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章 怪鳥

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為遊輪鍍上一層金紅色的光輝，空氣中彷彿也瀰漫起一股隱隱的興奮與躁動。船上的賓客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低聲交談著，眼神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今晚，備受矚目的怪鳥拍賣會即將拉開帷幕。

艾格走進拍賣會場，坐在嘉賓席上，目光如炬地等待著怪鳥的亮相。他身旁的賓客們也在竊竊私語。

“夜來香克勞德小姐的新作——怪鳥，真是讓人期待呢。”一位穿著華麗禮服的女士輕聲說道。

“沒想到夜來香先生也來了這裡。”貝拉夫人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

“我喜歡一切美麗的事物。”夜來香先生微微一笑，眼神中透著對美的執著追求。

“那很可惜了，怪鳥一定會是我的。”貝拉夫人自信滿滿地說道。

“我提前祝賀你，貝拉夫人。”夜來香先生不緊不慢地回應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艾格心中清楚，接下來即將上演一場精心策劃的戲碼。奈布早已悄無聲息地埋伏於暗處，猶如夜色中蟄伏的影子。一旦那所謂的怪鳥被呈送上來，他便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切斷電閘。剎那間，黑暗將如潮水般湧來，在這無盡的黑暗掩護下，真正的怪鳥就會被悄然調包。

在所有人目光的簇擁下，“怪鳥”被四個人抬到拍賣臺上，還沒等他們揭開紅布，只聽“咔嚓”一聲，整個拍賣場瞬間被黑暗籠罩，場面一下子如煮熟了的粥一樣亂了起來。

“怎麼回事？！”貝拉夫人驚撥出聲，聲音中帶著幾分慌亂。

“呵，果然沒來錯地方——”夜來香先生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清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艾格安靜地坐在位置上，目光平靜地等待著大家的平息。如接下來預定的發展，等燈光再次亮起的時候，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展品依舊在拍賣臺上，毫髮無損。

“那就是——怪鳥嗎？”貝拉夫人望著臺上的“怪鳥”，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

在那光影交錯間，“怪鳥”現身，她並非真正意義上的飛鳥，而是一位宛如夢幻般存在的少女。她身著一條以羽毛精心點綴的裙子，每一片羽毛似乎都在訴說著神秘的故事，在微光下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宛如星辰墜落凡間，織就而成的華服。然而，在這看似完美的表象之下，卻隱隱透出幾分破損的痕跡。少女如同被無形的利刃輕輕劃過，她的眼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黯淡無神，宛如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可嘴角卻倔強地揚起一抹弧度。

艾格直接抬起拍賣的價格，“十萬元！”他的聲音在拍賣場中迴盪，十萬元是一般貴族都難以獲得的金額。

所有貴族面面相覷，深知自已無法比得過瓦爾登家族的富有。貝拉夫人卻毫不示弱，“二十萬——”這個價格再次引起軒然大波。

“雖然這個數字會減少我大把奢侈生活，但是得到這個雕像也值了。”貝拉夫人語氣堅定，眼中閃爍著對“怪鳥”的執著。

“瓦爾登家的小少爺，你們不是與克勞德家是對手嗎？為什麼要大價錢購買克勞德家的東西。”貝拉夫人目光直視艾格，帶著不解。

“藝術不分家族。”艾格目光如炬，聲音鏗鏘有力，“而我追求的是藝術，不是利益。”

“三十萬！”艾格的聲音再次響起，讓許多人閉上了想要開口的嘴巴。

“嘖。”貝拉夫人輕哼一聲，顯得有些無奈。

夜來香先生微微一笑，“我想在座的女士先生們只是將『怪鳥』作為可以炫耀的收藏品，如果各位財力不夠，還是不要為了面子死受罪了。”

“五十萬——”一旁角落裡的男子突然出聲，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他看向高臺上的艾格，彷彿在向艾格發起挑戰書。

艾格自然不退縮不畏懼，他最不缺的就是錢，“六十萬！”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怎麼，先生，你不會是主辦方請來抬高藏品的拍價的人吧。”艾格目光直視那男子，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沒有那個財力就給我乖乖閉嘴。”

如果對方真的付得起這個金額就不應該在角落裡坐著。寶鑽女爵連忙出聲，“本拍賣會向大家保證，並無此事發生。”

“我只是也想要『怪鳥』而已，艾格少爺沒必要懷疑我。”男子語氣輕鬆，彷彿只是在閒聊一般。

“七十萬——”只見那男子每次抬價時，都會故意拖出長長的尾音，似是帶著幾分戲謔，又似存著一絲挑釁。這聲音緩緩地在空氣中蔓延開來，猶如一根無形的刺，直直地朝著艾格而去，有意撩撥起他內心深處的怒意。

“八十萬！”艾格毫不示弱，聲音中帶著一絲怒意。

“九十萬——”時間就這麼被慢慢耗著，奈布那邊估計都拿到真“怪鳥”，離開了遊輪。艾格還得和這個半道殺進來的男人金錢鬥爭。雖然說最後拍下來的錢是僱主付的，但這是尊嚴問題！

“一百萬！”艾格的聲音在拍賣場中迴盪，帶著一絲決絕。

當艾格已經為一百二十萬的發言做準備時，“哎呀，瓦爾登少爺太愛這個作品，我都不忍心橫刀奪愛了。”那男子突然出聲，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

艾格冷冷地望著他，看不出那個男人有多愛“怪鳥”，他完全就是在以玩為目的抬高價格的。

“一百萬一次——”寶鑽女爵的聲音在拍賣場中響起。

“一百萬兩次——”隨著寶鑽女爵的聲音落下，錘子敲響，這個“怪鳥”歸艾格的了。

事後，艾格在遊輪裡尋找安娜，卻不見蹤影，只看到她留下來的信件，“來孤月島來找我吧。”艾格心中一驚，孤月島？難道就是維克多被困住的島？

艾格快步跑到欄杆前，雙手緊緊扶著那冰冷的金屬，目光越過水麵眺望。此時，一艘小船緩緩駛入視線，船頭破開平靜的水面，泛起層層漣漪。船上之人正是奈布，他戴著護目鏡，那副模樣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醒目。奈布輕輕抬起眸子，朝著艾格微微點頭示意。艾格心領神會，用力一撐欄杆，輕盈地躍上小船，落於其上。

“我們去孤月島。”艾格語氣堅定地說道。

“我知道，我也要去那裡。”奈布旁邊的白髮少年開口，眼神中透著一絲堅定。

“毫不意外，尋找艾瑪的旅途沒有那麼直接簡單——『怪鳥』並不是艾瑪變化的雕像。”白髮少年繼續說道，“而雕像上有艾瑪所在處的線索——就在孤月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