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選擇性忽視

艾格突然站起身，緊緊握住維克多的手，他的動作堅定而不容置疑。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迫切，似乎急於逃離這喧囂紛擾之地。

在這短暫的時刻裡，維克多彷彿能感受到艾格內心的某種躁動與不安，隨著他有力的步伐，他們漸漸遠離了這片嘈雜的食堂。

他們來到了食堂外。

“真不知道在亂叫什麼。”艾格抱怨道。

維克多還沉浸在與卡爾的對視中，心神不寧。

“維克多，你在聽嗎？”艾格問道。

維克多愣愣地點點頭，“怎……怎麼了？”

“沒事。”艾格說，“我先回宿舍了。”

“嗯，我也回去。”維克多回答。

他們回到了宿舍，安德魯的窗簾依舊緊閉著。維克多給安德魯帶了些吃食，他聽說過安德魯患有白化病，不適宜在太陽下。

“安德魯，我給你帶了些吃食。”維克多說。

床板又嘎吱一聲。

“這麼勞你費心……”安德魯的聲音從窗簾後傳來。

“舍友幫忙應該的。”維克多回答，他曾經查閱過校園生活的有關書籍，舍友間應該互相幫助。

安德魯拉開窗簾，接過食物，“謝謝你，葛蘭茲先生。”

“不用謝。”維克多說。

之後，宿舍再次陷入沉寂。艾格畫畫，安德魯躲在窗簾裡，維克多則拿出一張信紙，拿起筆。

“親愛的卡爾先生，展信佳。感謝您寫給我的信。當讀到那些文字時，我彷彿在茫茫人海中終於找到了一個願意駐足傾聽的靈魂。您說您能理解我，甚至自認為看透了我的內心——這讓我既感到溫暖又有些許惶恐。是的，有一件事或許會讓您覺得不可思議：我一直厭惡被他人注視，那些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總令我如芒在背。然而，每當您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我卻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侷促與不安。相反，心中湧動的是難以抑制的歡喜，就像久旱逢甘霖般舒暢。我相信，您是真誠而純粹的。這份真摯如同暗夜中的星光，照亮了我內心深處最柔軟的角落。真心希望能夠成為您的朋友，也期待著能與您分享更多心底的話語。”

維克多欣喜地將信紙包裝在精緻的信封中，期待將它交給卡爾先生。

他一直選擇性忽略了卡爾從何時開始見過他的問題。

可是他不想問這個問題，對於情感問題，他總是忽略損害感情的方面。

……

維克多早早地選擇了後排的位置，等待著上課。直到接近上課，一位女子才走進教室，大概只剩下了他旁邊的位置。

“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裡嗎？”女子問。

“可以。”維克多回答。

女子坐在了他旁邊，她的衣服上有著剛起床不該有的清新空氣的味道，她在外面逗留了很久，才到了教室。

“我叫愛麗絲·德羅斯，請問你的名字是什麼？”愛麗絲問。

“維克多·瓦爾登。”維克多回答。

“我能冒昧的問一下，這是你的真名嗎？”愛麗絲問。

“是的。”維克多回答。

“好的，我也唐突了，詢問了這個問題，實在抱歉。”愛麗絲說。

“沒事。”維克多回答。

上午的課很快過去了。藝術系的艾格比維克多下課早，在外面已經等了他良久。

他們一同去食堂吃飯。食堂大吵大鬧的依舊是盧卡和他新交的朋友諾頓。

“他們對於食物有別樣的熱情。”維克多說。

“我也不會對著畫板大吼大叫。”艾格說，“單純精神不正常。”

維克多和艾格在空位置坐下。

“這幾天，父親對你說了什麼？”艾格問。

“啊？這幾天我並沒有和瓦爾登伯爵互通訊件。”維克多回答。

“那你在給誰寫信？”艾格問。

“學校裡交到的朋友。”維克多回答。

“也是語言系的？”艾格問。

“不，他是科學系的。”維克多回答。

“科學……他叫什麼？”艾格問。

“伊索·卡爾。”維克多回答。

“沒聽說過的名字，估計和那邊兩隻一樣，毫無身世背景吧。”艾格說。

“嗯，大概是這樣的。”維克多回答。

“當然也不排除假身份混進來的。”艾格說，“他先寫信給你的嗎？”

“嗯。”維克多回答。

“呵，剛進學校就想巴結關係，心機不淺啊。”艾格說，“總之，你小心點他。”

“……嗯。”維克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