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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醫正回來了!”

“怎麼可能?”

隨著江夏回來,太醫署裡炸開了鍋,就見江夏全須全尾,不僅沒掉一根毛,還滿面春風。

“江醫正,你怎麼回來了?”

有人問道。

有事先請示領導是作為一個現代人最基本的素質,江夏沒必要惹得柳之禮不快,於是打著哈哈含糊過去。

沒有透明數字飄起。

“江醫正,太醫令請你去一趟!”

這時,一名力士跑來,大聲叫喚。

江夏藉故脫身,一溜煙跑到了柳之禮那裡。

柳之禮掃量著江夏,滿臉的不解之色,他都做好為江夏收屍的準備了,可是總不能直接詢問你怎麼活著回來了?

這和罵人差不多。

還好,江夏主動將經過道出,只是瞞去了拿一百兩金子賄賂劉光業之事。

中宗復位之後,對酷吏反攻倒算,把劉光業排在第一,位次還在來俊臣、周興和索元禮等老牌酷吏之上,可見劉光業的潛力。

右肅政臺是個瘋狗窩,能與劉光業結個善緣,將來萬一被盯上了至少能有個通風報信的。

柳之禮捋著稀疏的鬍鬚,緩緩道:“確是出人意料,可見你也是個機伶的性子,不過在太醫署供事,光有機伶還不夠,醫術才是根本。

如今你已是醫正,早晚要出診,還須勤學苦練,將來在外行醫,莫要墜了祖師與太醫署的名頭。”

江夏虛心道:“太醫令教訓的是,屬下這段時間打算以太醫署為家,吃住都在太醫署裡,力爭儘快掌握一門技藝。”

“嗯~~”

柳之禮眼裡射出讚賞之色,滿意地點頭道:“夜晚莫要去咒禁科的院裡,秘庫收錄的符咒莫要輕易觸碰,經閣收藏的咒書隨手翻翻即可,無須徒耗精力。

按摩易於上手,明日你先去按摩科聽課,不懂之處儘量問,若有誰刁難你,來找本官便是!”

“多謝太醫令!”

江夏拱手。

柳之禮端起了茶盅。

“屬下告退!”

江夏識趣的徐徐退出。

咒禁科是以孫思邈編的《禁經》為基礎構建,主官稱咒禁博士,從九品下,下有咒禁師二人,咒禁工八人,咒禁生十人,掌固一人,力士若干。

因死亡率高,又有大臣彈劾,咒禁科從來沒有滿員過,如今連博士也沒了,咒禁師只剩個垂垂老者,居家養老,非召不來,咒禁工還剩四人,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咒禁生一個也無。

歸江夏管的力士只有三人。

“拜見掌固!”

當江夏回到咒禁科的時候,三名力士有一個請假,剩下兩人,拱手施禮。

這二人論起歲數,差不多能當江夏的爹了,不過也沒什麼不滿,畢竟這是人家拿命掙來的。

江夏笑道:“牛叔柴叔不用客氣,今後該怎樣還怎樣,反正咱們咒禁科又沒什麼差使,大家無非混口飯吃罷了。”

“嘿嘿,掌固說的是!”

二人均是嘿嘿一笑。

+1!

+1!

江夏暗暗點頭,又道:“兩位叔叔盡請自便,我去後面瞧一瞧。”

說著,便繞過堂屋後側走廊,穿過夾殿,進入一座院落,百來丈方圓,分佈有陣列建築,其中兩組最為重要,分別是西頭的經閣與東頭的秘庫。

秘庫外牆繪有符咒與天神圖案,大門緊鎖,江夏不急於入秘庫,去到邊上的耳房,也即掌固治事所在,找出簿冊翻看。

秘庫中,藏品有器具與咒禁兩類。

按簿冊所載,器具以銅鈴、鍾、罄、縛魂繩、令牌為主,據說有幾樣是孫思邈流傳於世的仙家寶貝。

咒禁則是五花八門,什麼撼山咒、闢水咒、闢火咒、驅鬼咒、求子咒、明目咒等近百種,還有近些年收錄進來的苯咒。

僅僅是簿冊,江夏就看的津津有味,一扇新世界的大門正徐徐開啟。

與此同時,右肅政臺!

“中丞?”

劉光業向來俊臣彙報了經過,見來俊臣眯著眼不說話,又忐忑的輕喚了聲。

“呵,好一個醫正,三言兩語就破了本官的妙策,你說,本官該怎麼做?”

來俊臣是正兒八經的御史中丞,負著手,呵的一笑。

劉光業心頭微凜,以他對來俊臣的瞭解,越是慈眉善目,內心就越憤怒。

不過他收了江夏一百兩金子,代為辨解一二還是可以的。

於是怒不可竭道:“不瞞中丞,屬下聽了此事,若非顧及太平公主當時就面見了太后,恨不能當場將他的皮給扒了。

但屬下終究不敢,畢竟太后對公主尚有母女之情,而公主對那小子青眼有加,連薛紹謀反的事兒都過去了,屬下就怕一時衝動,被太后遷怒事小,波及到中丞事大啊。”

“嗯~~”

來俊臣緩緩點頭:“倒有幾分道理,說到底,咱們是太后養的狗,太后讓咬誰,就咬誰,太后不讓咬,哪怕踩在咱們頭上拉屎撒尿,也只能受著。

不過,薛紹是被肅政臺弄進去的,此人卻未死,難保日後不會報復。”

劉光業笑道:“咱們肅政臺奉命辦事,何懼之有?薛紹要報復,也該先報復周國公(武承嗣)才是。

再者,薛懷義是白馬寺的主持,太后讓薛紹在白馬寺剃度,莫非中丞看不出太后的用意?”

“哈哈哈哈~~”

來俊臣大笑起來。

沒錯,太后是想讓薛懷義修理薛紹,固然是死罪可免,卻活罪難逃,貌似這樣的結果還算不錯,免得平白遭了太平公主的仇視。

劉光業也舒下心來,暗道:江夏啊江夏,你小子欠我個人情!

……

萬年縣大牢!

“薛紹!”

突一聲大喝,讓餓的渾身都沒力氣的薛紹緩緩抬起了頭。

薛紹三十左右,濃眉大眼,滿臉虯髯,本是身寬體闊的他,此時卻瘦的皮包骨頭。

嘩啦啦一陣開鎖聲,柵欄門被開啟,牢頭帶著幾個白衣僧人進入牢房,喚道:“太后恩典,允你去白馬寺剃度替死,從此參修佛法,不得生出妄念,還不跪謝天恩?”

“什麼?當和尚?”

薛紹大吃一驚。

“怎麼?你還不願意了?”

牢頭冷笑道。

“謝……謝太后恩典!”

薛紹忙翻身跪倒,口中稱謝。

不管怎麼說,當和尚也比死了要好。

“幾位大師,請!”

牢頭又換了副面孔,轉身笑道。

“阿彌陀佛,師弟既皈依我佛,貧僧便為師弟起個法號,曰了塵,自此斷去俗緣,誠心禮佛,他日或可證得果位。

莫動,把頭伸過來!”

一名老僧緩緩說著,從盒子裡拿出一把剃刀,摁住薛紹的腦門,刷的一刀下去!

薛紹流淚了。

再看到又有一僧點燃線香,探究的目光盯著自己的頭頂,頓時,頭皮疼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