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喪屍會越來越多,要不今晚你們也留下吧,跟我們一起放哨。”

杜垣是對著祁知聿說的,因為兩人中能力者是祁知聿,宋棲完全可以忽略。

他的笑帶著依附和溫柔,三分乞求,七分畏懼。

寧楚歌雖然是女生,但作為女主,她的實力完全不弱,當即就否定了杜垣的提議。

“不用,他們也守了十二個小時了,需要休息,我們倆可以。”

杜垣辯解:“我這也是為了大家好,怕出事。”

宋棲確實很困,剛剛只淺眠了片刻,還受了喪屍入侵的驚嚇,他現在實在是需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酣睡。

他朝祁知聿投去稍顯抗拒的目光。

他不想待在這兒了。

也不敢離祁知聿太遠。

祁知聿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粘著他的寶寶,此刻有人打攪他和宋棲親密,他臉色陰沉發青。

“我沒義務幫你做,什麼都要我,要你幹什麼?”

“如果沒用,你自已走。”

又對寧楚歌道:“明早離開這兒,去十三區,你告訴他們。”

寧楚歌稍做思忖:“十三區?這到十三區挺遠的,沒必要走那麼遠吧?二區三區應該會有幸存者集中營。”

明顯,她對祁知聿的提議抱有考量。

走得太遠,面臨的危險也就越多,越容易有喪命的可能。

祁知聿性子冷,連瞥都沒瞥寧楚歌和杜垣一眼,像塊冷硬的石頭,面色上還掛幾分不耐,轉身離去。

寧楚歌盯著二人一高一低的背影,也收回目光,輕嘆了口氣。

她看出杜垣被祁知聿剛才的話噎得難堪,也做了開導。

“他也不是鐵人的身子,也需要休息,況且平時已經夠照顧我們了。”

她所說的照顧,是祁知聿作為團隊主戰力,遇到喪屍衝鋒在前,平常斷後規避危險,加之指揮大家,增強團隊凝聚力。

團隊需要一個說一不二的人,很顯然,祁知聿很合適。

可祁知聿不是熱心腸,能做到如此,已經是難得了。

祁知聿的性格屬實難接近。

既是高嶺之花,一塊捂不化的冰,寒冷得快將人凍死了。

暗芒眉宇間還裹挾陰鷙。

剛才祁知聿的態度也決絕,很顯然,要是各有分歧,大不了就分道揚鑣。

寧楚歌知道杜垣還在慪氣,也理解他被祁知聿臊了臉面後的窘迫。

“我先巡視著,你別睡著了,有危險叫我。”

只能讓杜垣自已排解了。

畢竟那可是祁知聿。

身處末世,最常出現的情形是異能者搶佔大多數資源,而奴役非異能者。

普通人不僅得不到公平,還處處被剝削。

杜垣和宋棲兩人平時會受點委屈,但剝削完全談不上。

宋棲先洗了澡。

在末世前,他是個很講究的人,每天都會洗澡,因為覺得洗完澡睡覺更舒服。

他拉開門,沒想到祁知聿會在擋在門口,一時受了驚。

“你要上洗手間嗎?”

宋棲抱著自已的髒衣服讓開身位,準備從祁知聿寬闊的身體裡擠出去。

可祁知聿的想法並非如此。

墨色深沉的瞳孔除了黑暗,就只剩下侵略,強烈的佔有與谷欠色充斥在他體內,恨不得一朝徹底宣洩。

“不,我不上洗手間。”

祁知聿往狹窄的門內逼近,貪掠得模樣像是野獸即將開始狩獵。

下一秒,宋棲就被一雙手掐住了腰,放在了冰涼的洗手檯上。

宋棲呼吸凝滯,男人的臉也近在咫尺。

“我想要……”

祁知聿的話太過直白,將宋棲嚇得不輕。

他往後挪,後腰又被男人掌控著往前一撈,身體撞到了祁知聿胸膛。

宋棲想逃,卻也知道自已此刻是祁知聿的掌中之物。

“你、你別像昨晚……”

祁知聿嘴角弧度細微,五官的攻擊性極強。

“那棲棲等下叫我的名字,然後……求我。”

可並沒有給宋棲任何保證。

天色慾曙時,宋棲才熟睡下。

沒兩個小時,祁知聿就把他叫醒了。

“棲棲,我們該上車了,在車上補覺吧。”

說完,他將還處在睡眼朦朧的宋棲扶起來,又察覺到宋棲發白的唇和滲汗的臉。

抬手剛一觸及那異常紅靡的臉,就被高溫灼了一瞬。

“生病了?”

宋棲迷糊著眼,睜不大開,清液氤氳,模樣很漂亮,粉腮雪頸,就是虛弱給他徒增了可憐。

他小雞啄米式點頭,整個人格外溫順。

“腦袋暈,沒力氣,動不了了。”

隨即,又帶著啜意道:“你別丟下我。”

“求求你了,老公~”

他真的害怕被丟下,他知道,以自已的廢物程度,後果肯定是被喪屍撕咬分食。

好乖。

都快給祁知聿吊成翹嘴了。

表面雲淡風輕,內裡實則早就洶湧激烈了。

“都叫我老公了,我怎麼可能會丟下你?”

“永遠不會丟下你的。”

他和棲棲夫妻一體,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離開棲棲。

祁知聿拿來了藥給宋棲喂。

“乖,吃了藥就好了。”

應該是他沒有分寸和經驗,才導致棲棲寶寶生病的。

寶寶太弱小了,下次真得注意了。

宋棲啟唇,將藥片捲進去,苦得他一激靈。

祁知聿又渡了兩口水,最後還給宋棲掰了塊巧克力塞嘴裡。

“吃顆糖就不苦了,等到了車上我們再吃飯。”

他貼了貼宋棲,然後抱起人,又挎了兩個包。

明明是很累贅的形象,但因為祁知聿身姿頎長,脊背挺闊,渾身都彰顯著磅礴的力量感,顯得他形象格外高大。

連帶著懷裡的宋棲都很小一隻。

祁知聿抱著宋棲下樓時,蕭棣正準備進駕駛座,看見了人,也上前幫開車門。

“這是怎麼了?病了?有沒有吃藥?”

“發燒了。”

窺見宋棲那張過分精緻的臉汗涔涔的,以及祁知聿冷冽瞳孔,蕭棣也識趣不再多言。

只是看祁知聿的眼神一秒鄙夷。

禽獸啊,一點憐香惜玉都不知道的嗎?

蕭棣的車後座已經有了杜垣了,杜垣把包往裡扔,同時,還故作不經意的壓了壓宋棲和祁知聿的包。

他在檢查兩人包裡還有多少食物。

驀地,又對上祁知聿那雙毫無情感的死寂眼睛,打了個寒顫,縮了縮脖子。

祁知聿放人的動作一頓。

“太擠了,我和他去坐寧楚歌那輛車。”

八個人一共要開三輛車,是為了避免車輛出意外。

寧楚歌今天換了一套綠色衝鋒衣,既青春靚麗,也酷颯十足。

透過後視鏡,察覺到宋棲病怏怏的,自然也得關心一句。

“感冒了?”

可她看宋棲那緋紅到艷麗的臉蛋和眼尾,覺得不是普通的感冒。

好歹她也是一個破看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