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激動的婁廣成！

轉眼過去了半個月，時間也來到了十二月。

四九城的冬天，總是帶著一股凜冽的寒意，即便是室內，也能感受到那股穿透衣物的涼意。

研究所的暖氣燒得旺，卻也抵擋不住窗外呼嘯的北風。

白楊的辦公室裡，書桌上堆滿了各種報告和圖紙，他正戴著一副金邊眼鏡，低頭審閱著一份關於新型材料生產線設計的初步方案。

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偶爾停頓，便在某個地方畫上一個圈，寫下幾句批註。

他的神情專注而沉靜，彷彿外界的一切都無法打擾到他。

這些日子，研究所裡可謂是日夜兼程。

三位院士如同三塊海綿，拼命汲取著白楊所提供的知識。

他們幾乎是搬進了專家公寓，除了吃飯睡覺，其餘時間都泡在資料庫和分析室，甚至主動要求參與到一些基礎的實驗中去。

他們的到來，像是一劑強心針，讓整個研究所的氛圍更加緊張而充滿活力。

年輕的研究員們也備受鼓舞，看到這些國家頂尖的科學家都如此廢寢忘食，他們哪裡還敢有絲毫懈怠？

“所長，這份是香江那邊發來的電報。”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林慧走了進來，她的腳步一如既往的輕柔而利落。

她穿著一件款式簡潔的深藍色呢子大衣，裡面是白襯衫和毛背心，顯得幹練又帶著幾分書卷氣。

手上拿著一份摺疊整齊的傳真電報，遞到了白楊的桌前。

白楊抬起頭，眼神從圖紙上挪開，摘下眼鏡，揉了揉有些疲憊的眉心。他接過電報，展開。

傳真紙特有的油墨味和略帶粗糙的質感撲面而來。

電報的內容並不長，是婁廣成發來的。

字裡行間透著一股懇切，他彙報了香江那邊的工作進展，一切順利，各項業務都在穩步推進。

但更重要的是，他希望能提前返回四九城，向白楊當面彙報工作，並請求白楊批准。

白楊的目光落在“提前返回”這幾個字上，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他當然明白婁廣成的心思。

去年婁廣成回來的時候，周部長曾專門接見過他，言語中不僅是對他在香江工作的肯定，更在暗中表達了一個頗有深意的意思——婁廣成可以隨時回四九城，甚至建議他在四九城買個院子，安頓下來。

這話當時聽起來像是隨口一說，但對於婁廣成這樣心思細膩的人來說，無異於一個明確的訊號。

這意味著，上面對他的信任和認可。

對於婁廣成這種上了年紀的人來說，四九城才是真正的根。

白楊知道，婁廣成這是想回來住一段時間，感受一下故鄉的溫度，也想借此機會，更近距離地向他這位恩主和指引者靠攏。

這些年，婁廣成在香江風生水起，為研究所，為國家，做了太多不為人知卻至關重要的工作。

從最初的資金週轉，到關鍵裝置的採購，再到國際資訊的收集，他就像是一條隱藏在深海中的巨鯨，默默地支撐著研究所的運轉。

他的辛苦，白楊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嗯，批了。”白楊拿起桌上的鋼筆，在電報的空白處龍飛鳳舞地寫下“同意”二字，又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語氣平靜的開口說道：“婁廣成這些年確實辛苦了，讓他好好回來休息一段時間吧。”

他將批覆好的電報遞還給林慧，林慧接過，正準備轉身去辦理回執，卻聽白楊又叫住了她。

“等等，小林。”

林慧停下腳步，轉過身，疑惑地看向白楊。

白楊沉吟了一下，修長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片刻後，他抬頭看向林慧，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你給婁廣成回電的時候，順便加一句，讓他帶點化妝品和珠寶飾品回來。”

林慧聞言，頓時愣了一下。

她水靈靈的大眼睛眨了眨，顯然有些沒反應過來。

化妝品？

珠寶飾品？

這……這是所長會提的要求嗎？

平時所長總是那麼嚴肅，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彷彿對這些“小女兒家”的東西毫不關心。

短暫的錯愕之後，林慧立刻回過神來，臉上浮現出一絲瞭然的笑意。

她輕聲應道：“好的，所長，我這就去辦。”

她轉身走出辦公室，心中卻依然帶著那麼一點點小疑惑。

所長要這些東西幹啥？

但隨即，她就想到了所長是已婚。

所長平時忙得腳不沾地，估計是想給妻子帶些禮物吧。

香江那邊的東西，肯定比國內要時髦、精緻得多。

這樣一想，林慧的心裡便覺得暖暖的，所長雖然看起來不解風情，但對妻子還是挺上心的嘛。

她加快了腳步，想著早點把這份帶著“私人請求”的電報發出去。

……

半個小時後，香江，維多利亞港灣畔，一棟高聳入雲的國際貿易大廈頂層。

婁廣成寬大豪華的辦公室裡，落地窗外是璀璨的都市夜景，萬家燈火如同星河般鋪展開來。

他坐在巨大的紅木辦公桌後，桌上擺放著幾部電話和一摞摞檔案，顯示著他工作的繁忙。

助理，一個年輕精幹的香江本地人，推門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份剛剛接收到的傳真報告。

“婁總，國內來的傳真，很急。”助理恭敬地將傳真遞到婁廣成面前。

婁廣成一直以來都有個雷打不動的規矩：所有來自國內的報告和傳真，無論什麼時候，必須第一時間送到他手上。

這並非因為他多疑，而是他深知國內的重要性，以及白楊所長那邊可能隨時會有新的指示。

他接過傳真，習慣性地掃了一眼發件地址，確認是四九城無疑，便迫不及待地展開。

當他的目光落在白楊那熟悉的筆跡和“同意”的批註上時，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抑制不住的笑容。

那笑容裡，有如釋重負，有對故鄉的思念，更有對白楊所長的感激和敬意。

能得到所長的批准，意味著他可以暫時放下香江這邊的工作，回國休整，這對他而言，簡直是久旱逢甘霖。

然而，當他的視線繼續向下，看到傳真結尾林慧代為轉達的白楊的額外要求時，他臉上的笑容先是凝固了一下，隨即，那笑容變得更加燦爛，甚至帶著一絲狂喜。

化妝品和珠寶飾品？

婁廣成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傳真紙，心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

一直以來，他都想給白楊送點東西，哪怕只是一份小小的禮物，以表達自己內心的感激和忠誠。

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拜白楊所賜。

他從心底裡敬畏白楊。

可是，他不敢。

他深知白楊所長的清廉和原則，也明白自己作為白楊所長在香江的“白手套”，身份特殊而敏感。

私下裡送禮，無論輕重，都可能被誤解，甚至給白楊所長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種顧慮，像一座無形的大山，一直壓在他的心頭，讓他既想表達心意，又不敢越雷池一步。

他只能在工作上拼盡全力，將研究所交待的任務完成得滴水不漏，以此來回報白楊的信任。

而現在，白楊所長竟然親自開口，點名讓他帶這些“私人”的東西回來！

這簡直是一個天大的機會！

一個光明正大、名正言順的機會！

這意味著白楊所長並沒有把他當外人，甚至將他看作是可靠的心腹，才會提出這種帶有生活氣息的請求。

這不僅是對他能力的信任，更是對他這個人的一種認可。

婁廣成感覺自己胸腔裡彷彿有一團火在燃燒。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這座繁華而喧囂的城市。

維多利亞港的霓虹燈光映照在他的臉上，將他眼中的興奮和堅定襯托得淋漓盡致。

他要辦好這件事！

而且要辦得漂漂亮亮！

婁廣成立刻轉身，大步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撥通了助理的內線。

“通知下去，明天上午九點，召開緊急會議！所有高層必須到場！”婁廣成的聲音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和平時沉穩內斂的形象判若兩人。

助理很快便接通了電話，語氣有些驚訝：“婁總，這麼晚了，有什麼緊急事情嗎？”

“有！”婁廣成斬釘截鐵地說道，“天大的事情！立刻安排，不得有誤！”

結束通話電話，婁廣成又拿起另一部電話，直接撥通了他在香江最信任的私人秘書的號碼。

“小李，你現在立刻、馬上到我辦公室來！”婁廣成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抑制的興奮，“我有重要的事情交代給你辦！”

不到五分鐘，一位三十歲左右，幹練利落的女性秘書便匆匆趕到。

她穿著一身職業套裝，手裡拿著筆記本和筆，顯然是接到電話後就直接跑了過來。

“婁總，您找我？”

“坐！”婁廣成指了指辦公桌前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然後才開口說道：“我需要你，從明天開始，立刻著手準備一批最好的化妝品和珠寶飾品。”

秘書小李愣了一下，她跟隨婁廣成多年，還從未聽婁總提過這種要求。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婁總，您是需要送人嗎？有什麼特殊要求？”

“不是送人，是給所長帶回去的。”婁廣成解釋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自豪和鄭重，“所長親自交代，要我帶回去的。”

小李的眼睛瞬間亮了。她當然知道婁廣成口中的“所長”是誰，那是婁廣成心目中神一般的存在。

能讓所長親自點名要的東西，那意義可就非同尋常了。

“所長要的，自然是最好的。”婁廣成沉聲說道，“化妝品，要國際上最新潮、最頂級的品牌，各種型別都要有，護膚品、彩妝、香水……能買到的，都給我買回來！”

他頓了頓，又繼續道：“至於珠寶飾品，我要求更高。我要最精美的鑽石項鍊、耳環、手鐲，還有紅寶石、藍寶石、翡翠……款式要經典大方，又要顯得高貴典雅。”

“記住，不是隨便什麼都能入眼的，要找香江最頂尖的珠寶行，讓他們拿出最好的貨色來！不惜一切代價！”

小李聽得目瞪口呆，她知道婁廣成向來出手闊綽，但這次的“不惜一切代價”，顯然是超出了以往的任何一次。

這哪裡是隨便帶點東西，這分明是要把整個香江最好的東西都搬回去啊！

“婁總，這……這筆開銷會非常大。”小李提醒道。

“錢不是問題！”婁廣成大手一揮，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這些都是所長要的，能為所長辦事，花多少錢都值！”

“你儘管去辦，賬記在我的私人賬上，不用走公司賬。預算方面，你自己把握，只要能買到最好的，多少錢都行！”

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空白支票，唰唰幾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遞給小李：“這張支票，你拿著。不夠的話，隨時跟我說，我再給你開。”

小李接過支票，心中震動不已。

空白支票，這代表著婁廣成對她的絕對信任，也代表著他對白楊所長那份近乎狂熱的忠誠和敬意。

她深知，婁總能有今天，確實是那位神秘的白所長一手提拔。

如今，所長只是隨口一句私人要求，婁總便如此大動干戈，這其中的深意，她作為秘書，自然是心知肚明。

“婁總請放心，我一定將此事辦得妥妥帖帖，不辱使命！”小李鄭重地承諾道，她的眼中也燃起了工作的熱情。

能為這樣的大人物辦事，本身就是一種榮耀。

“很好。”婁廣成滿意地點了點頭，“除了這些，你再給我準備一些香江特產的滋補品，還有一些高檔的服裝布料，男士和女士的都要。總之，能想到的好東西，都給我備齊了。”

他想得非常周全。

白楊所長雖然只提了化妝品和珠寶，但婁廣成知道，這只是一個引子。

作為下屬，他理應主動替所長考慮得更全面。

所長是已婚之人，給夫人帶禮物，自然也要給所長自己，以及所長身邊的家人朋友帶些心意。

“對了，還有一件事。”婁廣成補充道，“我的行程，你立刻安排。香江這邊的工作，全部交接給副總和各部門負責人，讓他們務必保證這段時間各項業務平穩執行。”

“我最遲下週一，就要啟程回四九城。機票、住宿等一切事宜，都要安排妥當。”

“下週一？”小李再次驚訝，這比白楊所長批覆的“提前”還要提前許多。

但她隨即反應過來，這是婁總對所長命令的絕對執行和響應。

“是的，下週一。”婁廣成語氣堅定，目光重新投向窗外那片璀璨的夜景。

四九城，他很快就會回來了。

婁廣成的心中，已經開始構思著如何將這些精挑細選的物品，以最恰當的方式呈現在白楊所長面前。

他甚至在想，所長夫人收到這些禮物時，會是怎樣驚喜的表情。

想到這裡，他便覺得渾身充滿了幹勁。

辦公室的燈光亮了一整夜，婁廣成和小李圍繞著採購清單和行程安排，開始了緊張而高效的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