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府邸,內室。

燭火搖曳,將西門慶那張肥膩的臉映得忽明忽暗。潘金蓮斜倚在榻上,手中把玩著一支金釵,眼波流轉間,盡是算計。王婆則弓著身子,站在一旁,像一隻老謀深算的貓頭鷹。

“大官人,那武大這幾日可有訊息?”潘金蓮紅唇輕啟,聲音嬌媚,卻帶著一絲狠厲。

西門慶灌了一口酒,冷哼一聲:“那廢物,說是回了鄉下老家,還真就去了!我還當他有多大本事,不過是藉著‘屎遁’逃過一劫,真真笑死個人!”

潘金蓮咯咯一笑,花枝亂顫:“大官人說的是,只是,奴家總覺得心裡不踏實。那武大一日不死,奴家這心裡就一日不得安寧。”

王婆適時插話:“娘子說的是,那武大雖然是個廢物,可他有個當都頭的兄弟,萬一……”

西門慶不耐煩地打斷她:“怕什麼!武松遠在東京,等他回來,黃花菜都涼了!再說,就算他回來了,又能怎樣?一個小小都頭,還能翻了天不成?”

潘金蓮卻不像他這般樂觀,蹙著眉頭說:“大官人,小心駛得萬年船。奴家總覺得那武大這次回去,有些古怪。他平日裡膽小如鼠,這次卻敢跟奴家頂嘴,還敢跑回老家……”

“哎呀,婦人之見!”西門慶擺擺手,“他能有什麼古怪?難不成還能吃了我不成?我看你是被那廢物嚇破了膽!”

王婆眼珠子一轉,湊上前:“大官人,娘子說的也有道理。不如這樣,咱們派幾個人去鄉下,悄悄把那武大給……”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西門慶猶豫了一下,他倒不是怕殺人,只是覺得為個武大髒了自已的手,有些不值。

潘金蓮見狀,嬌嗔道:“大官人,您就聽奴家一次吧。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您想想,若是那武大真把事情告訴了武松,咱們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她這話算是說到了西門慶的心坎上。他可以不在乎武大,但不能不在乎武松。那武松可是個狠角色,萬一真發起瘋來,自已這小身板可扛不住。

“行吧!”西門慶終於下定決心,“就依你說的辦。王婆,這事就交給你了,找幾個可靠的人,手腳麻利點,別留下什麼把柄。”

王婆連忙應道:“大官人放心,老身一定辦得妥妥當當的。保證讓那武大死得無聲無息,就像從沒來過這世上一樣!”

“不過,派誰去呢?”西門慶忽然又皺起了眉頭,“這事兒要辦得乾淨利落,還得瞞過鄉里鄉親的耳目,可不容易。”

王婆嘿嘿一笑:“大官人,老身早就想好了。咱們府上不是有幾個潑皮無賴嗎?平時就靠著大官人的賞錢過日子,讓他們去,最合適不過了。給他們點銀子,再許諾點好處,保證讓他們把這事兒辦得漂漂亮亮的。”

“嗯,這主意不錯。”西門慶點點頭,“就這麼辦吧。你去挑幾個人,告訴他們,事成之後,重重有賞!要是敢洩露半點風聲,哼,讓他們全家都跟著陪葬!”

“得嘞!”王婆應了一聲,轉身就要出去。

“等等,”潘金蓮忽然叫住她,“王婆,你去的時候,順便帶上幾包藥。告訴那些人,要是那武大不肯就範,就給他下點猛藥,讓他死的痛快點!”

“娘子放心,老身明白。”王婆接過藥包,陰笑著退了出去。

西門慶摟過潘金蓮,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口:“還是娘子想得周到。等除了武大,咱們就再也沒什麼後顧之憂了。”

潘金蓮依偎在西門慶懷裡,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她彷彿已經看到,自已和西門慶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再也不用擔心武大的威脅了。

不久後,西門慶的幾個狗腿子果然如鬼魅般摸到了林曉的鄉下老家。為首的那個,三角眼,蒜頭鼻,一臉橫肉,活脫脫從年畫裡走出來的凶神,手裡拎著把殺豬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讓人不寒而慄。後面幾個,也都不是善茬,歪瓜裂棗,獐頭鼠目,一看就不是幹人事兒的。

破舊的農家小院裡,幾隻老母雞原本正悠閒地啄著食,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嚇得撲稜著翅膀四處亂飛,雞毛撣子似的,弄得塵土飛揚。空氣彷彿凝固了,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和刀劍摩擦的“嘶嘶”聲,像極了恐怖片開場前的BGM。

“你就是武大?”為首的三角眼,用刀尖指著林曉的鼻子,聲音粗嘎得像破鑼,“識相的,自已了斷,免得爺爺們動手!”

林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鼻涕眼淚齊下,那叫一個聲淚俱下:“幾位爺爺饒命啊!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呸!小的孤家寡人一個,爛命一條,死了倒也乾淨,可小的實在冤枉啊!不知哪裡得罪了幾位爺爺,竟要取小人性命?”

內心OS:我這演技,不拿奧斯卡都對不起我這張帥臉!八十老母?老子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哪來的老母!不過,這幾個傢伙,一看就是智商欠費的主兒,先忽悠瘸了再說!

“冤枉?哼!”三角眼冷笑一聲,唾沫星子差點噴到林曉臉上,“你壞了西門大官人的好事,還敢說冤枉?少廢話,拿命來!”

“西門大官人?哪個西門大官人?”林曉繼續裝傻充愣,身體卻在微微顫抖,彷彿被嚇破了膽,“小的真不認識什麼西門大官人啊!幾位爺爺是不是搞錯了?”

內心OS:靠!還真特麼是西門慶!這孫子,動作夠快的啊!老子才剛回來幾天,他就派人來追殺了!看來,這陽穀縣是不能待了,得趕緊想辦法跑路!

“少他孃的裝蒜!”另一個狗腿子不耐煩地吼道,“我們哥幾個奉西門大官人之命,取你狗命!再敢廢話,老子一刀劈了你!”說著,他舉起手中的鬼頭刀,作勢欲劈。

林曉嚇得“嗷”一嗓子,連滾帶爬地往後躲:“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小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給你們磕頭了!”說著,他“咚咚咚”地磕起頭來,那叫一個響亮,額頭都磕出了血。

內心OS:磕頭?磕頭是不可能磕頭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磕頭的!老子只是在爭取時間!十倍體質,給我動起來!腎上腺素,給我飆起來!老子要反殺!

幾個惡漢被林曉這“慫包”樣逗得哈哈大笑。三角眼更是笑得前仰後合:“哈哈哈,真是個廢物!就你這熊樣,還敢跟西門大官人作對?真是活膩歪了!”

“是是是,小的就是個廢物,小的連給西門大官人提鞋都不配!”林曉點頭哈腰,一臉諂媚,“幾位爺爺,你們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出現在陽穀縣,絕不礙你們的眼!”

內心OS:孫子們,你們就笑吧!等老子找到機會,讓你們哭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