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12月份後，東都平均氣溫愈發降低。
尤其凌晨最寒冷的時刻，窗戶上凝結出一層霧氣。
黑暗中，忽然響起一陣刺耳鈴聲。
叮鈴鈴——叮鈴鈴——
縮在被窩裡的方誠睜開雙眼，目光透著些許迷離。
彷彿剛從一場美夢中被猛拉回現實。
他伸出雙手，揉了揉惺忪睡眼，打了個哈欠。
聽著鬧鐘仍在響動，於是開燈抬頭，瞧了眼時間。
5:01。
方誠心頭一震，眼神瞬間變得清澈。
隨即一把掀開暖烘烘的被子，爬起身，按停鬧鐘。
然後迅速穿上衣服褲子，踩著拖鞋開啟臥室門，快步走向衛生間。
嘩嘩譁，很快響起水龍頭開啟，牙缸、毛巾翻動之聲。
幾分鐘的洗漱後。
方誠舒展雙臂，走到客廳陽臺前，將緊閉的窗戶向兩側推開。
冷風嗖嗖，夾著冰雨直撲面頰。
雖然刺痛肌膚，卻也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一天的自律又開始了。
漆黑的雨中街道，此刻只有一間小旅館亮著紅色的燈箱招牌。
方誠享受著獨屬於自己的寧靜，低聲道：
“先做一組深蹲，熱熱身。”
“接著再打幾趟空擊吧……”
拉伸好手腳四肢肌肉，方誠隨即面對窗外黎明，左腿抬起，右腿屈膝。
身體往下蹲的過程中，能明顯感受到整個大腿肌肉緊繃，連帶腰背核心也處於弓弦拉滿般的狀態。
單腿深蹲的難度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謂地獄級。
但對於現在的方誠來說，也就比初次練習標準深蹲時稍微多花點力氣。
做完5個，換左腿練習。
做完10個，就算1組。
方誠瞧了眼提示資訊，剛好增加1點經驗。
與此同時，隱約感覺到有一股熱流從小腹底下升起，不斷驅逐環境施加給身體的寒意。
“應該可以了，睪酮素已經在起作用……”
對著空氣打了一拳，又踢了兩下腿，方誠仔細感受著體內變化。
整個身軀彷彿注入一股活力，完全從早起的萎靡狀態脫離出來，情緒也開始變得亢奮起來。
有了“孤高之人”的強化特效後。
深蹲顯然就是最佳的熱身運動，沒有之一！
方誠站到相對開闊的陽臺處，五指併攏攥緊，腳掌前後邁開。
眼神堅定地注視前方，彷彿與一位不存在的敵人對峙。
忽然身形一動，向前拉近距離，抱架的雙臂隨即發力。
咻咻咻，連續跳步左右直拳，快速擊打對手面門與下顎。
唰！緊接著，一記正蹬腿截斷對手反擊，猛踹其腹部。
啪！右腿剛落地，瞬間轉身墊步，繞到對手弱側。
擰腰送胯，又是一記高而快的鞭腿甩出。
很快，方誠額頭微微有汗滲出。
儘管只穿著單薄的內衣和外套，凌冽的寒意卻再也無法侵入身體。
血液快速流動，讓整個人迅速變得暖和，進入戰鬥狀態當中。
拳腳動作也從略顯僵硬，變得越來越舒展協調，放鬆自如。
每一次出拳、踢腿發出的破空聲，都能證明發力的充分程度。
散打四大技法，踢、打、摔、拿。
方誠現在的拳法和腿法，足以稱得上入門水平。
故而開始嘗試將拳腳動作銜接起來，練習更適用於實戰的組合技。
假如再次回到醫院中，和黃毛對峙的場景。
方誠自忖不需要使用鐵拳特效，僅一招虛晃，一記高掃踢，就可以ko對手。
縱然對手拿著折迭刀，但手再長，能有腿長嗎？半個小時候後。
【你練習空擊，有所領悟，拳擊技能經驗+10】
看著面板提示資訊，方誠眼神透著欣慰，又有些不滿足。
可惜……空擊練習暫時只能增長一項技能經驗。
擁有專家級的拳擊水平，讓方誠觸類旁通，學習其它格鬥術入門更加容易。
僅僅三、四天時間，觀摩約十節課程。
就順利掌握散打基本功中的站架、步法、拳法以及腿法。
如果想要徹底解鎖這個新技能，那麼還必須再掌握摔法和擒拿，彌補短板才行。
只是這兩項技法實操性很強，缺少對練之人，光靠模仿是沒法入門的。
總不能自己沒事摔跟頭玩吧？
所以，方誠在空擊練習中也沒有加入摔法和擒拿動作。
“或許……現在可以申請去做陪練了。”
黑暗中，方誠目光炯炯，觀看著面板屬性。
打了半個小時的空擊，統計鍛鍊效果。
體質總共增加0.02，力量增加0.01，敏捷增加0.006。
其中，敏捷屬性提升雖然稍慢，進度條卻也達到94%。
“孤高之人”特效對於鍛鍊效率的提升，已經可見一斑。
並且在細水長流下，不斷積累，強者愈強，必然會形成滾雪球的“馬太效應”。
也許有一天……
真的只靠純粹的肉體鍛鍊，就可以突破人類身體極限，達到想象中的超凡境界。看到這，方誠收斂心緒，目光再度沉靜下來。
打空擊嚴格來說，也屬於活動筋骨的熱身運動。
晨練最重要的部分，依然還是體能鍛鍊。
接下來，就是強度更上一層的自身磨礪！
100個折刀俯臥撐。
100個虎撲俯臥撐。
200個單腿深蹲。
300個平臥直舉腿。
………………………………
“呼哈！”
“呼哈！”
訓練大廳內，不時響起學員踢打沙袋的吐氣助勁聲。
今天上午散打部沒有安排課程，下午也僅有一節私教、一節團課。
方誠可以說閒得有些發呆。
前一節課，教練還講了些關於拳腿組合、拳摔組合的技巧運用和注意要點。
這一節課，基本就是學員自己練習踢沙袋，教練在旁邊指點幾下動作處理不夠乾淨的地方。
散打最核心的技術是腿法和摔法，在比賽場上也向來得分比例較高。
所謂手是兩扇門，全憑腿打人，拳打三分，腳踢七分。
方誠現在面臨問題，倒並非具體技術問題。
而是找不到人和自己對練。
先別說實戰，就連拳搭子都沒一個，何談真正掌握技能。
有時候，方誠真的有種衝動。
想到街上隨便抓個瞧不順眼的混混揍一頓，試試手感。
5:30。
最後一堂課結束。
距離下班時間還早，方誠便提前開始清理場地。
忙完活後，見陳小海獨自站在吸菸區，悠哉地抽著煙。
眸光微閃，於是走了過去。
“什麼？！”
陳小海滿臉詫異，望著方誠。
那表情貌似在袒露心聲，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你還真不客氣，有事來找我。
方誠找到陳小海，就是詢問他關於如何才能當上陪練的事情。
至於藉口是現成的，外公治病，家裡缺錢，亟需賺點外快。
陳小海錯愕半晌，才吶吶道：
“阿誠，陪練這行可不好做，俱樂部把關很嚴的……”
確實。
陪練很賺錢，按最低時薪500元來算，一天打兩場，一個月就有三萬元進賬。
相比普通工薪階層，每月四千不到的薪水，可以說十分誘人。
不過，這份工作並非誰想做就能做的。
雖說屬於臨時工性質，但俱樂部仍需要承擔相關醫療風險，故而考核非常嚴格。
想當職業拳手，交錢就是，能不能成功另說，最多影響俱樂部業績和名聲。
想做陪練，在某些方面卻可以說比當拳手更難。
首要條件是體格強壯，身材敦實，足夠抗揍。
其次是練過拳，稍懂些技術。
最後，必須是俱樂部知根知底的人，同時獲得人事部與教練部認可才行。
因此很多陪練，都是彼此熟悉的退役職業選手。
又或者俱樂部出來，沒打上比賽的業餘拳手。
這些情況，方誠也略為知曉，隨即語氣誠懇道：
“所以才來麻煩海哥，看你有沒有辦法？”
“這個嘛……”
陳小海臉色顯得很複雜。
牛皮已經吹出去，總不能自己打自己臉吧？
方誠靜靜等待著。
本來他也可以去找徐茂才幫忙，但是做陪練畢竟會和本職工作產生衝突。
對方或許會找理由推脫，方誠也不太好意思說出口。
陳小海沉吟片刻，忽然眼神一亮：“辦法倒是有，就怕你誤會。”
“我們空手道部剛來了個被禁賽的東瀛選手，那混蛋下手很重，連著傷了幾人，現在沒人敢接他的活。”
“但是俱樂部仍把這傢伙供著，誰讓他錢給得多呢！”
說到這，陳小海抬頭看向方誠。
“你要不明天去找人事部申請試試，他們最近一直在招人，如果找不到合適的人選，說不定會放寬條件。”
“只不過做陪練很容易受傷，自己最好考慮清楚……”
方誠聞言沉吟少許，問了一句：“空手道也有摔跤和擒拿技術嗎？”
陳小海愣了下，回道：“有啊。”
方誠點點頭，隨即笑著道：“多謝海哥。”
當陪練肯定存在受傷危險。
但這個世界上做什麼事，能確保毫無風險呢？他目光明亮，看向面板上顯示的技能。
【舉腿lv0（83/100）】
決定再給自己上些強度，讓變得緩慢的進度條稍微加快些。
等到舉腿技能成功晉升lv1，有了屬性點進賬，再做這件事應該會保險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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