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不說上官婉兒,即便是太平公主,這都是個禁忌話題。

好一會,武則天問道:“沒有補救之法麼?”

江夏老老實實道:“臣對於天命到底是何物,與天道又有何關連,一概不清楚,又如何給出應對之策?”

武則天沉默了。

天命和皇位緊密相聯,放棄天命,就等於退位,這對於奮鬥了一輩子的她,萬難接受。

“照你看,朕該放棄哪一樣?”

武則天幽幽問道。

江夏道:“陛下的事,臣不敢置喙。”

“呵~~”

武則天冷笑道:“朕待你如何?你自個兒應該心裡有數,難道連句實話都不肯對朕講麼?”

“這……”

江夏想想也是,除了饞自己的身子,武則天還真是對自己不錯,於是道:“那臣就冒犯了。”

“嗯!”

武則天輕點螓首。

江夏道:“氣運長河是實實在在的,而天命虛無飄緲,不可控。

更何況,今次僅僅是蚊災,就讓天命受了重創,假使日後再遇上同樣,或者更猛烈的災禍,很難說天命不會繼續衰弱下去,乃至於逐漸消亡。”

“天命若消亡了又會怎樣?”

武則天忍不住問道。

江夏道:“其餘陛下心裡清楚,天命若沒了,只怕大周也沒了。”

武則天再一次陷入了沉默當中,其實江夏說的已經很委婉了,如今人心與天道結合,而天命來自於天道,如果天命消亡,大機率意味著天道消亡,進而人類不說滅絕,最起碼也會十不存一。

而氣運長河完全屬於她自己所有,從這個角度來看,放棄天命是最明智的選擇。

可是她捨不得啊。

一輩子的奮鬥,好不容易做了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女皇,怎能說放棄就放棄。

一時之間,面上佈滿了掙扎。

上官婉兒和太平公主在一邊看著,卻插不上話,只能乾著急。

江夏暗暗嘆息,到底還是放不下權勢啊。

有的人,一輩子就是為權勢而生,地球位面上的武則天,神龍政變之後,以肉眼可以的速度每況愈下,沒多久就死了。

讓武則天一下子就放下權勢確實是難為人,於是柔聲道:“陛下或可採取個折中之策,先立下太子,看看天命的情形再說。”

“朕該立誰為太子?”

武則天問道。

江夏道:“這可真是陛下的家事了,臣不便於多嘴。”

“嗯~~”

武則天緩緩點頭,也確實該立太子了,只是立武,還是立李,她並有沒想好,也罷,且任由他們爭奪。

“給朕按一按罷。”

武則天又道。

“公主要不要先避一避?”

江夏為難道。

給武則天按摩,那可是香豔無比。

“無妨!”

太平公主卻是擺了擺手,眸中還射出探究之色,似乎是想看看江夏和自己的母親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夏又看向武則天。

“她要看,就讓她看!”

武則天蠻不在乎道。

江夏與上官婉兒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雙雙上前,給武則天脫去衣裙,隨即江夏按摩起來。

太平公主瞪大眼睛看著。

江夏也不明白,目睹自己的母親在未婚夫的手掌下輾轉反側,長吁短嘆,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

當然,江夏是用心按摩的,道韻在他的手中,漸漸被梳理整齊,武則天的氣色也是越來越好,不過這只是暫時,根本性的失衡問題並未解決。

天命與氣運長河還會衝突,就看武則天能否痛下決心,退位讓賢。

……

立太子的訊息傳的很快,全城沸騰起來,武承嗣已然把自己當作了太子,當天大宴賓客,還邀請江夏。

畢竟江夏進了寢宮之後,就傳出立太子的訊息,很讓人懷疑他在其中發揮出了重要作用。

不過江夏沒去,這讓太平公主很是滿意,作為獎勵,自是好好地犒勞了江夏一番。

“本宮怎麼感覺你今天特別興奮?”

事後,太平公主伏在江夏懷裡,不經意問道。

“啊?有嗎?”

江夏不太自然,太平公主一旦自稱本宮,就沒什麼好事。

“哼,有沒有你自個兒難道不清楚?”

果然,太平公主哼了聲。

“呵呵,我覺得沒什麼啊,對了,我有一個問題始終不理解,北斗七星到底在哪裡?按說這幾年過去,億萬裡都有了,為何北斗七星的位置從未變過?

還有,鬥姆元君、勾陳大帝、紫薇大帝,以及貪狼諸星君,真的是北斗七星的化身麼?”

江夏呵呵一笑,試圖把話題岔開。

“莫要打岔!”

太平公主橫了一眼過去,便道:“本宮聽婉兒說,你曾誇母親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那麼,本宮與母親相比,又如何?“

江夏無語道:“婉兒姊姊連這話都和你說?你們好象關係沒好到這個程度吧?”

“別打岔,快說,本宮和母親,誰美!”

太平公主不依不饒的攀上江夏的脖子,一雙妙眸眨都不帶眨的盯著。

其實還別說,江夏自己也感覺今天興奮的有些過了頭,這不僅是為武則天按摩的後遺症,還與太平公主在一邊看著有關。

男人嘛,總會有些齷齪的心思。

江夏不以為恥,反以為喜。

要知道,人性是複雜的,再不堪,再齷齪,都是人性的一部分,倘若真是心裡毫無波瀾,反而要擔心了。

他可不想變成一個無情冷漠的老怪物。

事實上,世人對鴻鈞的責難並沒有錯,但是,鴻鈞絕對不是邀買人心,鴻鈞與世人的關係,只是同乘一條船,沒了大周這條船,強如鴻鈞也會完蛋。

這才是鴻鈞出手的根源。

簡單來說,鴻鈞就是這條船的船長,六聖可視作六個大副,真境、虛境、道境都是不同層次的水手,凡境或能視作船客,而凡人就是地道的雞鴨魚。

這是個非常殘忍的事實,但江夏也沒辦法改變。

江夏抬起來頭,對上太平公主的目光,笑道:“公主不是為難我麼?女子的美,不僅僅是外在,還有內在,內外結合,方是至美。

我只看過陛下的外在美,內在並不清楚,而公主不同,外在內外皆美,這才是真的美啊。”

“聽你的意思,是想體會下母親的內在美嘍?”

太平公主饒有興致道。

臥艹!

這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象總是有意無意的想讓自己上她娘?

不過還別說,江夏的小腹中,又燃起了一股熱流,當即笑道:“我可不敢染指陛下的內在美,有公主就足夠了,我還想再與公主來一次周公之禮。”

說著,一個翻身,把太平公主壓在了身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