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來到將軍府,還是和以往差不多的情景,只不過這次多了一個人:葉衍,葉老的獨子。

十七歲派往邊塞,若是葉衍沒有在十七歲時離開,想必也沒有這樣的功績,大祁最年輕的將領,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您就是暮辭,《聊齋》的作者。”葉衍十分恭敬的問候。

“這真是太抬舉我了,其實不是我所寫,是一位姓蒲的先生所寫,我只是雋寫,讓它為更多的人所熟知。”楚辭連忙推脫。

“姓蒲,大祁好像並沒有姓蒲的文人墨客,莫不是暮先生過謙了?”

“這個真沒有,《聊齋》的書封上寫著蒲松齡著,就是他所寫。”

“能寫出這樣的志怪小說,除了著名的一些文人騷客,誰願意寫這些,可是大祁的文壇我基本都認識,確實沒有這一號人物。”葉衍打破砂鍋問到底,他從小到大,都是葉老親手培養,文有祁都學堂,武有家父葉老,柱國大將軍,開國的頭號人物。

自小文武雙全,善用兵法,這一點和祁王有很大的相似之處。

“當然,他沒有生在這個世界,而是另一個世界。”

“別爭論了,陪我耍會兒槍。”葉老最討厭這些文縐縐的對話,將長槍扔給葉衍。

“父親,今天有客人,您就不能改日再和我切磋?”葉衍只能接槍,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不能,就現在。”葉老一杆銀槍直衝過去,葉衍側身躲開,面對葉老的攻勢,葉衍並沒有反擊的意思,一直在躲。

臉上更是一臉疑惑,在葉衍看來,父親的招式簡單,卻也連貫,一套槍法總是覺得讓自已很是眼熟,父親以前和自已過招絕不會藏著掖著,這次怎麼突然手下留情。

槍法看似兇狠,卻並沒有殺伐之意,葉老並沒有用力,這樣簡單的做法,楚辭雖然沒練過槍,也能看出來。

槍法簡單連貫,來來回回就那幾式,楚辭看了一遍又一遍,自已突然覺得武功好像又不是什麼難事兒。

話又說回來,楚辭自從來到這個這裡,就一心賺錢賺錢,屯糧食,米麵糧油,多多少少都搬一些, 水運到其他地方。

以備不時之需,大亂將近,單單有錢肯定是不夠,最主要是還是自已的實力足夠讓所有不服的人閉嘴。

武功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不僅可以自保也是自已的實力。

葉夫人有意無意的瞄了一眼,看到楚辭站在旁邊認認真真的觀看。

“楚先生,你覺得葉將軍的槍法可好?”不知不覺走到楚辭旁邊。

楚辭嚇得一激靈,連忙退開一步。

“失禮,葉夫人您是將軍夫人,我只是一個小輩,不值得“先生”這個稱呼。葉夫人,喚我本名名即可”

“這樣不合適。”葉夫人推脫道。

“很合適,就依楚辭所言,我之所以和他結交就就是看在他不拘一格,更不會像朝裡的那幫老臣,揶揄我。”

“葉老的槍法自然是十分熟練,動作連貫,就是過於簡單了一些,真正的速度應該不會這樣慢吧?”

“確實如此,楚辭你看明白了嗎?”葉夫人突然意味深長的笑,明顯話裡有話。

“自然是看明白了 。”楚辭的腦海一片空白,什麼意思?明明是父子切磋怎麼還扯到自已頭上?

什麼叫看明白了?

不開玩笑,現在給自已一把長槍,自已也能耍出來這樣的動作。

只是為人還是低調為主。

“記住就好,這套劍法是我的不孝兒子的入門劍法。”葉老停下,把槍扔給葉衍,拍拍衣服走到前面。

什麼叫“不孝兒子”?我哪不孝了?我不就是去邊關幾年嗎?每三天一次家書??還要怎麼樣?才孝順?獨自留著葉衍在風中凌亂。

”這套劍法主要鍛鍊你的基本功,一定要學紮實,這套劍法該有後面的八式,以後我在教你,你先把前面的招式學會。”葉老貼心的說道。

“今天前來,確實有一事相求,臨近祁王的生辰禮,我想送一件特殊的禮物,平常的金銀賞賜,奇珍異寶倒是入不得他的眼。”

可以入我的眼。

“我歸來當日便看到了這一幅畫,那日我邀請祁王殿下去酒館時,更是一眼就看到了掛畫。兩幅畫一模一樣,肯定是同一人所出,畫上的風景極美,意境更不是一般人可以欣賞,於是我懇求楚先生能幫我這個忙,我一定不勝感激。”葉衍高興的說道。

楚辭聽到這些,臉上沒有過多的意外,這幅畫本來就是為了吸引一個重要的人所掛。葉老和葉衍都為這幅畫所折服,離正主自然不遠了。

“大祈名畫如此之多,將軍為何覺得這幅畫獨特?獨特之處在哪?還望將軍告知?”

“這幅畫與許多其他的畫作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意境,大祈的國力鼎盛,百姓安居樂業,大美風光依舊。我朝文人不是描繪大美風景,就是讚揚大祈的輝煌,或者對邊塞淒涼的感慨;唯有你的畫作給人一種清新脫俗之感,別具一格。”葉衍興致勃勃的點評一番,言語間流露出對畫作的讚美和對楚辭的敬佩。

“楚先生,你我雖為同輩,你的畫作和才華已經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尊稱你一聲先生,先生,祈王的生辰宴,各家都會拿出至寶獻上,我和祈王也一起共事多年,送一些俗物著實不妥,希望先生可以答應我們。”葉衍誠懇地說道。

楚辭等這一句話已經盼了幾個月,終於能和祁王扯上關係。他高興還來不及呢,祁王可是後來的千古一帝,歷史記載從來都沒有的七珠親王,和葉老並存的鎮國將軍封號,排面拉滿。

只是不妥的地方就在於楚辭只是一個籍籍無名的書生,即使有因為一本書名聲在外,這和真正的名人大家還是不能相比,這樣一幅畫送給大名鼎鼎的祁王著實有些牽強。

場面陷入短暫的寂靜,楚辭沒有答應,更沒有不答應。

‘‘依本王看沒什麼不好,本王倒是有些期待楚先生的畫作。’’明亮的聲音傳來,抬頭看到迎面而來的一個人。

正是祁王蕭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