧。”她這麼一所，新郎身邊的小廝不由得多瞧了她幾眼。鍾沐言微微鬆了口氣，聽到身邊的小廝宣佈新娘打新郎的環節，便按照事先別人吩咐的，將手中新郎的生辰八字放在托盤，拿起木棒便往新朗頭上打去。由於太緊張，這一下子沒收住力，打的有些重了。新朗竟直接倒地不起，這，這也忒虛了吧，但她不知道，根本不是她打暈的，而是對方太過於緊張，自己暈倒的。

見狀新郎身邊的小廝也驚了“不為”小廝急忙向在地上的新郎衝去，檢視他的狀態。鍾沐言有些慌亂，想扯掉蓋頭檢視一番，又怕人多口雜，等一下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周圍人慌亂起來，急著將新郎往房中送去，謝道韞的叔父謝丞相想冷靜下來，感覺有些不對，便將新郎身邊的小廝留下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