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集百家之長，融於一體

自始至終，嬴鋒壓根就沒想到張蒼會為他辯解。

若有所思的瞥了一臉和善的張蒼，嬴鋒開口道：“多謝先生為小子解圍。”

張蒼繼續飲了一口酒，臉上帶著些許紅暈，朝著嬴鋒道：“公子有些抬舉蒼了，這等小事還不至於讓公子束手無策。”

“呵呵。”

李斯這時皺著眉頭，有些狐疑的看著張蒼道：“師弟，你不會被一盅酒便收買了吧？”

張蒼聞言，臉上出現些許愁容道：“品嚐過此等美酒，師兄不覺得日後再飲其餘酒水，會索然無味嗎？”

李斯暗歎一聲，不再話語。

而嬴鋒藉此機會，直接開口道：“先生，些許酒水而已，只要先生想喝，本公子自然會送上門。”

張蒼臉上多了一絲笑意道：“如此，蒼便多謝公子了。”

說完，話鋒一轉道：“不知公子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嬴鋒深吸一口氣，神色凝重道：“先生如此大才，卻去整理書籍，豈不可惜。

鋒如此做為長安之主，擁有長安的自主權。

想要施展心中所學，只不過當前沒有人選，聽聞先生之才，便不由心生嚮往。”

聞言，張蒼打量了一眼嬴鋒，沉吟半晌道：“公子，蒼胸無點墨，只是一介常人罷了，絕沒你說的神乎其神。”

嬴鋒見狀，臉上浮起一抹笑意道：“單憑做為荀子高徒就證明了先生的不同之處。

難道荀子的眼光當真如此不堪嗎？”

聽完嬴鋒的話，張蒼臉一抽，自已要是承認了，豈不是證明荀子有眼無珠嗎？

隨即搖了搖頭道：“公子，長安離咸陽如此之近，而附近都是老秦勳貴，想要掌握長安，談何容易？”

“哈哈。”

嬴鋒大笑一聲，神色不變道：“對於長安的掌控，本公子勢在必行，至於這些人暗中不服，唯有慢慢收拾。

本公子是明面上的長安縣令，誰敢抗旨不從？

至於這些陰奉陽違者，慢慢收拾便是。”

說完，嬴鋒眼神銳利的看向張蒼，神色莊重道：“秦律嚴苛，剛剛統一天下可執行，但一旦過了過渡期，絕不適合再用。

先生難道親手經營一個與眾不同的世外桃源嗎？

只要一年有成效，本公子就能獨自經營長安二十載，再歸還朝廷。

難道先生就甘心做一介文書，不想在史書下留下濃濃的一筆嗎？”

聽完嬴鋒的話，不得不承認，張蒼有些心動了，沒人能拒絕的了史書留名的機會。

但嬴鋒想要做到此舉，談何容易。

其中最大的阻力便會是來自滿朝文武。

想到此，不由的將目光投向李斯。

李斯見狀，嘆了一口氣道：“公子所言不錯，長安他的確擁有自主權。

但秦法嚴苛，這點我不敢苟同。

大秦統一天下，秦法起到的作用，絕對是至關重要的。”

張蒼聞言，瞬間就洞悉了嬴鋒的想法，李斯就是秦法變革最大的阻力。

唯有在長安施展，並且需要不錯的成效，才能說服如今的滿朝文武。

大秦以法治國，法家之人何其多。

而李斯，更是法家的主事人。

秦法嚴苛，這點絕對毋庸置疑的，天下皆認可的事情。

如今天下太平，想要進入修養生息，嚴刑竣法已經不合時宜了。

不由的將視線看向嬴鋒道：“敢問公子，你覺得諸子百家，哪家適合於當下的大秦？”

聞言，嬴鋒端起酒盅，小抿一口酒解解渴，隨後道：“諸子百家那家都不適合當下的大秦。

百家學說有利有弊，唯有將百家精髓融於一身，方可用於當下的大秦。

在我看來，人的慾望無窮無極，唯有以法治國，方能將慾望囚禁於籠子之中。

仁義道德從來都不是發自內心，而是以法束之。

為所有人的底限設立一個下限，但絕不是上限。

用律法來告訴世人，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做了有什麼後果。

律法絕不是讓人望而生畏，而是應該做為天下黔首的護身符，保障自已人身，財產等的權益。”

聽完嬴鋒的話，李斯不由的為之一肅，擰緊眉頭細細思索著嬴鋒話中的可行性。

而張蒼則是面上淡然，神色凝重道：“秦法嚴苛這點自然不用置疑，但公子你覺得應該以哪家理念來治理長安呢？”

嬴鋒瞥了一眼張蒼，緩緩開口道：“一個帝國，從來就不是一概而論。

而應該是百業齊頭並進。

本公子自然不會鼠鼠目寸光，侷限於任何一家。

自家是取用百家之精髓融為一體。

而長安的治理，絕對會是大秦出現變革的里程碑，絕對會是開天劈地第一回。”

說完，神色平靜的看向張蒼，聲情並茂道：“先生可敢與鋒一同打造一個從未出現過的盛世？”

話音剛落，李斯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公子，你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難道你就這麼自信，滿朝文武皆不如你？

還能以長安一縣之地撼動整個大秦的變革？”

聽完李斯的冷言冷語，嬴鋒臉上浮起一抹笑意道：“廷尉，你們的想法已經固定了，但我是個年輕人，思想還未定義，或許能讓你們參考，走出一條與眾不同的道路。

當然，本公子同樣也是胸有成竹，自信能讓長安的治理更加的人性化。

遙遙領先於大秦任何的地方。

當然，現在說的再多也是沒有任何的作用。

但時間會證明一切。”

聽完嬴鋒的話，李斯漫不經心道：“一年之後，如若公子能將長安發展起來，斯會無條件全力支援公子。”

聞言，嬴鋒神色平靜，李斯的確聰明，這樣的賭注最終得益的人終歸是李斯。

一旦長安治理有功，自然會令始皇帝另眼相待。

整個朝堂的格局將會重新變動。

而扶蘇，只是暫時沒有出現比他更優秀的人而已。

一旦嬴鋒以長安的功績踏入朝堂之中。

想都不用想，未來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故。

想到此，嬴鋒臉上浮起一抹笑意道：“廷尉，一年之後自有分曉。”

聽完兩人的話，張蒼內心有些觸動，嬴鋒都敢豪賭。

自已豈能弱於他人？

想通之後，張蒼雙手抱拳，朝著嬴鋒道：“蒼願與公子攜手打造一個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