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漾漾家門口,姜舒晚按了幾下門鈴,裡面的人也沒有反應。

“是不是沒回來?”

“不應該吧,漾漾的電話還在屋裡響著呢。”

“漾漾?你怎麼了?”就在姜舒晚焦急的想要輸入門鎖密碼的時候,屋裡響起好一陣的雜亂聲。

待所有聲音都安靜下來以後,門才被緩緩開啟。

“漾漾…你怎麼才開門…馳銘?”

“嘿嘿……”

姜舒晚驚的嘴都忘了閉,就這樣看著嘴角還有口紅印的馳銘呆了有幾十秒。

“我……我可以進去嗎……”姜舒晚指了指屋裡。

“忘了忘了,進進進!”馳銘尷尬的趕緊讓開。

姜舒晚和賀清寒剛進到屋裡,一腳就踩到了丟在地上的絲襪。

賀清寒乾咳了一聲“我在樓下等你。”

“等我嗎?”

“好的。”

姜舒晚和馳銘幾乎同時開口。然後兩人對視一下,馳銘尷尬的笑著。

姜舒晚進臥室,床上的林漾漾把整個人蒙在被子裡。姜舒晚坐到床邊,輕輕的拍了拍被子裡的人。

“親愛的,你們這……是不是有點太刺激了”

被子裡的人好像在笑,被子起伏的厲害。然後林漾漾猛的從被子裡鑽出來,嚇了姜舒晚一跳。

“噗……”看著林漾漾亂七八糟的頭髮和嘴角扯得老長的口紅印子,姜舒晚笑出了聲。

“對,就是你看見的這個情況。姐戀愛了。”林漾漾眯著眼睛說。

“看出來了,還挺轟轟烈烈呢。”姜舒晚指了指床邊林漾漾的內衣。

林漾漾也不示弱指了指姜舒晚身上的衣服“你呢,什麼情況,夜不歸宿?”

“也是你看到的這樣,不過僅僅是夜不歸宿而已。”姜舒晚從床上起來到衣帽間找自已在她這裡的備用衣服換上。

然後又坐到化妝桌前開始化妝。

“真假的?賀清寒他……?啊?”

“寶貝,你別瞎想了好嗎。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我的衣服弄髒了,所以換了他的。”

“是弄髒了還是撕壞了?”

“……你!”姜舒晚用力的磕了一下手裡的腮紅刷,回頭瞥了林漾漾一眼。

“別刷了,你臉都紅透了,知道你未經人事,單純,不逗你了!”

“不過話說這個賀清寒,真的是,絕對對你有意思,昨天他接你走的時候,那個眼神,都快要刀到喬尼身上了!”

“你別胡說!”

“我沒胡說!真的!”

“賀先生的背景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怎麼會愛上一個已婚婦女,你狗血劇看多了。我們就是業務上的往來罷了。你別瞎說。”

“你看你不信!誒,你幹嘛去?”

“去開店啊,漾漾姐!”

“奧,那你先去,我還要再睡會兒!”

“別太晚了,下午我要回爸爸那裡。”

“知道了。”

姜舒晚走後,馳銘從別的房間閃身進來。

“哎,她爸爸現在情況不太樂觀,她心裡難過,雖然她嘴上不說。”

“她夠剛的……”

“不然怎麼辦,攤上這樣的事,她倒下了,她媽就完了,那她們家就徹底完了。”

“……你回頭跟她說,有什麼我們能幫上的,儘管開口。賀總也是這個意思。”

“對了,你們家賀清寒,是不是對她有意思?”

“我也這麼覺得。他身邊那些蜜蜂蚊子,他從沒正眼瞧過,更別說帶回家了,他潔癖啊!”

“我就說麼!”

“那我呢?我對你有意思你看出來了麼?”馳銘一邊說一邊朝林漾漾湊過去,林漾漾一把抓住他的領子。

“你說我看不看得出來!”

……

辦公室裡姜舒晚正翻著媽媽發來的報備簡訊。

你爸爸今天又不吃東西了。

你爸爸又瘦了一大圈。

女兒我看你爸爸的情況不太好。我們都要有個心理準備。

女兒,媽媽好難過……

姜舒晚心頭被風捲起來的沙塵圍繞著。

喬尼開門剛想要喊她,卻被她惆悵的面容惹得有些心疼。

“姜,你還好嗎?”

“你來了喬尼。”

“昨天你被那個男人帶走,我很擔心。他……”

“我們只是朋友。”

“你有心事嗎?看你很憔悴。你哭了?”

喬尼貼近姜舒晚看著她紅腫的眼睛。關切的問。

姜舒晚低頭吸了吸鼻子,擠出一個笑容“沒事,宿醉而已,你吃午飯了麼?要一起吃飯嗎?”

“你確定你還好?”

“嗯,我還好。”

店員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晚晚姐,有顧客想要定製,麻煩你來看一下。”

“好的。”

姜舒晚起身後隨即換上一抹微笑。

“你好女士。”

“你好……”

看著面前的人,姜舒晚心裡咯噔一下,她胸前彆著一朵小小的白花。

“我們去那邊聊吧。”

“好的。”

姜舒晚領著女孩去了貴賓休息室。

“麻煩說一下您有什麼樣的要求。”

女孩慢悠悠的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透明袋子。

“這是我母親生前的戒指,但是壞掉了。”

姜舒晚拿起戒指看了看,一枚不值錢的水晶戒指,指圈斷掉,水晶本身已經碎了好幾塊。

“這個是可以修復的。”

“我是想把它取用一下,做一個吊墜。就是那種可以開啟一面放照片一邊是首飾的。”

“相片盒吊墜?”

“對對,就是那種。”

“可以的。”

“大約多少錢?”

女孩窘迫的搓了搓手裡的手機。

“如果您提供材料,我們可以只收個成本價,不貴的。”

“那真的太謝謝你了。”女孩眼眶泛紅。

臨走時女孩在店門口對著姜舒晚深深的鞠了一躬。

每次遇到這樣的定製,姜舒晚心裡都不好受,親人的離開,是這世上唯一不能治癒的痛。

……

吃過午飯,姜舒晚去了商場給父母買補品,想著一會兒回去帶過去。

她剛從包裡拿出手機想要支付。媽媽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再付款。”

“好的女士。”

“怎麼了媽,是需要帶什麼東西回去嗎?”

“媽?”

電話那頭的沈芸沒有回應,而是傳來了哭泣聲。

姜舒晚一瞬間就覺得脊背發涼,大腦開始嗡嗡作響。

手裡的東西掉落在地上,顧不上店員在說些什麼,她跌跌撞撞的跑出門。

從商場,到停車場她不知道自已撞了幾個人。找到自已的車時,手抖的連車門都打不開。好不容易發動車子開出停車場,她一腳油門跟停車杆撞到一起。

看場的大爺對著她不停的指責,她一句都聽不進去。眼淚已經讓她沒有清晰的視線。

她拿出手機撥了林漾漾的電話“漾漾你在哪?”

“我在家,怎麼了寶貝?”

她掛掉電話。

又撥了一通,幾聲嘟嘟嘟後電話被起來。

“賀清寒,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