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足浴店出來已經是四個小時之後。
走之前我給劉飛飛留了個微信，讓她們心裡有什麼不痛快，可以隨時聯絡我。
此外欒警官還給了她們所在片區派出所的聯絡方式，告訴她們後續會有志願者和派出所民警與他們聯絡，發一些過年物資什麼的。
“你們警察現在還管這個？”我有些好奇。
“也不是，劉飛飛在的社群，那個社群書記跟我有些交情。前幾天他給我打電話，請我幫忙，我今天才來的。這些事都是他讓我幫下他。正好，我們下轄派出所也有這方面要求，今天就一起辦了。”欒警官回答。
“哦！我還以為……”我低著頭說。
“你以為我今天是專程來道歉的？”欒警官笑著問。
“是啊。”
“不至於。沒做什麼，也沒有起很大沖突，當時也只是採取了一些必要的制止。要不然她們不會連影片也不敢放給我們看，她們知道自已理虧。”欒警官說。
“那你還道歉？”
“人民警察為人民嘛……那種情況下，我不想和她們爭論。只會讓她們更難受。”
我點點頭。
我們倆又坐上他的車。
我這次心情比較放鬆，就觀察起他的車來，環顧四周，這真的是一輛……很老舊的車。座椅皮都有些掉屑。
“欒警官！”
“嗯？”
“我發現你們都很喜歡開自已的車，不開警車的嗎？”我很好奇。
“警車太招搖了，現在一般都是巡邏警在用。有時候我自已出去巡邏，或者抓人的時候會開那個大車。”欒警官說。
“那個車我坐過。”我笑著說。
“你？犯過事啊？”欒警官好奇地問。
我看見他的眼睛飛快地從反光鏡裡看了我一眼。
這是探究的表現。
這傢伙，想審我呢。
“你想什麼呢？上次有個人說要殺他老婆，張教帶我去勸人。”我靠在後座座椅上，漫不經心地回答。
“我師傅啊？還帶了張曉明？”欒警官問。
“嗯！還有李婉瑩。”我回答。
“那你不是坐在後面？”
“對啊！”我露出一個苦瓜臉，“回去的時候我和拘留物件坐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整個車上都回蕩著他爽朗地笑聲。
我開了一點窗。
這個車窗居然是手動那種升降。
我覺得簡直了。
不過總比警車後面的金屬槓槓好坐一些。
“小周。”
“誒。”
“對今天這些人，你怎麼看啊？”
“我？我覺得她們可憐。”
“你不覺得她們還有些可恨嗎？不是有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欒警官又從後視鏡裡看我。
我坐坐好，回答道:“有些人或許真的會覺得她們如果不貪，如果聰明，就不會被騙。但是我並不這樣想，因為人，都是有軟肋的，而騙子，就是抓住人的軟肋。我想，如果是我要當個騙子，我每個人都能騙到。”
想了想我又補充一句。
“騙子用很長時間來計劃這些事情，有可能比我更高明，所以，不是受害人傻，是騙子太可惡了。”
我看見反光鏡裡的眼睛好像贊同了我的觀點。但是他卻默不作聲。
快下車時，他對我說了一句:“以後有機會，繼續合作。”
我點點頭:“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