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調查問卷後

維克多急切地拆開信封，渴望閱讀書信中那些美妙的文字。

“致我的朋友維克多：各大家族對科學系的關注越來越強烈了，這似乎歸根於他們對某種研究的關注，而這些研究迫切需要科學系的人才。”伊索在信中寫道，“即使你現在作為瓦爾登家族的人，或許也不知道內情。這個秘密屬於各家族高層之間的遊戲。”

維克多沉思著：伊索告訴了我他知道的秘密……研究……我並沒有聽說過類似的事情。他似乎也不瞭解全貌。

對這封信的閱讀結束了，接下來是維克多的任務了——對這麼多調查問卷進行“閱讀”。

……

“我所敬仰的阿爾瓦先生歸屬於尤利爾家族，我希望我能夠拜他為師，在他的指導下，研究出永動機。”盧卡的夢想躍然紙上。

“尤利爾家族的人剷除了我的仇人，並且向我扔出了橄欖枝。”特雷西的筆跡堅定，“我接過了橄欖枝，來到了歐麗蒂絲大學，今後，我會讓父親的在天之靈更加為我自豪。”

“尤利爾家族給的薪資待遇不錯。”諾頓的話語簡單直接。

伊索的想法閱讀不出來。維克多想，卡爾難道什麼也沒想嗎？他沒有自已的目標嗎？他說過，他想要無聲的朋友，而現在我似乎成為了他的朋友。他的目標已經達成了嗎？

成為了其他人嚮往的目標——我從未想過能被他人如此重視。

……

晚飯時，維克多和艾格在學園裡的小樹林吃麵包。這是艾格提的，他不喜歡吃飯時周圍太吵。但是今天艾格卻主動在吃飯時說話。

“學園方到底在想什麼，這麼快就想分利益陣營了？”艾格的聲音中帶著不滿，“現在誰不知道尤利爾家族發展最好，在學園裡聲音更大——我周圍的人都擔憂資源問題，紛紛向尤利爾偏倚。但是，明明瓦爾登家族對藝術的造詣更高！”

維克多沉默不語。

“維克多，你看了那些調查問卷吧——顯而易見的秘密也不打算告訴我嗎？”艾格追問。

“這是我的任務，不能透露……”維克多低聲說。

“我是瓦爾登家族的繼承人，難道給父親的秘密也不能告訴我嗎？”艾格的語氣中帶著失望。

“抱歉。”維克多不願直視艾格。艾格現在會是什麼表情呢？他害怕去想。

“你難道不好奇我怎麼得知藝術系調查問卷的結果嗎？”艾格問。

維克多依舊是沉默的傾聽者。

“算了，我也不想和你說我的秘密了。”艾格站了起來，整理好了衣裝，轉身離開。維克多本來轉移的視線凝聚在艾格的背影上。他的背影消瘦淒冷，他的形象一直都是整潔端莊，即使思緒亂如麻，但外表會極力偽裝，因為他是瓦爾登家唯一的少爺。

“對不起，瓦爾登家主叮囑過我不能將秘密告知於你。”維克多想，“即使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也不能違背與他人的約定。”

維克多握緊自已的手，微微顫抖。明明他沒有任何做錯的地方——為什麼他會傷心呢？

與此同時，一個灰色的身影在茂密的樹叢裡窺視這一切。

“我的朋友對於秘密的保守，有著近於執念的堅守。”伊索在心中低語，“可現在，他在情感與使命間彷徨。我會為他準備一個乾淨舒適的靈柩，讓死亡指引他前往寧靜的彼岸。我會和他好好談談，最好寫在一封信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