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猜疑

不久，楚辭就回到了酒莊，安置這些人，都是賣身的奴隸，外加上奴契，他們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只能暫時居住在酒莊。

酒莊清淨，山谷裡面種滿了桃花，山上山下都是竹林，環境十分清幽。

沈言發配邊塞，沈家沒落，半生為官，在朝堂上得罪的人恐怕不少。

至於這些家眷，僕從侍女全部淪落為奴，肯定有人會落井下石，趁機欺負他們。

居住在酒莊，遠離京城風雲，確實可以保護他們。

周叔其實早就物色了一群手腳利落的僕從，只是沈家突遭變故，沈言對大祁有非常多的功勞，單單是從龍之功就寥寥無幾。

倒是不該落得如此下場。

楚辭為了避人耳目，至少讓他們順利平安的活著，為此特地將孩子的名字改掉，罪奴之身還是小心為妙。

祁王府裡面的擂臺上，一眾將領正在切磋武藝，臺下已經圍滿了人。

臺上蕭常安正在和人比試，打的熱火朝天，掌聲不斷。

蕭常安結束比試，帶著劍離開。

迎面而來一個身著黑衣的侍衛，耳語幾句，蕭常安緊張慌張的離開，回到殿內。

殿內已經聚集了幾個人，身著朝服，倒是像剛上朝回來，神色匆匆。

其中包括戶部侍郎徐賢，禮部尚書顧舟等等，還有幾個身著甲冑的將領。

“殿下，北面的沙城形勢有些動盪，大渝躍躍欲試，班師回朝還不到一個月，邊塞便有些動盪的徵兆，當初我們就不該留情面。”

“是呀，我們就和談，堅持北征，一路北上，直取大渝國都，將他們趕到最北邊的荒山，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

兩年前，蕭常安率軍親征，大渝三番五次騷擾邊民放火，搶劫，猶如土匪一樣。蕭常安那時不過才來北境任職不久，於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北征，以超絕的軍事才能和用兵之道，一路北上，短短半月，破了大渝半數城池，大渝將士逃竄，步步後退，一直打到大渝南北交界的渝江上，穿過江面就能到達渝都。

將士們士氣高漲，揚言報仇雪恨，一舉攻破大渝的最後一道防線，兩軍對壘，隔岸相望。

千鈞一髮之際，突然傳來大渝答應和談的訊息，並且以割地百十里，十餘座城池為代價。

明德帝不知為何，經過磋商，不久達成協議，身為主帥的蕭常安自是心有不甘，將領不願意撤軍。

若是能借此機會一統大渝，大祁的版圖將向北延伸到荒山下，多出來一半的疆土，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誘惑，一旦成功，自已的功勳上，還有史官的筆下必定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明德帝依舊堅持撤軍，無奈之下以八百里加急的聖旨傳到渝江之畔，逼得蕭常安必須撤軍，回到北境。

“北境不會出什麼大亂子，放心，竟然我敢答應父皇，肯定做好了兩全的準備。”蕭常安回想起來還是有些惋惜和怨氣，責怪自已沒有把握機會，留下禍患。

“你們出去，徐侍郎留下和顧尚書留下，其餘人等暫且退下，本王有事交待。”

大殿裡很快就剩下三個人，接下來商議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

“沈言的事情，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吧！”蕭常安問道，他也不知道自已是以何種態度對待沈言，心裡產生一些異樣的情緒。

“知道一二，沈大人反對陛下對你的加宮進爵，尤其是七珠親王，認為這樣明顯偏袒於你，我朝自開朝以來，還有各個朝代的史料記載均沒有出現七珠親王，沈大人覺得不合禮法。”

“父皇所做的任何決策，朝中的那些老臣，或多或少都會反對，沈言身為諫言官，這樣的事情不罕見。難道就只是如此的小事，沈言就被髮配邊塞?抄家嗎？”蕭常安思考了一下 都沒有想出來的疑問，沈言有從龍之功，諫言官難免會觸怒龍威，也不至於發配邊塞，抄家滿門。

“這個臣不知，當時對你的封號，朝中除了沈言反對，還有一些太子的人，太子一黨也反對，他們全部被陛下訓斥一頓，為此還降了爵位，只有沈言堅持已見，一直跪在大殿外面，陛下忍不可忍就……”

“沈言已經一把年紀了，流放邊塞，等於父皇變向的宣判他的死罪。那裡環境可不比京城，說不定半路上就……”蕭常安看著地圖上的大祁，眼睛不自覺的看向南面，沈言流放千里之外的南蠻之地，深山野林，幾乎荒無人煙，沒有生還的可能。

沈言對大祁鞠躬盡瘁，也是一代忠臣，忠於陛下，為國效力，耗費了半身心血坐上了諫言官的位置，本該可以安享晚年，沒想到……

“這樣的懲罰過重了。”千言萬語集中在一句話上。

顧尚書和徐侍郎都不說話，預設了這句話。

“他的家人和後代有訊息嗎？畢竟隔了半個多月，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活著?”

“還沒有查到，看了官府的奴契文書，貶為奴籍了，凡是奴籍都會在落葉大街變賣，只是後續就不知道在何處了？”

“繼續查，任何蛛絲馬跡都別放過。”

“本王覺得父皇不只是單單處罰沈言那麼簡單?恐怕是殺雞儆猴。”

“………………”

“殿下，葉衍將軍來了，就在門外恭候。”

蕭常安連忙出門迎接，葉衍換了一身常服順便又叫了幾個人，一起去了酒館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