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清晨,天空剛剛泛起魚肚白,大地依舊被夜色籠罩。萬籟俱寂,一切都還沉浸在靜謐之中,彷彿時間凝固了一般。只有少數幾個身影在街上晃動,那是為了生計而早起奔波的人們。他們的步伐匆匆,似乎想盡快到達目的地,躲避這寒冷的天氣。寒風凜冽,吹過臉頰如刀割般刺痛,催促著他們加快腳步。他們低著頭,緊緊裹著衣服,試圖抵禦這寒冷的侵襲。在這個寂靜的小鎮裡,他們的腳步聲顯得格外清晰,迴盪在空氣中。

常青鎮此刻更是瀰漫著一種詭異肅殺的氛圍。整個鎮子安靜得讓人感到不安,甚至連一聲雞鳴狗叫聲也聽不到。這裡彷彿失去了生氣,一片死寂。林天、大胖和趙哥三人靜靜地站在常青鎮的牌樓前,牌樓高聳而立,氣勢磅礴,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牌樓上刻著“常青鎮”三個大字,字型蒼勁有力,透露出歲月的滄桑。然而,這三個字並沒有給他們帶來任何溫暖的感覺,反而讓他們心中湧起一股寒意。他們目光凝視著前方。除了趙哥之外的眼神中充滿了緊張和不安,彷彿隨時都會有不知名的東西要透過黑暗衝到他們的面前一般。

林天、大胖相對無言,卻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恐懼,兩人不自覺的互相挨近了一些,畢竟在面對不可預知的危險時,人們總是習慣不自覺的相互抱團,透過這種形式來壯膽。他們看著站在正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趙哥,等待著他的動作。一陣寒風吹過,揚起了趙哥的衣角,彷彿提醒著他們即將面臨的可怕,想要阻止他們前進的步伐一般。就在這時,趙哥忽然動了,只見他掏出一張符籙,咬破中指用滲出的鮮血迅速在上面寫著什麼,同時,口中唸唸有詞:“天下神兵,八卦之精,攝到神將,安坐慰吾身,聞咒速至,百事通靈,無事不報,不得違令!”渾厚的嗓音在一片死寂中顯得頗為突兀,餘音在天地之中盤旋,久久未曾散去,林天和大胖看向趙哥的眼神充滿了崇拜,宛如兩個小迷弟一般。只見趙哥一甩衣袖,回頭朝兩人說道:“走吧,進去看看。”林天和大胖心中還是有些恐懼,但又不敢不聽話,兩人只能相互攙扶著隨著趙哥一起走進了常青鎮的深處……

隨著三人越來越靠近常青鎮的深處,周圍的一切也愈發顯得詭異,四周安靜的可怕,就在這時一段略顯低沉的歌聲緩緩傳來:“剛擒住了幾個妖,又降住了幾個魔,魑魅魍魎,怎麼它就這麼多,吃俺老孫一棒……”趙哥連忙回頭看向聲音來源,只見林天正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大胖,意識到兩人的目光,大胖有些不好意思的哆哆嗦嗦道:“俺有點怕,想著唱唱歌壯壯膽。”聽了大胖的話,其他兩人滿臉黑線,林天不禁在心裡吐槽起了這位發小:這貨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譜呀!趙哥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告訴大胖,如果他再繼續展示自已的歌喉,那就把他自已一個人扔在這裡不管了,聽了趙哥的話,大胖趕忙噤聲,再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三人剛剛走了沒多遠,忽然又聽到了一段悠揚的旋律,那是一段頗為詭異的戲聲,趙哥趕忙回頭望向大胖,只見大胖已經掛在了林天身上委屈的說道:“俺可不會唱戲。”三人緩緩向戲聲的源頭靠近,到了近前,才發現那是一座大門洞開的房屋,戲聲正是從裡面傳出來的,林天猛的發現,這正是他當初來常青鎮時借住的王二家,可是家中只有王二一人呀,這戲宣告明是一個女腔呀。“進去看看。”話音未落,趙哥已經一馬當先的進入房內,林天和大胖緊隨其後,只見此時的王二正穿著一身戲服,臉上畫著淡妝,如女人般扭動的腰肢,伴隨著腰肢的扭動,一句句唱詞從他的口中傳出,那唱詞淒涼哀怨,聽得人渾身發冷。看到有人闖入,王二立即停下了動作,定定的看著三人,用頗為尖細的嗓音喝道:“呔,何人竟敢擅闖?還不速速退去!”只見趙哥不慌不忙的回道:“你又是何物?私上凡人之軀,已是罪不可恕,竟然還口出狂言,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滅了你!”說罷,趙哥迅速掐訣口誦真言:“天逢門下,降魔大仙,摧魔伐惡,鷹犬當先,二將聞召,速速前來,依律奉令,神功帝宣,魔妖萬鬼,誅戰無蓋,太上聖力,浩蕩無邊,急急如律令。”言畢,只見一道金光飛快射出,直接沒入了王二的眉心,只聽一聲慘叫,一個身著紅衣的靈體被打了出來,眼見趙哥如此厲害,靈體也不糾纏,迅速朝著屋外逃去,隨著靈體的逃走,一個怨毒的聲音在屋內迴盪開來:“今日算我踢到了鐵板,不過以你的手段,恐怕走不出這常青鎮了,我等著給你收屍!哈哈哈哈!”趙哥對此話也並不在意,只是忙著招呼林天和大胖兩人將尚未甦醒的王二抬到了沙發上。“道法自然,乾坤無極,敕!”隨著渾厚的聲音落下,只見王二緩緩睜開了雙眼,語氣有些虛弱的說道:“你們是誰?我這是怎麼了?”林天趕忙來到王二身前,一臉關切:“叔,是我呀,前兩天借住你家的年輕人。你撞邪了,幸虧我們來得及時,要不然,說不準會出什麼事兒呢!”王二定定的看了林天一會兒:“我想起來了,你怎麼又來了呢?”說完,掙扎著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喘了好一會兒粗氣才又說道:“撞邪了?哎,我說自從上次生完病之後,怎麼每天晚上都是昏昏沉沉的,第二天起來,總是出現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謝謝你們呀,你們要是沒什麼事兒,就趕快走吧。”說罷,就要往內屋走去。

“老哥,這鎮子頗為古怪,在我看來這就是一個死鎮,我們這次過來就是想看一看有沒有什麼破解之法,根源不除,這次撞邪絕對不是最後一次,你們整個鎮子的人恐怕還會有性命之憂!”趙哥一臉嚴肅的說道。許是趙哥的話說中了要害,王二停下腳步,愣愣的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轉過身來:“哎,就知道你們是為了這事兒來的,不錯,我們這個鎮子確實是兇險的緊,年輕人能逃出去的全都逃了出去,剩下的也就是一些不捨得離開家鄉的老人,可是逃出去了又能怎麼樣呢?逃不了的!每過一段時間,都能收到幾個逃出去的年輕人無故身亡的訊息,鎮上的人都知道什麼緣故……”王二有些欲言又止,停頓了好久才深深的嘆了口氣道:“哎,你們要想弄清楚發生了什麼,還去鎮中央那座大院吧,千萬別丟了性命!”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離臨江市幾百公里外的一處深山老林中,茂密的樹林將陽光遮得嚴嚴實實,顯得有些陰暗潮溼。此時,一個異常消瘦的年輕人和一個身著詭異服飾的枯瘦老者正席地而坐。

年輕人的臉色蒼白如紙,彷彿長時間沒有見過陽光一般,他的身體極度消瘦,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而那個枯瘦老者則穿著一襲黑色的長袍,上面繡著一些奇怪的符號,看起來十分神秘。他們兩人面前擺放著一隻破舊的碗,碗裡盛著半碗清水。水雖然清澈,但卻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寒意。

碗中的水面上,赫然顯示的是林天、大胖以及趙哥三人在常青鎮中的畫面。隨著畫面的不斷變換,消瘦的年輕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猙獰的笑意。他眼中閃爍著貪婪和殘忍的光芒,似乎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感到非常滿意。

“可算是上了套,只要這次他們能夠順利的開啟莊園的大門,我身上的詛咒應該就可以消散了吧?!哈~哈~哈。”年輕人滿意的笑道。枯瘦老者一邊用手捋著下巴上稀疏的鬍鬚,一邊滿意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臉上滿是得意之色,笑眯眯地說道:“好徒兒啊,你看你,在論壇上發個帖子都還沒半個月呢,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跑過來給你解咒了。哈哈,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不作不會死啊!”

年輕人聽了這話,心中暗自高興,但還是連忙抱拳向老者行禮,恭敬地說道:“都是師父您教導有方,徒兒才能夠如此順利。以後徒兒必定對師父您言聽計從,唯師父您馬首是瞻!”

聽到年輕人這番話,老者眼中閃過一絲光芒,看向年輕人的眼神越發灼熱,嘴角更是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容,連連點頭道:“好,好,好,那日後你可得好好孝敬為師!”

說回林天三人,從王二家出來之後,三人就一路朝著莊園走去,四周安靜得讓人害怕,只有風聲不時地吹過。林天和大胖還是如剛到常青鎮一般,相互攙扶著,小心翼翼跟在趙哥的身後。突然,前方出現了一個身影,看起來像是一個老人。他們緊張地走上前,發現老人面容蒼白,眼神空洞:“這裡是被詛咒的地方,進來了就別想出去......”林天和大胖頓感毛骨悚然,再看趙哥彷彿從未看到老人一般,依舊朝著莊園走去。不多時,三人便來到了莊園前,趙哥警惕的掃了一眼周圍,雙手掐訣:“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固,魄無喪傾,急急如律令!”隨後,從懷裡掏出兩張符籙遞給了林天二人:“貼身放著,不論發生什麼切記不可離身。務必緊跟著我,不要掉隊!”兩人連忙點頭表示一定照做。

三人站在莊園的大門前,望著那古樸厚重卻又莫名給人一種心悸的感覺,門上早已鏽跡斑斑的大鎖彷彿也昭示著裡面的危險,趙哥轉過頭來望著兩人:“我不會開鎖。”林天二人頓時滿臉黑線,這不是鬧呢嘛,準備了這麼久,來都來了進不去,你說尷尬不尷尬。滿臉黑線的可不止他們兩人,還有幾百公里外的那一對師徒,此時師徒兩個正相對無言,不敢相信這把鎖難道會壞了計劃?趙哥看著林天兩人的反應,也不在逗他們,環顧了一下四周:“爬牆吧。我先進去,然後你們兩個再進去。”

隨著三人先後落地,也算有驚無險的進入了莊園內部,只見此時的莊園破敗不堪,林天和大胖小心翼翼地跟在趙哥身後,走進了莊園的正廳。只見屋內佈滿了灰塵和蜘蛛網,牆壁剝落,傢俱殘破不堪。

趙哥示意他們檢視四周,林天在一張破舊的八仙桌上發現了一沓泛黃的紙張。正當他準備翻閱時,大胖突然發出一聲驚呼。林天急忙轉身,只見大胖指著一面鏡子,鏡中的大胖臉色慘白,雙眼無神。

林天心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這時,鏡子突然破裂,碎片散落一地。一陣寒風吹過,林天和大胖不禁打了個寒顫。

趙哥眉頭緊鎖,低聲說道:“這個地方充滿了邪氣,我們必須小心。”話音未落,整個房間陷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