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四個保鏢浩浩蕩蕩進屋，老丁站起來迎接我：“方老闆氣派啊，要不是咱倆約好了，我還以為是那個仇家拉幫結派來幹我了。”
“賽文剛出事，少爺擔心我也出點岔子特地給配的，咱們聊咱們的。”我吩咐道：“你們出去等。”
房間裡只留我和老丁，二人把酒言歡，吃飽喝足後才進入正題，老丁先說起他在全國各地開的十幾個按摩店，裡面的女孩大多是十幾歲輟學從家裡出來打工，家裡好幾個姐姐一個弟弟，重男輕女到女孩什麼時候失蹤的都不知道，只當是跟別的男人跑了。
“咱們開門見山的說吧，你打算多少出？”
老丁比了個5，我比了個8。
老丁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找人跟蹤、勘察地形、製造離家出走的假象，人、車哪個不要錢，8個哪夠啊，再說警察找過來我還得擔風險呢。”
“你和那邊片警那麼熟，怎麼弄成失蹤擺脫嫌疑你又不是第一次幹，再說了，沒有屍體警方只會立失蹤案，跟你更沒關係，你要15太多了。”
“傑哥，我手底下兄弟給我幹活都得吃飯吶，再少兄弟們連口酒都喝不起了。”
“這樣，我給你指條路，你給我便宜點。”
“什麼？”老丁湊過來。
“你不用麻煩兄弟們去綁人，你只要告訴姑娘們你有更好的工作，讓她們把自已的姐妹一起帶過來，在交友軟體上註冊聊天，告訴她們這是開發商僱人提升軟體活躍度，每月1萬，這是內部渠道不許外傳。
“每人一個小房間陪聊，就像正常上下班一樣，留下一個比較單純好騙的姑娘繼續陪聊工作，其他女孩都賣掉，讓第二批來工作的姑娘們知道這裡真的給發1萬工資，大機率都會留下，再從中留下一個，剩下的賣掉。
“既不用你費力去抓人，她們也不會亂跑，只一點，必須是你店裡工作過的姑娘，沒人介紹的不要，安排單間宿舍，交貨後宿舍整體清空不留痕跡，警察找來就說她們離職了。”
“這倒是條好路子，”老丁咂麼著：“你要多少，以前要不了那麼多貨，沒考慮存貨。”
“兩個月一次，每次二三十人，具體我提前通知你。”
“這麼多！”老丁立刻意識到自已失態了，談判最忌諱的就是讓對方摸清你的心理價格。
我微微笑著：“價格方面你再讓讓。”
老丁不擅長談判，三輪下來就已經要繃不住了：“你這主意我採納，但是價格最多降到13個，不能再少了！”
“老丁你想想，萬少每個月從你這帶走不到十個吧，你給我供貨，賬全進了萬少口袋，你自已撈著什麼了，手底下兄弟跟著你幹累活，他們撈著什麼了？
“我給你提一提額，10個，你從裡面抽一成。”
“……不行，我抽一成，只給萬少9個說不過去，你再加一點，11個，我要一個，萬少那邊我去說。”
這個價格大大低於少爺給我的額度，我笑著伸出手：“合作愉快。”
老丁與我握手：“就這麼說定了！”
車子開到小區門口，我讓他們回去，不管是向少爺彙報我一整天的動向還是自已下班，總之不能跟著我進小區，我這小區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檔公寓，五個大男人熙熙攘攘的走在一團太顯眼了！
“傑哥，要不我一個人跟你進去吧，就沒那麼明顯了。”何武說道。
“是啊傑哥，我們是來保護你安全的，總不能讓你落單，萬一有危險我們就太失職了！”張修也在一旁附和著。
一般被保護的僱主會在自已家給保鏢留房間，方便保鏢24小時保護自已，但我家這個小小的地方實在沒有多餘的房間，就連床都只有一張，而且我很不喜歡家裡來外人。
“算了，送我到樓下就行，我本身就是保鏢，能出什麼事。”
“那我們明天幾點來接你呀傑哥？”張修臨走前從車窗探出腦袋，我答道：“公司九點打卡，八點半來接我。”
“好嘞！”
張修這小子興奮點有些奇怪，接送上下班有什麼可高興的，他就好像聽到了什麼好訊息似得。
第二天我把張修派去護送今天拍攝的女藝人，這小子高興的一轉眼就沒人了，他的表現實在怪異，我又叫另一個空閒保鏢盧飛：“你去盯著點張修，看看他想搞什麼名堂。”
“是。”
最近白薇薇和少爺似乎在鬧彆扭，她和少爺成雙成對的次數越來越少，反而開始正常上下班，我在公司經常能碰到她，她還是一副總裁夫人的架子，見到我總要留住說幾句話。她正常說話也沒問題，但我懷疑他想挑撥我和少爺的信任，說到高興處總是親暱的拍我胳膊或者後背，公司不少人在茶餘飯後好奇我和白薇薇的關係，在他們嘴裡，我已經是包養唐小楓、攀附白薇薇的渣男形象了。
這段時間我辦公室都不怎麼敢出，生怕碰到白薇薇。
臨近交貨的日子，我叫何武來佈置當天的工作分配，盧飛找到我，開門見山道：“傑哥，昨天拍片，張修也加入了拍攝。”
“誰讓他加入的？”
“他看起勁了，非要一起拍，這是昨天的影片，已經剪出來了，您看。”
盧飛把手機舉到我面前，他用手機錄製了剛剛剪輯完成的影片，原本1V1的影片變成1V2，劇情一塌糊塗，被迫刪除了全部前戲，上來就脫衣服。
我把手機丟回去：“這次算了，以後我不在就別讓他進拍攝基地。”
盧飛離開後，何武皺著眉頭說道：“傑哥，他這樣容易壞事。”
“你們都是少爺點給我的，這才幾天我就拿他開刀，不就是打少爺的臉嗎。這本身也不是什麼大事，拿到檯面上說實在小題大做。”
“好吧，16號的行動還有別的安排嗎？”
“剛剛說哪了？”我繼續道：“佈置變動一下，把張修換下來，讓盧飛開車去老丁那裡碰頭，對暗號，清點人數，走我剛剛指定的路線過來，那個地方山路多，沒有攝像頭，但是路難走，開車一定要小心。”
“好的。”
當天我給張修放了假，讓何武偷偷跟蹤他，看看他有沒有什麼可疑的行為，我一個人等在碼頭接應斑鳩和盧飛。
這一次碰頭十分順利，斑鳩準時在凌晨1點停靠碼頭，固定船舶準備接貨，我跟他打個招呼：“這次的貨可能有點不一樣，你先讓兄弟們在船上等。”
“怎麼不一樣？”斑鳩向來十分警覺，語氣中已經有了幾分交易取消立刻撤退的意味，我安撫道：“供貨的人出了點事，這次是新渠道來的貨，我也是第一次和這人對接。”
“行，”斑鳩一招手：“都回去！”
那些黑影迅速回到船上，收起踏板，只要解開繩索就能立刻把船開走。盧飛帶著一車的貨開到我們面前，斑鳩下意識的靠近船隻，準備隨時跑路。
車門開啟，眼前的一幕是斑鳩幹這行十幾年從來沒見過的場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