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蓮端著夜壺回來,剛進門就聞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濃烈得幾乎要讓人窒息。她秀眉緊蹙,杏眼圓瞪,難以置信地看向床榻。只見原本還算整潔的床鋪,此刻一片狼藉,汙穢之物星星點點,甚至有些還蹭到了床沿。

“你!”潘金蓮聲音尖利,捏著鼻子,精緻的妝容都快要扭曲,“你這是做什麼!”

林曉虛弱地躺在床上,臉上也沾了些許汙漬,他有氣無力地說道:“娘子,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肚子突然絞痛,就……就忍不住了。” 他故意露出痛苦的表情,眉頭緊鎖,彷彿真的承受著巨大的折磨。

潘金蓮強忍著噁心,把夜壺重重地放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她後退幾步,像是要遠離瘟疫一般,用手帕捂住口鼻,怒道:“真是髒死了!你……你看看你把屋裡弄成什麼樣子了!”

林曉咳嗽兩聲,虛弱地說:“娘子,我也不想的,只是這病……來得太突然,我感覺自已怕是不行了。這樣髒汙,也實在是不好。要不……娘子,我還是回老家去吧。免得……免得髒了娘子的屋子,也……也省得讓娘子跟著我受罪。” 他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潘金蓮的表情。

潘金蓮原本怒火中燒,聽到“回老家”三個字,心頭卻微微一動。這武大郎若是死在這裡,著實麻煩,又要請仵作,又要應付街坊鄰居,若是傳出去什麼風言風語,更是後患無窮。 若是能把他送回老家,死在外面,豈不是乾淨利落? 而且這屋裡的味道,實在讓她難以忍受,多待一刻都覺得要窒息。

“回老家?”潘金蓮皺著眉頭,語氣緩和了一些,但依舊帶著嫌棄,“你這身子骨,還能走得動路嗎?”

林曉連忙點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能,能的!我感覺……感覺稍微好些了。只要娘子肯讓我回去,我……我一定能撐到老家。”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再說,我這病,怕是會傳染,娘子還是離我遠些為妙。”

“傳染?” 潘金蓮臉色微變,下意識地又退後了幾步。她最怕的就是染上什麼怪病,影響了自已的美貌。 “也好,也好。”她連連點頭,像是迫不及待要送走瘟神,“你既然想回去,那就回去吧。省得在這裡礙我的眼,還把屋子弄得烏煙瘴氣。”

她心中暗自盤算,這武大郎若是能自已走回去,最好不過。若是半路死了,也省了她動手。就算沒死成,到了鄉下老家,周圍人又少,要弄死他豈不是更容易?

潘金蓮強忍著噁心,吩咐下人去叫了一輛馬車,又隨便收拾了幾件破舊的衣物,像是打發叫花子一般,丟給林曉。

“快走吧!別在這裡磨蹭了!”潘金蓮厭惡地揮揮手,彷彿多看林曉一眼都覺得汙了眼睛。

林曉心中暗笑,這潘金蓮果然是迫不及待要趕他走。 他裝作虛弱的樣子,在下人的攙扶下,慢慢挪出了房間。 臨走前,他回頭看了一眼潘金蓮,只見她正捂著鼻子,一臉嫌棄地看著自已,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只有厭惡和算計。

他心中冷笑,潘金蓮啊潘金蓮,你以為這樣就能擺脫我了嗎? 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馬車吱呀吱呀地啟動,載著“病入膏肓”的武大郎,緩緩駛離了潘金蓮的視線。 林曉靠在車廂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暫時脫離了險境,雖然這“屎遁”之計實在是不雅,但好歹是保住了一條小命。 接下來,他要好好想想,如何才能徹底擺脫潘金蓮和西門慶的威脅。

離開陽穀縣,馬車顛簸了一路,終於回到了武大郎的鄉下老家。這裡沒有了縣城裡的喧囂,四下望去,一片片綠油油的田野,空氣裡都帶著股植物的清新味道,讓人聞著就舒坦。老房子雖然破舊,但勝在清幽,幾棵老樹把院子遮得嚴嚴實實,倒是個養傷的好地方。

林曉可沒心思欣賞這田園風光。他知道,潘金蓮和西門慶那倆貨肯定沒安好心,巴不得他早點死透。表面上,林曉每天裝出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吃了睡,睡了吃,跟個廢人似的。背地裡,他可沒閒著,每天天不亮就爬起來,在院子裡偷偷摸摸地練。

系統獎勵的十倍體質可不是蓋的,雖然一開始還是虛得跟紙片人一樣,但幾天下來,林曉明顯感覺身上有了力氣。他回憶著以前看過的武俠片,比劃著各種招式,雖然姿勢不咋標準,但好歹能活動開筋骨。

而且林曉發現武大郞的這副身體也開始慢慢的在長高,”看來還能長到常人的高度吧“林曉想著。

“嘿!哈!”林曉一拳打在樹幹上,樹葉子嘩啦啦往下掉。

“哎呦,這樹招誰惹誰了,一大早就捱揍。”林曉揉著發紅的拳頭,忍不住自嘲。

武松那邊還是沒動靜,鄆哥也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林曉有時候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可又沒辦法,只能乾等著。他安慰自已:急也沒用,武松那暴脾氣,要是知道這事,早殺回來了,現在沒訊息,說不定在忙啥大事呢。

白天,林曉除了鍛鍊,就是琢磨著怎麼對付西門慶。那傢伙有錢有勢,硬碰硬肯定不行,得想點陰招……咳咳,是智取!晚上,林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一閉眼,就是潘金蓮那張笑裡藏刀的臉,還有西門慶那猥瑣的眼神,氣得他牙癢癢。

“奶奶的,等老子恢復了,非得讓你們這對狗男女好看!”林曉咬牙切齒地發誓。

當然,他也知道光靠自已這三腳貓功夫,想報仇難於登天。

清晨,薄霧還沒散盡,空氣中瀰漫著泥土和青草混合的清新氣味。村裡的公雞開始打鳴,此起彼伏,倒也熱鬧。林曉早早地起了床,在院子裡活動著身體。他先是打了幾趟拳,雖然動作還不太熟練,但已經有模有樣了。然後,他又圍著院子跑了幾圈,直到額頭微微出汗才停下來。

村裡的老人們起得更早,已經有人扛著鋤頭下地了。路過林曉家門口,看到他在鍛鍊,還笑著打招呼:“大郎,身子骨好些了沒?”

“好多了,好多了,多謝老丈關心!”林曉笑著回應。

村民們都很淳樸,雖然對武大郎之前的窩囊樣有些看不上,但見他現在病成這樣,也都表示了同情。

林曉一邊應付著村民,一邊心裡盤算著。這老家雖然清靜,但訊息也閉塞。西門慶那孫子到底有沒有死心,他一點訊息都得不到。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