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不如坐下一起吃飯!”

“這個怕是讓你失望了,實不相瞞,今晚我有約,祁都商會和府尹大人在煙雨樓邀請我赴宴。”

“原來是這樣,真是可惜了。”

“實不相瞞,今日我確實是想請陳老將軍幫忙,前幾日我和薄利書局在公堂上分庭抗禮,得罪了他,得罪了薄利書局背後的勢力,雙方都得罪了,恐怕是一個鴻門宴。”楚辭跪下,抱著陳老將軍的大腿,為了活命也是豁出去。

“行,看在送如此貴重的厚禮,老夫就隨你走一趟。”

“真的?”

遠在煙雨樓的一群商人,正在豪言壯語,飲酒作樂,歌舞昇平的場景。

“小才子來了。”侍從有些走神兒,摸不著頭腦。

“愣著幹嘛?還不快去請?楚大才子。”小廝馬上離開。

不一會兒,楚辭就恭恭敬敬的進來了,圍坐在桌子旁邊的人臉上滿是不屑,楚辭一書成名,出其不意的經營方式,擠兌了許多書局的生意,即使盜版盛行明尚書局依舊賺的盆滿缽滿。

任誰不眼紅……

大家都想分一杯羹,就在書局招商合作,幾乎對自已的實力都是百分之百的信心,結果選了一個小書坊合作。

豈不是恨得牙癢癢,活生生的打臉。

悠揚的樂曲傳來,桌子上已經全是殘羹剩飯,以及殘留的酒肉。

沒想到開門的確是……陳老將軍。

將面前的一幕都看在眼裡,眼底的嚴厲和慍怒不言而喻。

一雙銳利的目光掃向眾人,在場的人都嚇得一哆嗦,甚至還愣住,眼睛瞪的像銅鈴,懷疑自已的眼睛。

囂張的氣勢一掃而空,氛圍瞬間冷場。

“怎麼?不歡迎?”陳老卻只是一笑而過,看不出任何表情。

在場的人全部站起身,表示敬意,坐在C位的府尹大人馬上起身讓路,上前諂媚的詢問。

“陳老,怎麼來了?”

“堂堂府尹大人,居然也和這些不入流的商人混雜在一起,看來你們的交情很好。”

陳老坐在上席,沒想到楚辭突然帶來一個如此重量級別的大人物 ,幾乎所有人都重新排好位置。

“陳老,您看突然前來,我們招待不周,您可以移步廂房如何?”

“我看這裡挺好的,不是赴宴嗎?難道你們就是這樣待人?”陳老看著桌子上一片狼藉。

小廝馬上換掉酒肉,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

“我們招待不周,主要是楚辭也沒有說您來,怠慢了您。”

這話的意思就是責怪楚辭沒有提前通知商會和府尹,沒有讓他們好好準備。

“什麼事情都要事先通知一下,你們才做好準備,是不是去打仗,我們還要提前和敵人說一聲:我要打你。”陳老一巴掌拍到桌子上。

“………………這……”陳老的三寸不爛之舌,懟的他們啞口無言。

畢竟每天和左相吵架,口才不是一般的好。

楚辭也算是開了眼了。

一巴掌下來,在場的人沒一個敢說話。

“接著奏樂接著舞。”陳老指著臺上的歌姬和樂師。

“……?”楚辭以為自已聽錯了,這句話是不是在哪裡聽到過,為何如此耳熟。

所有的人都在討好陳老,自已壓力就小很多了。

“府尹大人,還有在座的各個長輩,不知你們請晚輩來此有何貴幹?”楚辭開門見山。

“怎麼能這樣叫我府尹大人,不能這樣見外,應該喚我林思全?”府尹大人馬上改口。

“就是就是,以後我們就是你的長輩,以後喚我們叔叔,有什麼不懂的可以請教我們。”

莫名其妙的多了十個叔叔。

“我們書局不加入商會。”

……現場鴉雀無聲。

“楚辭自是明白,自已在幹什麼,祁都商會恐怕本身也並不想讓自已加入,現在聯合府尹林思全擺了一場鴻門宴。

雙方都有私心,一方想報復自已,一方想給自已一個下馬威。

至於加入商會根本不可能。

“還有,不久前,我們明尚書坊有人半夜縱火,毆打夥計,蓄意破壞書坊生意。我沒有繼續查,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我給各位一個面子,也是警告。”

“楚公子,你這樣說是不是有些誣陷?”林思全突然擺正了身子說道。

“到底是不是誣陷,你們自已心裡清楚,當初李掌櫃進入大牢不久,正是書局生意最為紅火的時候,李掌櫃背後的人肯定是你們這些商會的人,至於是誰我也不想再計較。”

楚辭現在確實沒有時間管這些雜務,祁王歸京,時局動盪,明德帝的壽命還有幾個月,到時候戰亂四起,這些生意上的事情都是小事。

“……不過,我們書局願意和你們合作,大家都互相照應一下。”

“都是生意場上的朋友,別為了一點小事就鬧翻臉,說不定以後還需要互相幫助。”楚辭有意指向薄利書局的事情,還有府尹肯定和自已過不去。

在座的客人敢怒不敢言,楚辭先是拒絕了祁都商會的宴請,而後和商會劃清界限,不過也沒有將路走絕。

總結就是一句話:想分蛋糕沒門,但是可以分點肉湯喝。

身側坐著葉老將軍,心裡萬般不願,也要忍。

楚辭怕他們事後反悔,特意簽了一個所謂的保證書,在葉老的見證下雙方算是“暫時和好。”

鴻門宴破了,身側坐著葉老,林思全就是一個擺設,至於其他的人,大家都是聰明人,自然也不敢找不痛快。

事後,好聚好散,楚辭親自送葉老回府。

這件事情也告一段落 ,意味著以後商會的人不會再給自已使絆子 至少一年內他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