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內恢復了片刻平靜,但空氣中的緊張氣氛依舊未散。顧行遠將凝魂劍橫於胸前,目光死死盯著黑霧中模糊的身影。
“他是誰?”張茵茵壓低聲音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或許是守護這裡的某種存在。”沈川沉聲說道,“但他的靈力波動太強,遠超普通惡靈。”
顧行遠感受著胸前鏡片的炙熱,鏡片似乎在回應黑霧中的身影,低語聲在他腦海中響起:“他不是敵人,也不是朋友……他只是考驗。”
“考驗?”顧行遠皺眉,低聲重複著。
那身影沒有再說話,而是猛然抬手,周圍的符文瞬間炸裂,強大的靈力波動讓整個靈堂為之顫抖。一道幽藍的光芒從地面升騰而起,將三人籠罩其中。
“封印陣正在崩塌!”沈川大喊。
“我們必須撐住!”顧行遠咬牙,一腳踏前,將凝魂劍插入地面。他體內的靈力與鏡片的力量合二為一,迅速展開一個簡易的靈力屏障。
然而,幽藍光芒的衝擊太過強大,屏障開始出現裂縫。
“這不是考驗!”顧行遠怒吼,“這是在逼我們退卻!”
那黑霧中的身影似乎聽到了顧行遠的怒吼,發出一聲冷笑:“退卻,或毀滅。”
張茵茵和沈川面色慘白。就在屏障即將徹底崩潰之際,鏡片再次釋放出一道刺眼的光芒,瞬間將黑霧籠罩。
“別輕舉妄動,鏡片還有後手!”顧行遠感受到一股陌生卻熟悉的靈力湧入體內。他的手掌不自覺地貼在鏡片上,腦海中浮現出更加清晰的畫面:
黑袍驅靈師將幽魂鏡嵌入陣眼,而鏡片則是其中一個關鍵碎片。這片靈堂,是他們以血脈為代價,封印冥淵力量的最後屏障。
“血脈……還是得用我的血脈!”顧行遠眼神一凝,猛然咬破指尖,將鮮血滴在晶石上。
“你瘋了!”沈川驚叫,“你的血會引發更大的災難!”
“這是唯一的辦法!”顧行遠低吼。
鮮血滲入晶石的一瞬間,靈堂內的符文開始重新閃耀光芒。幽藍的光柱逐漸減弱,而那黑霧中的身影也隨之變得模糊。
“你透過了第一步。”那聲音低沉且虛弱,“但你的命運才剛剛開始。”
黑霧逐漸散去,靈堂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顧行遠虛弱地跪在地上,手掌依舊貼在晶石上。他能感受到,鏡片的力量似乎與晶石產生了某種奇妙的共鳴。
“行遠,你還好嗎?”張茵茵快步跑到他身邊,試圖扶起他。
“沒事……”顧行遠抬起頭,目光透著疲憊,“這裡的封印暫時穩定了。”
沈川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看向那塊被鮮血浸染的晶石:“剛才的黑霧究竟是什麼?是某種惡靈,還是——”
“是我的祖先。”顧行遠打斷了他,聲音低沉,“他是參與封印冥淵力量的驅靈師之一,但也許他的靈魂被困在了這裡。”
張茵茵瞪大了眼睛:“你是說,這裡的封印並不完整?你祖先的靈魂還留在這塊晶石裡?”
顧行遠沒有回答。他的腦海中,鏡片的低語依舊在迴盪:“你的血喚醒了他的殘魂,但這只是開始。前路險惡,你必須找到其他封印陣的核心。”
“其他封印陣?”沈川聽到顧行遠的低喃,皺眉問道,“難道冥淵的力量不止被封印在這一處?”
顧行遠點了點頭:“鏡片告訴我,這只是封印的一部分。冥淵的真正核心力量,被分散封印在多個地方。如果我們不能找到其他封印陣,一旦其中一個崩潰,冥淵的力量就會全面復甦。”
三人對視一眼,神情凝重。張茵茵低聲道:“所以,我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找到這些封印陣?”
“沒錯。”顧行遠握緊凝魂劍,眼神中透著堅定,“但我們必須儘快,時間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