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現在暗自結黨,招募自已的幕僚,壯大自已的勢力,只是朝中大部分都是老臣,他自已離開多年,朝局早已經偏向太子,他需要更多的幕僚。”

“所以您的意思是,祁王想見酒館的掌櫃,最大的原因是他想招攏?”葉衍以為自已搞錯了,一個酒館老闆,沒必要大費周章的聚在一起。

他相信父親,父親分析的是對的,只是一個酒館老闆不至於。

“你覺得不可思議是吧,其實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事實確實如此。”葉老看著自已的兒子,臉上盡是詫異。

“他就一個酒館老闆,有什麼可宴請的必要?而且為什麼他們相見會引來太子一黨的重視?”葉衍不明所以。

“可他若是暮辭呢?萬一就是那幅名畫的創作者呢?”

葉衍如同晴天一霹靂,這兩句話的內容有點多。

暮辭,該不會是那個暮辭?那個創造出《聊齋》的暮辭,還有梨園非常著名的戲曲,包場煙雨樓的才子,連祁都最有名的戲曲梨園都免費登臺連唱三天。

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什麼能離譜到這個地步,大名鼎鼎的才子就在眼前。

“哪個暮辭?”葉衍依舊不死心的詢問,回想起一起喝酒時祁王的舉動,確實很奇怪,當時也沒有多想……

“祁都還有哪一個暮辭,如此令人耳熟能詳?還有哪一個年輕的後輩,不到成年就能有如此的才華?”

葉衍再一次明白了確實就是能個名聲遠揚的暮辭,母親最喜歡的一本書。

雖才回到祁都一個月,幾年過去,許多人依舊很熟悉,除了出了幾個朝廷新貴,其他的倒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大祁的文人墨客並不佔少數,才子佳人更是。

暮辭能短短在這半年時間內廣為人知,最大的原因就是《聊齋》,前《聊齋》大賣,後有梨園唱戲,再有各種奇怪的活動,更是讓《聊齋》名聲大噪。

只是沒料到,這樣的文人墨客居然還是一個酒肆老闆,更是一名鮮為人知的高人。

“那您的意思是祁王早就知道了,暮辭就是楚辭,知道他的身世。”

“你說呢?祁王並不是什麼心地善良的人,他居然能考慮到,兩人見面勢必會引起太子一黨的注意,考慮到風險,肯定就不只是保護而已。”

“楚辭會站在祁王一黨嗎?”同樣的一句話 幾年後,回過頭來,這句話的答案自已再也沒有執著過,可是現在的局勢,太子和祁王劍拔弩張,早晚有一天自已需要做出選擇。

“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現在絕不是最佳的時機,無論楚辭是否真的願意,他是我的朋友,我們不能替他做決定,否則就是在害他。”

“知道了,父親,我以後一定謹遵教誨。”

葉老看到他明白了,就沒有再讓他跪著 而是轉身看向掛畫。

祁都的大人物都在冥思苦想著祁王府的生辰禮,互相拉幫結派 ,太子和祁王選定一黨。期待祁王府的宴會,唯有楚辭依舊躲在城外的酒莊討個清靜。

桃花塢,楚辭在山谷裡面種滿了桃花,得名桃花塢,其實就是一個偏僻的山谷,楚辭考察地勢發現有一汪清泉自山上傾瀉而下,溪水甘甜,流經山谷,一路注入河流。

桃花塢裡面建立了一個巨大的院子,裡面是制酒釀酒的所在,楚辭為了用水方便特意製成了兩個水車。

如今,酒莊裡面多了二十餘人,釀酒工藝早早傳授給他們,自已也能清閒自在一些。

閒時作詩,飲酒,釣魚,下棋,好不自在。

看著院子裡面的孩子嬉鬧 ,放風箏……

“公子,有信。”

楚辭接下信封,看著面前的小生,臉上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奕奕,一個月的時間,這些侍女家丁有吃有住有喝,吃飽穿暖,待在這樣的地方居住也挺好。

“將軍府,葉老嗎?”楚辭看到信裡面寥寥幾句話,可是想想總覺得哪裡不對。

葉老什麼時候和自已如此客氣了?還如此鄭重的邀請自已?

“對了,楚言,後院的酒是不是已經制備的差不多了?”

“瀟湘館和舞樂坊,還有其他的一些小酒館所需要的酒,四叔已經備齊,隨時都可以出發。”

“現在就出發,晚上還能回來吃飯。”楚辭燒了信,起身出發。

浩浩蕩蕩的運輸隊伍,就這樣出發了,隨行的鏢局,大概有二十餘人護送著隊伍。

桃花塢到祁都的路程不算長,只是路很難走,這條路幾乎杳無人煙,荒山野嶺,周圍群山環繞,偶爾傳來鳥獸的鳴叫聲,楚辭倒是不怕有什麼劫匪,就是害怕突然冒出來一頭老虎野獸,一群人能全部嚇破膽。

於是就請了鏢局保護,賣酒的生意沒有如此興隆的時候,倒是不擔心一些小人的舉動,現在生意幾乎都是和祁都有名的酒樓樂坊,皆是上流之地,還是不要出差錯為好。

酒罈是易碎品,隊伍一直緩慢的前行,烈日當空,大街上的人幾乎沒多少人,零星的看到幾個人還是在酒館裡面喝酒,茶攤討一杯涼茶。

隊伍經過休整,鏢師回到鏢局,分別和瀟湘館和樂坊交接生意,馬車上的酒卸下大半,至於剩下來的酒搬到了故人歸酒館。

一群伙伕坐在前院歇息,如今已經過了飯點,店裡面嗎幾個客人,小二和雲娘正在收拾碗筷。

“掌櫃,你可終於捨得回來了。”店小二感嘆道,眼底止不住的欣喜和高興。

“雲娘,你去後廚讓李嬸兒做些上好的吃食,這些伙伕也是酒莊的家丁,不能虧待他們。”

“好的。”雲娘也是滿心歡喜,楚辭在她眼裡就是救命恩人,沈家沒落,滿城唾棄,那些所謂的故交朋友沒一個伸出援手,冷眼旁觀,恨不得落井下石。

流落奴隸,吃不飽穿不暖,每天擔心這些僱主欺負,害怕,恐懼淹沒自已的內心。

好在楚辭救了他們,給他們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想象中的苛待和嚴厲倒沒有,為人和善,還安排自已在祁都的酒館打雜,幫忙打聽祁都的事情。

自已的同伴楚楚,年紀尚小,認了楚辭當哥哥,只要在後廚幫幫忙就行。

“李嬸兒,掌櫃來了,你和楚楚,快做些吃食,招待他們。”

“是哥哥,哥哥來了。”楚楚高興得反覆詢問雲娘。

楚楚也沒顧自已的形象跑出去,雲娘端了茶壺出去。

眼見,楚辭正坐在和老掌櫃對賬,還有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兩個人並沒有打擾,雲娘給那些伙伕沏茶,大部分都是沈家的家丁,大家互相都認識,很快就聊到一起。

“青菜和肉都賣沒了,你們去外面買些回來。”

“我不想去,李嬸兒。”楚楚求饒道,雲娘裝作沒聽到,繼續和伙伕聊天。

“我去,我也幫不上什麼忙,這裡都是楚楚和雲孃的朋友,他們好不容易聚在一起,還是我去合適。”店小二自告奮勇,這個理由確實難以拒絕。

店小二拿了錢一溜煙的跑出去,直衝將軍府,告知自家掌櫃回來了,立刻返回,買買肉和菜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