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東、曉辰哥倆都進了院，像雨後的青草一樣，散發著清新明快的氣息。
曉辰笑嘻嘻地對曉春說，“姐，你又在媽這說我倆壞話了吧。”
曉春故意逗他說，“你猜對了，但我沒說曉東，我說你呢。”
“你把心思都放在學習上，曉東念京大，你就能念清大。”
“我才不念清大，我考司法專科！”曉辰裝作生氣的樣子說。
曉春剛要抬手拍他，馮霞拿手搭摟著曉春的胳膊進了廚房。
“行啦，你倆，曉春燒水，我煮餃子，雞蛋韭菜餡餃子，走，咱吃飯！”
曉東的臉上沒有明顯的表情，但眼睛裡閃爍著星星般的笑意。
他挽起袖子，進屋幫馮霞擺桌子，拿碗筷，準備吃飯。
馮霞包的餃子是韭菜雞蛋餡的，與別人家不同的是，她在裡面放一些泡發好切碎的香菇末，和一點海米，這個餃子的味道就非常的鮮美。
一邊吃，曉辰一邊問馮霞，“媽，我爸怎麼總也不回家？”
“早上剛出差回來，飯都沒在家吃呢，又回奶奶家啦？”
“你奶來電話，說你小姑打算去南方打工，你爺不讓，說女孩子去那麼遠不安全，這不就吵起來了，你奶讓你爸回去勸勸。”馮霞說。
“勸誰呀，勸我爺爺呀？”曉春問。
“啥勸爺爺，肯定是勸小姑啊，奶奶的意思也是不讓小姑去唄。”
曉東一邊吃一邊說。
“哦。”
曉辰一副瞭然的樣子。
“媽，我小姑想去南方哪個城市呀？她考察過麼，那邊什麼情況，到了那邊打算做什麼？”
曉東難得對一件事感興趣，不由多問了幾句。
“這個媽也不知道呀，具體咋回事等你爸回來就知道了。”
此時此刻的他們，還不知道，十年後，洪雨在南方締造了怎樣的餐飲神話。
馮霞吃完飯，起身去廚房端來一盆餃子湯，每人盛一碗。
“媽，你包的餃子我吃多少都吃不夠。這是媽媽的愛的味道。”
曉春又開始煽情地說道。
“你們愛吃我就包。”
馮霞也被她逗樂了。
看著笑顏如花的女兒，想起了一些陳年的往事，心裡那種莫名的慌亂和不安好像被沖淡了一些。
吃完飯，收拾完，曉春曉辰曉東分別回到自已的房間。
馮霞又坐到院子裡，一邊打毛衣 ，一邊往大門那看，等曉春爸爸洪濤回來。
曉春的房間在最東側朝南的一間小屋，靠窗戶有一張書桌，桌子上有幾本三毛的書《哭泣的駱駝》和《夢裡花落知多少》，汪國真的詩集，和她在司法學校所學經偵專業的書。
靠牆是一種單人床，鋪著粉色花朵的床單。牆上貼著幾張劉德華、譚詠麟、林青霞的海報。
曉春躺在床上，拿起那本《夢裡花落知多少》，看了幾眼，放下，又拿起一本《經濟犯罪對策學》認真地看了起來。
曉東和曉辰兩人住在一個房間。
同樣，靠窗處放著兩張書桌。
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複習資料和試卷，厚厚的一摞。
一張桌子上面只有相關的課本，和幾本關於摩托車汽車的畫報。
哥倆回到房間後，也都沒有午睡。
曉東坐到桌前開始複習功課，曉辰拿起鉛筆，照著畫報臨摹汽車的模型。
畫了幾筆，曉辰就把筆扔在一旁，“曉東，咱爸怎麼總也不在家？”
“爸總不在家，是因為廠裡的公事忙。今天不在家，是爺爺奶奶找他回去勸小姑。”曉東沒抬頭。
“我，我，我就是覺得，爸有點不對勁……”。
曉辰有些沒頭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辰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咱們目前沒有能力，也沒有話語權。”
曉東正在翻書的手在空中停頓了好一會，果斷翻過另一頁，繼續開始溫習。
曉辰懵懵懂懂地點點頭。
像洪濤一樣，有一些男人並不善於掩飾自已。當他有問題的時候，總是以為別人都不知道。而真相是，別人都已經有了覺察，只有他不自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