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還不願意面對這樣的質問,他眸色驀地沉下來,不知道怎麼開口。

雲岫捏緊了他的手:“哎呀我說了,有苦衷,別為難他了。”

嚮明:“沈隊你真的……”

“我對不住你們。”沈知還突然開口。

全場突然寂靜,雲岫慢慢的向他看過來。

“我會解決你們的問題,請給我點時間。”

語調有些靜默,雲岫感覺到他手心出汗了,拉著他的手摩挲了幾秒,男人突然脫開了他的手出了門。

“雲岫,我有點事,你等會直接回悅上居。”

“哎!”

她沒抓住他,任由男人孤影只翼的跑了。

早春的雨還沒下下來,天氣陰沉沉的,雲岫最後還問了陳清,有沒有拿到林簡和新教練虐待隊員的證據。

他們直言說,曾經是有證據的,但是林簡知道以後,想盡一切辦法讓他們銷燬了,監控也都掌控他手裡,所以根本打不了翻身仗。

雲岫兀自沉默了幾秒,想到什麼,抬眼同他們說:“我會和沈知還一起幫你們重回巔峰,請給我一點時間。”

陳清眼眶紅的可怕:“那就謝謝嫂子了。”

梁成民沒再固執:“謝謝雲嫂子。”

嚮明:“謝謝嫂子!”

雲岫笑了笑,回去了。

從醫院上保姆車,她沒看到沈知還,不知道人去了哪,路上一直給他打電話,那邊一直忙線,接不通。

雲岫沒轍,先回了悅上居,順便聯絡了一下上次百貨大樓的相關人員,問了一下之前幫沈知還買衣服的那家門店是否有當日的監控。

僅靠這一點資料想要給林簡扣上一個出言不遜又騷擾的罪名實在是有些困難,雲岫一下午都在網上瘋狂查閱WIN SKY 球隊這些年失敗賽的影片。

林簡作為隊長,在隊裡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但是雲岫觀察了很多次比賽來看,林簡的操作才是讓隊員們無力挽回敗局的重要一環。

雲岫手託著下巴,想了想,林簡也不可能這麼好心。

WIN SKY是沈知還一手帶上來的隊,當年本就因為隊長選拔落選的事情,林簡一直對沈知還搶他榮譽的事耿耿於懷。

緊接著等到沈知還退隊,來了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鳩佔鵲巢之後,就開始亂糟別人老家。

這招倒是見人能使得出來。

晚上來得快,沈知還一整個下午都沒有訊息,雲岫看著外面,陰雲密佈,紫色的雲霞後面是波濤洶湧的雲浪,好像暴雨要來了。

她拿起手機又給他撥了幾個電話,那邊根本打不通,不一會兒,雨徹底砸下來了。

雲岫越想越心急,直勾勾把能打的聯絡電話全打了,就連橙娛總公司的座機她都撥了過去。

那邊說沈知還壓根沒回橙娛。

程岐電話打過去的時候也佔線,雲岫著急的來回踱步。

沒過幾分鐘,暴雨細膩膩的砸到窗戶上,程岐回電來了。

“老師!你能不能開開門,他喝多了!我們現在在外面進不去!”

雲岫忽略了他大段話的意思:“你說什麼?!沈知還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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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岫穿著稀薄的睡裙,踩著拖鞋就出了門,暴雨如注,雷聲轟鳴。

她接到沈知還的時候,他狀態爛的像泥,一踩一個軟。

好不容易跟程岐把人扛進屋了,程岐說不進去了,有事要回橙娛加班。

她應了下來,讓他走了。

關上了門,雲岫費勁的把男人扛到沙發上,一個後勁被他帶下去,狠狠地撞上了他的胸骨,她疼的一皺眉。

“沈知還!你要死是不是!”雲岫對著他發火:“誰讓你去喝酒的!你想死你別說我是你老婆!我不跟要死的男人結婚!”

雲岫明顯生氣了,火氣蹭蹭的往上漲,睡衣潤到他黑色襯衫上,被雨水浸溼了。

她很討厭黏膩和潮溼的感覺,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見人全身酒氣,她推開他就要走:“你自已睡吧!我現在就回四季雲頂!你不想好了你自已擔著!”

男人感覺到懷裡的空氣開始變冷,範圍開始擴大,空絕的空氣包裹上了他,眉頭一蹙,睜開紅眼,雲岫正要逃,他一手攥住她的手腕,給人按回來壓到沙發上。

“你別碰我!”

雲岫反抗的有些劇烈,沈知還把她壓在身下,粗重的喘氣聲讓他也摸不著自已的理智,零碎的意識散的七零八落。

“老婆……”他栽在她身上,腦袋磕著她的眉心:“對不起別生氣……”

“你天天這句!”雲岫使腰力要起身:“你自已過吧!”

“你今天晚上就是胃疼的想死我都不管你!”

沈知還似乎不能聽到被丟掉被拋棄之類的話,否則他就容易極端和偏執,譬如現在,悶紅的狐狸眼像是染了什麼香一樣,被燻的看不出情緒。

他像是外面極端暴烈的天氣一樣,雲都暴風雨來得衝撞又強烈,雨幕在巨大的落地窗上翻騰流滾,壓抑又制止不住。

沈知還把她死死的鉗住,然後磕著眉心的腦袋突然有些下移,雲岫看著他,失控的堵上她的唇,洶湧劇烈的咬吻著她。

這份偏執雲岫之前就嘗過,她根本不願意跟他情緒不穩定的時候發生關係,她甚至不能融通他的瘋,在她也火氣很大的時候。

雲岫被他壓著動不了,驀地在他唇齒跟她相碰的地方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男人吃痛,兀自鬆開了點距離。

這次輪到他的唇開始冒血了。

雲岫喘著氣:“沈知還,體會到被咬的感覺了吧,你給我放開!我生氣我不原諒你我不跟你做你放開我!”

他的偏執遠在這一瞬間大於雲岫的想象,唇瓣冒著血水,滲著雲岫的味道,他微微舔了舔,嚐了一點血液的味道,眸色更深,像海底巨鱷,深不可測。

下一秒,他按著她吻下去。

雲岫後面接連咬了他好幾次,全都出盡全力咬破血,他都沒吱唔一聲,並且始終唇瓣不跟她分開,讓她窒息。

即使雲岫這樣對他,他還是隻是吻她,不像平日裡喜歡咬她,這次倒是半分都沒有用牙齒,全由著她發火去了。

親到後來,她逃脫不了,又不能讓他鬆手,心裡不舒服,上頭一臉委屈,眼淚就開始往外掉了。

“你媽的……”雲岫推著他。

聽到抽泣的聲音,身上人好像不自覺的感應到什麼,然後一抬手,摸到了她的眼淚,兀自鬆了口。

雲岫被他扯拉著,身上衣服有些鬆垮了,鎖骨上也咬出了一些印子,人眼睛紅通通的,有熱淚掉到他手背上。

沈知還聲音啞的不尋常:“又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