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反攻京都
寒門布衣,開局撿個寶藏美嬌妻 登臨九霄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姜缺則如一頭暴怒的狂獅,手中沉重的開山巨斧“裂地”大開大合,每一次橫掃都帶著風雷之聲,將那些妄圖組成盾陣的殘兵敗卒連人帶盾劈得骨斷筋折,血肉橫飛!
“擋我者死!”姜缺的咆哮如同驚雷炸響,蓋過了戰場的一切喧囂。
他巨斧過處,一片腥風血雨,硬生生在密集的抵抗中犁開一條血路。
三人在江城會合之後,洛長風因傷未起,只得是養了一段時間的傷,有藍武跟姜缺陪著。
後聽聞陽洲戰事,傷好的洛長風和另二人匆匆趕來相助。
只不過,等他們趕到時,陽洲戰事已停。
蘇淵準備拿下都城,他們要求同行,他們要為沈重山復仇。
蘇淵也知道攔不住三位老將,他們之間跟沈重山的關係莫逆,這個仇,他們想自己報,他也就答應了下來。
三位曾經馳騁沙場的老將,就成了先鋒。
他們的目標明確,勢不可擋,直撲那象徵著權力核心的御書房!
沿途所過,屍橫遍地,殘肢斷臂拋灑,滾燙的鮮血迅速在冰冷的宮磚上蔓延、冷卻、凝固,形成一片片刺目的暗紅沼澤。
沉重的御書房殿門被姜缺一腳踹開,門軸發出刺耳的呻吟,向內重重拍在牆壁上,震落一片灰塵。
房內,燭火被驟然湧入的氣流卷得瘋狂搖曳,光影在四壁和天花板上劇烈跳動、扭曲,彷彿無數掙扎的鬼影。
空氣裡瀰漫著一種奇異的混合氣息——陳年書卷的黴味、上好檀香的餘韻、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屬於驚惶敗者的汗酸味。
巨大的紫檀木御案之後,一人端坐。
正是秦會之。他身上那件匆忙趕製的明黃色龍袍,金線刺繡在昏暗跳躍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眼,袍服雖新,卻奇異地透著一股不合身的空蕩,彷彿那副枯瘦的骨架根本撐不起這身象徵至尊的華服。
他雙手看似穩穩地按在冰冷的御案上,竭力維持著帝王最後的威儀,但那雙按在案上的手,指節卻因過度用力而泛出死白,寬大的袍袖邊緣,正無法抑制地微微顫抖著。
案頭一角,歪斜地立著一塊小小的木牌,上面墨跡淋漓,寫著兩個名字——沈重山、沈星雲。
那是蘇淵大軍兵臨城下時,秦會之令人匆匆刻下的“罪證”,試圖以此證明沈家父子“通敵”的汙名,為自己開脫。
洛長風、藍武、姜缺三位老將,如同三尊染血的殺神,沉默地立在門口,身上濃重的血腥氣瞬間壓過了房內原有的氣息。
他們冰冷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刀鋒,牢牢釘在御案後那個穿著可笑龍袍的身影上。
那是刻骨的恨意,是為陽洲府血戰至死的袍澤,是為方原城上含恨隕落的沈家父子燃燒的復仇之火!
沉重的戰靴踏在御書房光潔如鏡的金磚地面上,發出清晰而冰冷的迴響,一聲,又一聲,如同敲打著喪鐘。
蘇淵的身影,緩緩出現在門口,逆著門外透入的、帶著血腥氣的天光,鎧甲上未乾的敵血在昏暗的光線下呈現出一種凝固的暗紫色澤。
他一步步走來,每一步都像踏在秦會之早已繃緊欲斷的心絃上。
蘇淵最終停在御案前,隔著那方象徵無上權力的紫檀木。
他沒有看秦會之那張強作鎮定的臉,目光銳利如鷹隼,穿透了搖曳的燭光,落在了案頭那塊小小的、刻著沈家父子姓名的木牌上。
死寂在蔓延。只有燭火燃燒時偶爾發出的輕微噼啪聲,以及秦會之那越來越難以掩飾的、急促而粗重的呼吸聲,在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格外刺耳。
終於,秦會之的喉結劇烈地上下滾動了一下,他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才撬開了乾澀的嘴唇,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每一個字都帶著強行撐起的空洞:
“蘇……蘇淵……成王敗寇,自古皆然。朕……朕不過……是輸了一局棋罷了。”那“朕”字出口,顯得如此虛弱而可笑。
蘇淵終於抬起了眼。那目光深寒,彷彿蘊藏著極北之地的萬載玄冰,沒有憤怒的火焰,只有一種洞穿一切的冰冷,直刺秦會之的靈魂深處。
“棋局?”蘇淵的聲音低沉平緩,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砸在秦會之心頭。
“拿大羽的江山做棋盤,以百萬黎民的屍骨為棋子,秦會之,你這盤棋,下得可真夠大。”
他的話音未落,右手猛地一動!
腰間佩劍如同擁有生命般瞬間出鞘,清越的龍吟聲在壓抑的御書房內炸響!
冰冷的劍尖快如閃電,精準無比地刺入案頭那塊木牌下方,手腕只是微微一抖,輕巧地一挑。
那塊刻名的木牌,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在空中翻滾著,帶著一種無聲的控訴,劃出一道短促的弧線,“啪嗒”一聲,跌落在秦會之眼前的御案之上,距離他顫抖的手指不過寸許!
木牌上,“沈重山”、“沈星雲”幾個墨字,在燭火下顯得異常清晰而刺眼。
“方原城下……”蘇淵的聲音陡然拔高,每一個音節都蘊含著雷霆般的震怒,在御書房內隆隆回蕩,震得燭火狂亂跳動,
“沈老將軍父子血戰殉國之時!你與那西維豺狼阿史勒把酒言歡、簽下引狼入室之約時!”
他的劍尖依舊穩穩指著案上的木牌,紋絲不動,劍鋒的寒光映照著秦會之瞬間煞白的臉。
“可曾想過——”蘇淵的目光如同淬火的利刃,死死釘在秦會之因恐懼而驟然收縮的瞳孔上,一字一頓,字字千鈞,帶著穿透靈魂的詰問。
“你屁股底下這張龍椅,它燙不燙手?!”
“嗚——”
恰在此時,一陣強勁的寒風,猛地從被攻城巨力震裂的窗欞縫隙間灌入!
破碎的窗紙發出淒厲的嗚咽聲。殿內本就搖曳欲熄的燭火,被這狂野的冷風驟然一撲,“噗噗”幾聲,竟齊齊熄滅了大半!
僅剩的幾支殘燭,火苗被壓得低伏下去,光線驟然黯淡,整個御書房瞬間被更深的陰影和冰冷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