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辭盈回到麵館，才收到何讓塵回覆的訊息。
何讓塵：【莫！辭！盈！你！好！冷！漠！】
何讓塵：【什麼禮物？我現在可以知道嗎】
何讓塵：【怎麼辦，我現在就想回鎮上了】
莫辭盈坐在書桌前，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她咬了咬下唇，調出鍵盤，思考再三，這才打字。
MO：【你回來就能看到了】
訊息剛剛發出去，何讓塵的訊息就彈了出來。
何讓塵：【你送我家裡去了？】
何讓塵：【不會也是盆栽吧？】
何讓塵：【走廊上養的茉莉？】
何讓塵：【莫辭盈，你抄襲我的創意，一點也不用心】
莫辭盈看著一條一條彈出來的訊息，有些驚訝又有些懊惱。驚訝的是他怎麼能一下子就猜到，懊惱的是這麼看起來，好像真的有抄襲他的嫌疑。
面對他的用心，莫辭盈心裡泛起絲絲愧意。
MO：【不喜歡的話，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我送你】
仍舊是秒回。
何讓塵：【喜歡】
何讓塵：【你不會是想收回去吧】
何讓塵：【告訴你啊，不可能，你想都別想】
莫辭盈嘴角又綻開淺淺的笑意。
MO：【好】
MO：【元旦快樂！】
何讓塵：【……】
莫辭盈收起手機蓋在桌上，轉身從掛在椅背上的書包裡抽出試卷攤在桌上。各科老師也真是狠心，元旦三天假期，十二張試卷。也不知道學校的影印機報廢沒有。
正準備動筆，門口就傳來敲門聲。
“盈盈，你在嗎？”
是外婆的聲音，莫辭盈立即起身，“我在呢。”
房間窄小，莫辭盈兩三步就到了門口，開了門，就見外婆拉著一個小行李箱，她心裡瞭然，外婆這是要出發去錦城了。
明天就是元旦了，新的一年，外公一個人在錦城，外婆自然要過去陪著的。
“外婆這是要走了嗎？司機到了嗎？”莫辭盈跨出房間，從走廊上往下看去。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小轎車，車上下來一箇中年男人，應該是司機。
王桂芬點點頭，拉過莫辭盈的手，輕輕拍了拍，“盈盈跟我回錦城待兩天吧，你一個人在這裡多孤單啊。”
莫辭盈搖搖頭，“沒關係的外婆，我作業太多了，這一來一去耽誤太多時間，到時候該被老師罵了。”
見王桂芳還想再勸，莫辭盈趕緊提上行李箱，當先往樓下走去，“走吧，外婆，我送送您。”
剛剛走到樓梯口，剛才那司機就迎了過來，他接過莫辭盈手上的行李，朝著王桂芳點點頭，“夫人，我下去等著。”
王桂芳擺擺手，轉頭和莫辭盈囑咐，“冰箱裡準備好的飯菜，你拿出來熱熱就行。別餓著自己，有事兒就和外婆打電話。”
莫辭盈點點頭，乖巧地應聲，“我都成年了外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王桂芳笑了笑，似是想到什麼，“是啊，成年了，等你高考完，咱們回了錦城，就和這邊沒關係了。”
莫辭盈臉上的笑意很淡，又乖巧的保證會好好照顧自己，這才把王桂芳送上車。
她站在路邊看著遠去的轎車，長長地嘆了口氣。老太太因為她不跟她一起回去，心裡不舒服著呢。
她從來沒有見過外公，以前也很少聽母親講關於外公的事，只知道那是一個注重家風，又十分嚴厲的老人。其實莫辭盈猜也猜得到，他能狠心和母親斷了關係，一定不會有多待見她。
莫辭盈收回視線，轉身朝樓上走去。
“盈盈！”
莫辭盈回頭，白榆正站在馬路對面，對著她招手。
小鎮的街道沒有紅綠燈，白榆左右看了看，趁著沒車，跑到她面前。
他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外婆都告訴我了，你一個人在家是不是？”
莫辭盈點點頭，瞬間明白他的來意，“沒關係的，外婆把飯菜都準備好了。我一個人也餓不著的，更何況，那麼多作業呢？”
白榆輕笑，“真的不去嗎？我媽今天中午做酸菜魚，麻婆豆腐，魚香肉絲，蒜苗回鍋肉，宮保雞丁……”
莫辭盈舔了舔嘴唇，又咽了咽口水，“去去去，你等我會兒，我把卷子帶上，正好地理有幾道題問問你。”
兩人回到白榆家，已經快十一點了。一進家門，莫辭盈就聞到熟悉的香味兒。
她輕車熟路地把書包放到沙發上，又進了廚房，喊人，“白叔叔，秦阿姨。”
兩人正忙活著殺魚，一回頭，臉上都掛著笑。
白成樺當先開口，“盈盈來啦，去外面沙發上坐。”
秦卿也連忙接話，“餓了沒，很快就好啊。”
莫辭盈搖搖頭，又往廚房裡走，“叔叔阿姨今天做什麼呢？我來幫忙。”
秦卿擋著她，手上摸了魚不乾淨，就用手臂推她，“哪裡需要你來，你不想吃阿姨做的酸菜魚啊？”
秦卿嗔怪似地看了她一眼，又對著廚房外喊，“白榆！白榆！幹啥呢？快帶盈盈去外面看電視。”
白榆應了聲，端著牛奶進來廚房，把人拖走。
莫辭盈也沒掙扎，跟著白榆回到客廳。電視上還放著小品，她轉頭就從書包裡掏出試卷，鋪在茶几上，仰頭看向白榆，“別站著了，好幾題呢！”
白榆把牛奶放到她手邊，“熱的，快喝了。”
接著他又彎腰從旁邊的地毯上拿了個墊子遞給她，“墊著，有地毯地上也涼。”
莫辭盈接過墊子墊在地上，又催他，“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我都沒搞懂。”
白榆也和她一樣，坐了下來，專心給她講題，“西南地區山高谷深，縱列分佈，人們溝通大多都是用喊的。久而久之，所以形成了山歌。”
莫辭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還有這個呢？”
白榆讀了題，不緊不慢地開口，“黃土高原缺水，戴頭巾是為了減少頭髮和灰塵的接觸，所以答案應該選C，減少洗頭的次數。”
莫辭盈又指著另一道題，“這個呢？”
白榆抿了抿唇，“這題我也沒做對，不過我看過解析了，造成綠化隔離帶景觀差異的原因，是因為該街道兩側行政管轄不同。”
頓了頓，白榆又指著另一道題道：“惡魔島逃犯不能逃離的原因，你少寫一個，因為海里有鯊魚。”
莫辭盈：“……”
兩人安安靜靜地在客廳裡做著題，廚房裡白成樺探出頭來看了一眼，又回到洗水池邊，小聲地對秦卿說，“卿卿，你瞧他倆好得跟一個人似的，像不像我們倆小時候？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秦卿偏頭看了看廚房外，抱著手臂睨著他，“怎麼？想讓盈盈給你當兒媳婦啊？”
白成樺反問，“你不想啊？”
秦卿又繼續切菜，“我倒是想，就怕你兒子沒那個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