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踞青筋的遒勁指節間竄起一團火,燃燒得肆意狂野,可見殘忍兇駭。

男人那俊美無儔,偏偏如雪山之巔的臉暴戾驟生。

“動手。”

祁知聿本就不喜歡和人多做交涉,聽他們絮叨半天,難忍直達顱頂的怒意。

已經等不及動手了。

莊靜也急躁,被先前的仇恨衝昏了頭腦:“找死!”

說完,扣動扳機,發出槍響。

與此同時,曾紹平感覺腳下地動,驀然間,水色幕布升起,隔絕了五人的視線。

曾紹平他們先前對付了喪屍,餘下子彈不多,卻還是想一通掃射,搶佔攻下先機。

只是剛開槍,手裡的槍就炸膛了。

曾紹平猛地反應過來。

剛才莫名其妙起了好幾股風,想來是沙石進了槍口,他們一群人只顧著對付人,居然都沒有察覺。

“陰險小人!”

“隊長,這、現在怎麼辦?”

五人霎時一片散沙。

莊靜只開了一槍就沒動靜了,想來也是這麼個情況。

劉駒速度快,抗壓想衝破水瀑,卻在瞬間被凍住,成了一塊冰雕摔在地上。

水幕降下,四人早已經不是剛才的位置。

宋棲被祁知聿抱著站在一處,寧楚歌和蕭棣各自一處,雖然是躲避,但姿勢倨傲,未見半分狼狽,反倒像是在硝煙中拍大片一樣。

反觀莊靜,也已經再一次被藤蔓制服,姿勢七扭八繞的,狼狽不已。

卻還是不服氣的吵吵嚷嚷:“放開我,我們是二區異能團的,隸屬區際聯盟,你們這是和唔唔……”

“閉嘴吧你。”

不等她多嗶嗶賴賴,寧楚歌就隨意找了條帕子塞在莊靜嘴裡。

居高臨下,寧楚歌眼底自帶傲視哂笑。

“到底是誰找死?你也想變成冰雕?”

說完,修長蔥白的手就抬起。

只是還沒等靠近莊靜,莊靜就徹底軟弱了起來,眼神露懼,躲避著搖頭。

解決了兩人,另外四人根本不用寧楚歌動手。

蕭棣之前學過武,既能近身對打,也能用風控制一旁的碎石、鐵桶、防護網等東西來干擾敵人,動作乾淨利索。

這六人小隊實力不強,主要靠武器,沒了武器,也就只有曾紹平一個水系異能者能模糊下蕭棣的視線了。

不過最終祁知聿從旁協助,輕而易舉就將餘下四人制服。

宋棲剛才怎麼被祁知聿公主抱上的宋棲都不知道,他只知道祁知聿動作很快,單手托起他的腿,轉瞬之間就能帶他移動。

男友力拉滿。

等到徹底安全後,宋棲又覺得這個姿勢過於親密了。

因為祁知聿的手勒著他的……肉。

他也彆扭得臉紅。

好歹也有八個人在吶。

“你可以放我下來了。”

宋棲說話一直小聲溫吞,就跟攀附在祁知聿耳廓說私密話。

所以每次祁知聿都會被撩到。

“好。”

“不過下次要叫稱呼。”

“人前不好叫太親密的話,叫哥哥就行。”

清越聲線太過旖旎,與祁知聿人設相悖。

宋棲卻被三言兩語蠱得面色含春,咬了咬下唇,覺得難以啟齒。

“好的,哥哥。”

明明沒有故意賣弄撒嬌,可喚人喚得勾魂奪魄。

祁知聿更不想把人放開了,掃到宋棲粉嫩薄紅的臉頰,他就想不顧一切狠狠的嘬一口。

寶寶好可愛呀,每次叫他都跟嚶嚀一樣,心都被軟化了,身體卻極度滾燙。

簡直就是他的特效c藥。

落地之後,宋棲也沒放開祁知聿的手,而是跟菟絲花一樣,選擇依附在祁知聿身上。

他看著蕭棣動作迅速的將另外四人綁起來,並沒有直接用植物異能,心底生出警覺。

隨即,就開始試探祁知聿。

“哥哥,他怎麼不用異能?”

早在剛才,不知道是誰的藤蔓將莊靜裹成粽子時,宋棲就心臟狂跳,臉色煞白。

許瑋死了,唐少青沒在這會兒,還有誰會植物系異能?

祁知聿?還是蕭棣?

此刻,軟怯的眸光死死盯著祁知聿,蹙眉惶惑,試圖從祁知聿表情裡看出破綻。

“不清楚,或許他的第二異能還運用得不是很熟練。”

祁知聿面色沉靜如水,半分漏洞都沒有,也叫宋棲更犯愁。

那個變態到底是誰?

唐少青?蕭棣?又或者不是他們團隊裡的人。

他驚悸環顧四周,企圖捕捉隱匿在暗處的怪異。

疑神疑鬼的,卻把自已嚇了一跳,吞嚥了兩下津液。

再之後,雙手搭上宋棲薄弱肩頭。

“棲棲,別怕,不論是誰,我都不會讓他傷害你的。”

“就算那人是蕭棣,我也幫你。”

濃黑如墨的眼眸堅毅,似乎想要傳遞強勁給宋棲。

宋棲也確實有幾秒被鼓舞了。

卻在後幾秒,又展現頹勢。

祁知聿衝一旁的寧楚歌道:“換輛車。”

寧楚歌比了個手勢,然後將莊靜乾脆地扔下了車。

宋棲也不想閒著,真的當一個徹頭徹尾的拖累,摒棄了腦子裡的煩心事,強撐意氣。

“楚歌姐,我來幫你。”

蕭棣將人收拾好後,其中一人臉漲成了豬肝色,掙扎了兩下,卻越掙越緊。

“知道你力氣大,省點功夫吧,你的那點異能還掙不斷這種複合型材料。”

“祁哥,要不要廢了他們的異能?”

一聽要廢了他們的異能,這下那幾人再不敢作出兇惡表情了。

曾紹平維繫不住表面平靜,慌亂磕巴道:“幾位兄弟,雖然我們有點小摩擦,但都是異能者,目標是對付喪屍,不用這麼趕盡殺絕吧?”

蕭棣從身上掏出來一把刀,隨意轉了兩下,歪頭睨人,發出恥笑。

“趕盡殺絕?”

“到底是誰忘恩負義在先,想搶我們物資在後,最後談不攏還要送我們上西天的?”

“要不是我趁你們不注意,在你們槍頭塞了東西,還真讓你們得逞了。”

當時祁知聿一個眼神,瞥了眼底下,蕭棣收到暗示心領神會。

要不然現在身體裡鑲窟窿的就是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