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到!”陳子諾正準備躺下,就聽到這麼一聲。他又忍著痛趕緊把外套穿起來,匆匆忙忙趕到前廳。
只見李思成坐在中間,於浩站在他的左邊,林覺站在他的右邊。妥妥的一副左右護法的樣子,是啊,要不是林覺被指給他做副官,現在應該是右使才是。
“大帥,是子諾來遲了!”陳子諾站定在李思成面前。
李思成看了一眼已經空了的茶杯,他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給他添上茶。
“子諾,白天的傷可有上過藥了?”李思成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聽不出心情。
陳子諾恭恭敬敬的回答“多謝督軍關心,不知大帥這麼晚了過來是?”
“常武和常勝一直都是我的一塊心病,雖然常武已逝,但是一個多月前常勝竟敢劫我給老帥的藥。”李思成說著這些話終於有了一絲憤怒,可見他對常勝的恨不一般,似乎不只是劫藥這一件事。
於浩:“大帥,那這常勝?”
李思成站起身來,“我要親自去牢裡看看他。”
“是!”於浩說著就要帶路。
陳子諾不解,“大帥,現在夜已經深了,何不明日……”
“子諾,你就不必去了!”李思成說著,卻是沒有停下腳步。
“是!”陳子諾答道,很明顯李思成不想讓他參與此事。
於浩在前面帶路,這回連林覺也跟著他去了,可見這常勝對李思成的重視。
大牢內
“把他綁起來!”李思成下令。
常勝被關進來好幾天了,都沒有被問話或是用刑,他都以為他被遺忘了,該來的今天總算是來了。
常勝耷拉著頭由著獄卒把他綁起來,心裡毫無波瀾。
李思成拿起鞭子就是一抽。
這時常勝才看清來人的面目,“是你?”
李思成繼續抽了一鞭,“當然是我!”他惡狠狠的盯著常勝,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他吃了一般。
“思思……這些年過得還好嗎?”常勝忍著痛問道。
“啪~”又是一鞭落在常勝的身上,“你還有臉問?”李思成背過身去,“要不是你,我妹妹又怎麼會死……”
常勝聽到自已心心念唸的人已經死了,頓時沒了生氣。“死……死了……”
“一屍兩命……”李思成斬釘截鐵的看著常勝說。
常勝這才抬起頭來,“不,那個孩子就是現在的江城督軍吧!”他說著笑笑,眼神裡有一絲欣慰和自豪。
“不是!”李思成言語激動。
“他的那雙眼睛和思思的一模一樣,你騙不了我……呵呵……”常勝盯著炸毛了的李思成說。
又是一鞭打在
常勝的身上,這一鞭明顯比剛才那幾鞭要疼,疼得他悶哼了一聲。
“放心吧……我不會說的……”常勝的頭又低了下去,“畢竟有我這樣的父親……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李思成不解氣,常勝又捱了一鞭。“知道就好!”
於浩和林覺站在一邊看著都覺得疼,他們本以為大帥會念一些舊情,沒想到……
二十七年前
“哥哥,求你成全我和陳勝吧!”李思思跪在地上扯著李思成的長袍。他把長袍甩到相反的方向。
常勝:本姓陳,因王朝破滅,便隱姓埋名改姓常。
“思思,你糊塗啊……他陳勝可是前朝的王爺,現在人人都痛恨前朝的人,搞得國破家亡……”李思成恨鐵不成鋼,從小兄妹兩人孤苦伶仃,相依為命,如今竟為了一個男人跟自已鬧得不可開交。
李思思摸著小腹,“哥哥……”
李思成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思思,你……唉……”
“把小姐關在房內,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外出。”
就這樣李思思思鬱成疾,直到生下陳子諾那一晚,大出血就撒手人寰了,也是因為李思思親自為陳子諾取的名字才保留了陳姓。
李思成對陳子諾又愛又恨,一方面他身上流著李家的血,另一方面他又是陳勝的餘孽。
李思成也從未告訴過陳子諾他的身世,只說他是撿來的。
這些年來,李思成對陳子諾悉心教導,無疑已經把他當成李家的人了。
只不過為了掩人耳目,就讓他從前鋒做起,只到不久前江城要換新督軍,李思成就把他推到了這個位置上。
李思思的離世讓李思成痛不欲生,這二十七年李思成都在找陳勝的蹤跡,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成了無涯山寨的二當家——常勝。直到前幾年他同常武一同出去打劫,碰巧被李思成遇到,就一直被以不同的名義一直追捕。
“這些年,你可真讓我好找!”李思成心有不滿又抽了常勝一鞭。
常勝笑笑,“謝謝你把子諾扶養長大!”
“你不配叫他的名字……”李思成怒吼道。“我今天累了,把他放回去……”
就在獄卒解開繩子的那一刻,常勝一把奪過於浩腰間的槍朝著自已的胸口就是一槍“啪”。
“大帥!”於浩和林覺異口同聲。
陳子諾因為不放心就過來了,剛好看到常勝自殺。他趕忙跑過去擋在李思成的前面,“大帥,你沒事吧?”
“子諾……”常勝喊了一聲陳子諾,手還伸向陳子諾,但不一會兒就斷氣了,眼睛裡滿是慈愛。
“子諾,你怎麼來了?”李思成看著眼前的人喊道,“你……聽到了?”
“大帥,我剛到就看到反賊拿著槍,您沒事吧?”陳子諾答道。
李思成聽到陳子諾的回答,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下了。“他還威脅不到我,你先回去吧!我讓於浩和林覺處理他!”
陳子諾離開前看了一眼常勝,他的眼神竟像是一個長輩看著小輩的眼神,就像有的時候李思成看他的時候。
陳子諾看著常勝很是疑惑,只怪他沒能早點來,或許能知道點什麼。但是現在既然李思成讓他走,他也不得不走。
“大帥,我該死,我有罪!”於浩因為自已的配槍被常勝奪了,低著頭等著李思成的責罵,沒想到卻等來了一句“把他處理掉!”
“是,大帥!”於浩趕緊讓獄卒把常勝的屍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