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六章裘娜的下場

攤販連忙點頭哈腰，手腳麻利地包好兩個糖餅，遞給小女孩。小女孩接過糖餅，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彷彿整個世界都亮了起來。她咬了一口糖餅，滿足地眯起了眼睛，隨後又抬頭看向莫雲，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和依賴。

“父親，糖糖還想吃。”她小聲說道，聲音軟糯糯的，讓人不忍拒絕。

莫雲心中一陣無奈，他雖然年紀不大，但從未想過自已會有個“女兒”，更何況這個“女兒”還來得如此莫名其妙。他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問道：“糖糖，你家在哪裡？父母呢？”

小女孩低下頭，咬著糖餅，聲音有些含糊：“糖糖沒有家……也沒有父母。糖糖只有父親。”

莫雲一愣，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他總覺得這個小女孩的出現並非偶然，尤其是她身上那股與小白極為相似的氣息，更是讓他感到事情並不簡單。他站起身，環顧四周，街道上人來人往，似乎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古怪的小女孩。他心中暗自思忖，難道這個小女孩與小白有什麼關係？還是說，她是某種靈力的化身？

正當他思索之際，小女孩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角，仰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懇求：“父親，糖糖可以跟你回家嗎？”

莫雲一時語塞，他本可以拒絕，但看著小女孩那雙清澈的眼睛，他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最終，他點了點頭，伸手將小女孩抱上馬背，自已則牽著馬韁，緩緩向軍營方向走去。

一路上，小女孩緊緊抱著他的腰，彷彿生怕他會突然消失。莫雲心中五味雜陳，他不知道自已這個決定是否正確，但他隱隱覺得，這個小女孩的出現，或許會改變一些事情。

回到軍營後，莫雲將小女孩安頓在自已的營帳中，吩咐手下準備一些乾淨的衣物和食物。他自已則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小女孩狼吞虎嚥地吃著東西，心中思緒萬千。

“糖糖，你……是從哪裡來的？”莫雲試探性地問道。

小女孩放下手中的食物，歪著頭想了想，隨後搖了搖頭：“糖糖不記得了。糖糖只記得父親。”

莫雲皺了皺眉，心中更加疑惑。他正想再問些什麼，突然，營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名親兵匆匆跑了進來，神色慌張。

“將軍，不好了！趙元朗將軍在武安縣遭遇伏擊，損失慘重，現在正退守蒲縣，請求支援！”

莫雲猛地站起身，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他看了一眼依舊坐在那裡的小女孩，心中一陣掙扎。

最終，他咬了咬牙，對親兵說道：“傳令下去，邊軍集結，即刻出發支援趙元朗！由黑皮領軍。”

說完，他轉身對小女孩說道：“糖糖，你在這裡等我，不要亂跑。”

小女孩點了點頭，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捨，但依舊乖巧地坐在那裡，沒有多說什麼。

莫雲深吸一口氣，大步走出營帳，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他總覺得，這個小女孩的出現，似乎預示著什麼。而前方等待他的，或許不僅僅是一場戰鬥。

莫雲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緊緊地追隨著黑皮以及他所率領的那五百人的隊伍漸行漸遠。他們此番前去救援趙元朗，然而莫雲心中卻深知，經歷此戰後的趙元朗恐怕再難有所作為。想到這裡，他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暗自嘆息一聲：真是可惜了那些英勇前往增援的將士們啊！

“糖糖，走吧。咱們一起去找媽媽。”莫雲輕聲對身邊的小女孩說道。他心裡琢磨著，等回到家中見到裴婉清後，請她幫忙鑑定一下眼前這個可愛的小女孩究竟是否就是小白的化身。畢竟距離小白沉睡至今已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可她依舊毫無甦醒的跡象，這實在是太反常了。這種情況以前從未出現過，莫雲的內心深處充滿了疑惑和擔憂，完全不知道小白身上到底發生了何事。

懷著這份隱隱的不安，莫雲牽著韁繩任由胯下駿馬緩緩前行。當他們走到朝陽街附近時，突然間前方傳來一陣男子的怒斥聲：“哼！你不過是個被正室夫人轉手變賣的小妾罷了，如今能有人願意接手就該謝天謝地了，居然還敢在這裡挑三揀四！”

緊接著，一個聽起來有些耳熟的女子聲音怯生生地回應道：“奴家真的不敢啊，大人。奴家之前就已經明明白白地說過了，奴家只想獨自生活，不再考慮依附他人了呀。”

“廢話，還由你做主了不成？走，快走！”那名大嗓門男子身邊的幾個狗腿子直接拖著一個身段高挑、面板白皙的女子往馬車裡塞。女子的衣裙被扯得凌亂不堪，臉上滿是驚恐與憤怒，卻無力掙脫那幾個壯漢的鉗制。

這個路口正是當初裘克擺攤賣涼茶的地方。難怪這個聲音有點熟悉。原來這個女子正是前主簿的小妾紫煙，也就是裘娜。看在裘克的份上，見到了不得不去幹涉一下。

“裘娜。”莫雲叫的是紫煙原先的名字。

裘娜聽到有人叫她以前的名字，頓時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死命掙扎著探頭出來，見到竟然是莫雲，眼中立刻燃起了希望。

“縣太爺救我！”裘娜高聲喊了起來。

這幫下人一聽是縣太爺，嚇得不敢再推裘娜。裘娜趁機掙脫，跑到莫雲的馬前，正要靠近，一把佩刀橫在了她的面前。這是黑皮這個縣尉派給莫雲的侍衛長——龐大。龐大臉色冷峻地看著裘娜，聲音低沉而威嚴：“有話站在外面說就行。”

裘娜臉色蒼白，咬著唇不說話，眼中滿是委屈與無助。

莫雲看了一眼那個剛才吼得很大聲的男子，發現他竟然是穿著濟世堂的衣服。濟世堂在前段時間通敵的時候就已經被全部抓了，抓不完的也早就在逃出城外的時候被圍城的敵軍給全部殺了。

濟世堂投降過去的人還沒有跟聯絡人接頭就被圍城的敵軍全部殺了。這個訊息還是李嵐老奶奶傳回來的。而現在這個男子穿著濟世堂的衣服出現在前主簿的後門，這就很奇怪了。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冒充縣令陸大人？”那男子突然指著莫雲，大聲質問。

這一句話讓莫雲和龐大都停住了動作。莫雲心中冷笑，這傻叉玩意從哪裡冒出來的？竟然連他這個正牌縣令都不認識，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

龐大皺了皺眉，突然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進城的？怎麼會知道這邊有美人出售？”

那男子愣了一下，隨即繼續大吼起來：“你誰啊你？我什麼時候進城的與你有關嗎？”

莫雲感覺到身後的糖糖身子縮了縮，似乎有些害怕。他輕輕拍了拍糖糖的手，低聲安慰道：“不怕不怕，有我在。”

隨後，莫雲轉頭對裘娜說道：“裘娜，你要是沒有地方去，就先到裘克家裡住下吧。她這幾天忙完才回來，不過我有她家鑰匙。”莫雲想著裘克應該會喜歡跟這個姐姐一起住的。

裘娜眼中閃過一絲感激，正要點頭答應，那男子卻突然跳了起來，指著莫雲罵道：“站住！這是我花了錢買的！敢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還冒充縣令，你死定了你！”

莫雲冷冷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冒充縣令？你倒是挺會倒打一耙。龐大，把他拿下，帶回衙門好好審問。”

龐大應了一聲，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那男子的衣領，像拎小雞一樣將他提了起來。那男子頓時慌了神，掙扎著喊道：“你們幹什麼？我可是濟世堂的人！你們敢動我，濟世堂不會放過你們的！”

莫雲冷笑一聲：“濟世堂？濟世堂早就沒了，你還在這裡裝什麼大尾巴狼？帶走！”

那男子的幾個狗腿子見狀，嚇得四散而逃，連馬車都不要了。裘娜看著這一幕，終於鬆了一口氣，眼中滿是感激地看著莫雲：“多謝縣太爺相救，若不是您，我今日恐怕……”

莫雲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不必多說，你先去裘克家安頓下來，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裘娜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隨後跟著莫雲的侍衛往裘克家走去。

莫雲看著她的背影，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濟世堂的餘孽竟然還敢在城中活動，甚至還敢公然買賣人口，這背後恐怕還有更大的陰謀。他轉頭對龐大說道：“回去後立刻派人徹查此事，務必揪出幕後之人。”

龐大點頭應下，隨後又看了一眼莫雲身後的糖糖，低聲問道：“將軍，這個小女孩……”

莫雲嘆了口氣，摸了摸糖糖的頭：“她暫時跟著我，等事情處理完了再說。”

糖糖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依賴，緊緊抓住了莫雲的手。

莫雲心中一陣複雜，他知道，這個小女孩的出現，或許會讓他跟裴婉清之間產生一些隔閡。

莫雲心中有點忐忑地抱著糖糖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