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褻瀆
嶺南贅婿,廣積糧,緩稱王 從零開始又何妨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找死!你既然僥倖撿回一條命,就應該好好珍惜,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黃澤怒喝一聲,非但沒有招呼手下圍攻,反而獨自一人揮舞著棍棒,直取莫雲的頭頂。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莫雲只是微微一側頭,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刀劈出。黃澤慘叫一聲,身形猛地後撤,然而一條胳膊已經無力地掉落在地上,痛苦地扭曲著。這一幕,讓黃澤嚇得心膽俱裂,他再也不敢有絲毫停留,飛速後退的同時,單手抽出竹哨,吹響了進攻的號角。
“嗚啊嗚哇——”伴隨著一陣詭異而刺耳的叫聲,比上次更多的山賊從密林中吶喊著衝出,場面一時之間變得異常混亂。
“快跑!還不快跑!你真以為自已是萬人敵嗎?”張強見狀,毫不猶豫地調轉馬頭,一馬當先地逃了出去。
“你們幾個混蛋!不講義氣的傢伙!”莫雲一邊咒罵著,一邊緊隨其後,狼狽地逃離了這片危險的區域。儘管心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怒,但在生死關頭,儲存實力、尋找脫身之機才是最為明智的選擇。
可是還是晚了,一個紅色披風的風騷男子突然出現在莫雲的面前。
“我就知道你小子有古怪,殺了你,一了百了,這次我看還有沒有山神來救你。”這名山賊首領一手探來,想要掐住莫雲的脖子。
“記住老子的名字,免得到了陰曹地府告狀都找不到人。老子就是嶺南猛龍羅天。你可以去死了。”羅天感覺掐到莫雲的脖子了。
剛想出力扭斷,突然發現自已身上一寒,然後整個人飛了出去。
一聲震天響的怒吼這才響起,這回大家都看清楚了。
那聲音竟然就是莫雲發出的,一層層聲波重疊出去。
全場的人都捂住耳朵。
那些山賊趴伏在地上,瑟瑟發抖,黃澤拿著吹筒想要射向莫雲,卻是被匍匐在地的羅天一把扯下,按住在地,“不得褻瀆神靈。”
莫雲吼完,整個人都變得凌厲起來,“滾,趁我還能控制山神,全部人給我滾。”
這句話更加證實了,山神跟莫雲關係莫逆,他竟然能夠讓山神上身。
“撤!”羅天一聲令下,山賊再次如潮水般退去。
全場戰鬥只有羅天感覺渾身沒勁,黃澤丟了一個胳膊,其他人竟然是毫髮無傷。
黃澤臨走前狠狠地看了一眼裝神弄鬼的莫雲,他根本不相信山神上身這種屁話,不過偏偏這幫山賊最信這個,而且羅天還侍奉著山神雕像。
這個仇只能自已想辦法報了。
莫雲靜靜地坐在馬上,雙眼緊盯著山賊們離去的方向,直到確認他們已經全部退走之後,那顆一直懸著的心才算稍稍落定。
這時,那個被喚作小吃貨的傢伙飛了回來,一種機械聲在莫雲腦海中響起“老大,那些山賊已經退得老遠啦!”聽到這話,莫雲緊繃的神經終於徹底放鬆下來,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就像失去支撐一般,軟綿綿地從馬上倒了下去。
而此時,早已跑得遠遠的張強等人正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去扶起莫雲。
畢竟剛剛那一場戰鬥實在是太詭異了,誰也說不準周圍是否還有其他危險存在。
就在眾人舉棋不定之時,只見黑皮毫不猶豫地驅馬折返回來,迅速跳下馬背,小心翼翼地將莫雲攙扶起來,並輕輕地把他安置到馬背上。
然後,黑皮一手牽著韁繩,慢慢地引領著馬匹往隊伍所在的方向走去。
張強看著黑皮帶著莫雲逐漸靠近,心裡不禁有些愧疚和汗顏。
待黑皮走近後,張強趕忙伸手接過韁繩,同時仔細地檢視起莫雲的身體狀況來。然而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張強頓時眉頭緊皺,心中暗叫不好。
只見莫雲臉色蠟黃如紙,毫無血色可言,雙目緊閉,氣若游絲,彷彿全身的精氣神都被一股神秘力量給抽走了似的。
張強暗自思忖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難不成是剛才與那所謂的山神交鋒所留下的後遺症嗎?可是以前從未遇到過這種情形啊……”越想越是感到棘手,張強一時之間也沒了主意。
沉思片刻之後,張強抬起頭對眾人說道:“咱們先趕緊返回油麻地吧,莫雲如今這傷勢實在詭異,我根本看不出究竟屬於哪一種型別。好在莫雲之前教匯出的那個裴婉清醫術頗為高明,說不定她能瞧出些端倪來。事不宜遲,咱們快走吧!”
說完,一行人便匆匆踏上了歸程,希望能夠儘快抵達油麻地,讓裴婉清救治莫雲。
油麻地,百草堂旁的走廊上,裴婉清搗藥的手越來越慢,給她打下手的妹妹裴婉如見到姐姐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得笑了,“姐姐,捨不得人家走,為什麼不出聲挽留呢?我看姐夫當時也是一步三回頭,那時候只要你出現出聲挽留,相信他就答應留下來了。”
“唉,你還小,你不懂,他要是為了我留下來後,他在京城的差事就沒了,而且衙門還會追究他擅離職守的罪責。那他這輩子都別想再往上升遷了。我們是流放嶺南的罪犯。他再不濟起碼也是一個良人。”裴婉清越說心情越低落。
突然她才醒悟過來,妹妹剛才用的稱呼是姐夫。
“什麼姐夫!那可是我師兄!你這死丫頭,再敢胡亂嚼舌根,我便再不傳授你百草經了!”裴婉清嬌嗔地瞪了一眼堂妹裴婉如。說來也是機緣巧合,莫雲曾言這百草經無需遮遮掩掩,於是裴婉清就在幾位對草藥饒有興致的家人們中間挑中了機靈可愛的堂妹裴婉如來一同研習。
“哎呀呀,我的好姐姐喲,您大人大量,千萬別跟妹妹一般見識嘛。我往後不再稱呼他姐夫便是啦,改口喚作師兄如何?”裴婉如眨巴著靈動的大眼睛,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看似乖巧順從,實則是在故意耍寶賣乖、偷樑換柱呢。
裴婉清又怎會不清楚自家堂妹這點小心思,無非就是想要逗自已開心罷了。可那顆因情傷而殘缺不全的心,又豈能如此輕易地恢復如初呢?
此時,裴婉清正默默地眺望著山坡下方。突然間,她嬌軀猛地一顫,隨即迅速站起身來。一旁的裴婉如見狀,趕忙循著姐姐的視線望去,只見數匹駿馬正風馳電掣般朝這邊疾馳而來。
仔細一看,竟是張強等人去而復返。然而,令裴婉清心焦不已的那個人卻並未現身。待到她終於看清馬背上趴伏著的那道無比熟悉的身影時,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恨不能即刻飛身躍下山坡,一步跨到莫雲身旁。
“姐姐,看樣子師兄是受傷了,這回不用你挽留了。他怎麼樣都要留下來了。”裴婉如的這一句話讓裴婉清很是滿意。
“快,準備一個乾淨的竹床,鋪上乾草和被褥。”裴婉清吩咐道。
她先一步迎到了大門口。
只見張強神色慌張地勒住韁繩,胯下駿馬一聲嘶鳴,停在了裴小姐面前。他滿臉焦急,大聲喊道:“裴小姐,快快快!莫雲受傷了啊!此地唯有您精通醫術,還望您能施以援手,救救他吧!”
聽到這話,裴婉清心頭一緊,目光迅速掃向四周。當她看到裴婉如動作嫻熟、利落地準備好了一張病床時,心中稍安。隨即,她果斷下令道:“趕快將傷者抬到那張病床上!”眾人聞言,急忙小心翼翼地抬起莫雲,朝著病床快步走去。
張強緊跟其後,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眼神始終落在莫雲身上,心急如焚地問道:“裴小姐,這傷勢究竟如何啊?情況嚴不嚴重?””
裴婉清眉頭微皺,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凝重地回答說:“這傷實在有些棘手,已然超出了我的所知範圍。我需要仔細翻閱一下莫雲師兄之前留下的筆記,方能做出更為精準的診斷。就目前狀況而言,性命應當無虞,但至於他何時能夠甦醒過來,我暫時也無法給出確切的答覆呀。”說完,她便轉身走向放置醫書和筆記的櫃子前,開始認真查詢起來。
裴婉如也在一旁緊張地幫忙翻閱相關的藥物記錄,這段時間,裴婉清把家人採回來野菜分類後發現竟然有部分可以入藥,就曬乾收藏起來。漸漸地就有了這個小小的藥櫃。
張強等人此刻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心中頗為焦急,但即便如此,他們也深知此時除了耐心等待別無他法。終於,張強與裴擒虎得以會面,然而令人費解的是,無人知曉這二人究竟交談了些什麼。不僅如此,張強對於此次談話的內容更是守口如瓶,絲毫未向旁人透露半分。
不過,心思細膩的牛大力卻透過觀察張強臉上那一抹若隱若現的嘲諷之色,暗自揣測道:“看來那位裴家家主至今仍對往昔的榮耀念念不忘啊!”
夜幕降臨,張強等人在裴家度過了這個夜晚。裴家人為了款待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可以說是傾盡全力、毫不吝嗇。豐盛的佳餚擺滿了餐桌,熱情周到的服務讓人倍感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