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她不想要了
甜誘!協議結婚後京圈太子真香了 洋槐蜜凍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我願意。”
像是在剜心一樣。
他願意?
肚子上猛地傳來一腳。
林幼儀溫和地摸著隆起的肚子。
可心中卻一片悲涼。
林幼儀諷刺地看著天空飄落下來的雪花,跟自已的心境真像啊!
萬物枯萎。
不見丁點綠意。
這回,她不用侍者的催促。
扭身就走,似乎下定某種決心,再也不回頭。
這時,站在高臺上宣誓的男人突然迎來一陣剜心之痛。
似乎這個世界最美好的東西從他的世界消失一樣。
陸硯修感到茫然的同時。
心中也是害怕和恐慌。
“老公,你幹嘛沉著臉!”
一句輕柔的女音,把他從噩夢中喚醒。
陸硯修心跳如擂鼓,面色慘淡地盯著王思媛,須臾,他輕聲講,“我只是在想,你穿了這麼長時間的高跟鞋,腳一定很痛很痛。”
“老公。”
王思媛嬌羞地紅著臉,“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最愛我了。”
“對啊!我最愛你了。”
遙遙的一句長長嘆息。
似乎在哀悼過去。
亦或是在迎接明天。
*
寬敞的山路,只有安靜亮著的燈光。
除此之外,連駛來的計程車都沒有。
可林幼儀心中沒有半分恐懼。
她腦海中一直浮現著那句‘我願意’,‘我願意’?
好諷刺!
林幼儀想,她真的很嫉妒站在臺上那位美麗的新娘。
可那原本是屬於她的位置。
她不受控制地哭泣著。
迎面而來的冷風把臉吹的僵硬,只有滑落在臉上的淚水可以襯得上是一道溫暖。
林幼儀無助地抱著自已。
她到底該怎麼辦。
當初,她是應該去美國的,可臨到機場,她後悔了。
她不想就這副模樣出國。
她甚至心存最後的幻想。
她情願給陸硯修一個機會,只要對方找她,給她打電話。
就算對方做了什麼錯事。
她都可以原諒她。
結果......
沒有,什麼都沒有。
林幼儀痛苦地捂住頭,她面色泛白,像是即將要暈過去一樣。
霎那間,單薄的手腕擱在一旁的風景樹上。
她全力撐著才沒跌倒在地。
然而,突然起來的暈眩讓她摔倒在地。
在最後的關頭,她使出全身的力氣。
把手撐在後背上。
依稀的亮光中,她看見從遠處開來的一抹強烈的光影。
林幼儀無力地想要抬起胳膊。
但只是枉然。
厚重的眼簾慢慢合攏,最後發生了什麼,她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翌日,林幼儀眨了眨疲憊的雙眸。
她感覺很累。
渾身泛著深深的疲憊。
就像是幹了一場惡戰。
忽地,她猛地坐起來,才想起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幼儀有些驚慌失措,她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身上居然穿著病服。
懸著的心瞬間穩定了下來。
這才有心情打量周圍的地址。
她穿起拖鞋,剛要挪動,耳邊便傳來一聲凌厲的呼喊,“你身體都這麼虛弱了,還不好好躺著。”
賀蘇言放下手中的托盤。
冷眼把對方的被子朝上攏了攏。
嘴巴更是不留情面地吐出,“你難道不知道你懷孕了嗎?出門不知道跟人?要不是我昨夜從那裡經過,你可能沒命知不知道。”
凌厲的批評下。
隱藏著獨特的關心。
林幼儀閉了閉眼,虛虛地望了對方一眼。
接過從對方手中遞來的溫水。
她抿過一口後,才敢小聲講,“醫生,我還不知你叫什麼。”
賀蘇言動作停頓一下。
接著沉聲講,“賀!”
他動作麻利,把輸液瓶掛在牆上,“把手伸出來,記住,想要孩子好好的,極一個星期之內都不要動。”
說完,他低著頭,眼神卻耐心在林幼儀的掌背上。
細長的輸管液扎進青色的血管。
“謝謝你,賀醫生。”
林幼儀有些囁囁。
她舔了舔唇,眼神感謝地看著在病房忙碌的賀蘇言。
平緩的病床緩緩升高。
直到調到令人舒適的弧度。
林幼儀眨了下眼,揚起頭,笑著看對方,“真的謝謝你,等我身體好些,我一定親自謝謝你。”
“不用。”
男人有些冷冰冰地拒絕,“你趕快把你老公叫過來,都一夜了,他都沒打電話過來。”
男人揉了揉眼皮的青色。
長腿一邁,便要朝外走去。
關鍵時刻,又被女人的聲音所鎮住,“我沒......老公!你認識好的護工嗎?能不能幫我一下。”
說完,似乎意識到不對。
林幼儀趕忙補充,“事後,我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
不知為何,賀蘇言的面上又怒又喜。
兩種神色交裹下來。
在面上擠出一抹詭異之色。
“不用。”
賀蘇言拒絕道,“等一會兒,我就會聯絡護工,讓她來的。”
“等等。”
林幼儀看著急匆匆的醫生。
在視線即將對視時,她下意識地躲避。
泛白的指尖緊緊地掐著被子,小聲講,“能不能幫我聯絡婦產科的醫生。”
在對方迷茫的目光下。
她聽見自已微小的音調,“我想諮詢一下,要是我想打掉孩子,對我會有什麼損害嗎?”
話落,豆大的淚珠從蒼白的臉頰滑落到頸間。
林幼儀控制不住地用被子矇住頭。
似乎這樣,便可以掩蓋事實的殘忍。
她的雙手平靜地摸著那隆起的肚子。
再過幾天,她就可以聽到孩子們活潑的小動作。
可這一切,即將要被她扼殺掉。
林幼儀後悔嗎?
不後悔。
她不能讓她的孩子們再次成為私生子。
是比她還要不如的存在。
何況,她不是沒聽見陸硯修堅定的聲音。
或許,林幼儀陰暗地想。
對方在拋棄她的那一刻,也捨棄掉了她和孩子們。
賀蘇言站在原地,渾身僵硬不動。
時間一秒轉動。
他聽見自已艱難開口,“好,你先輸液,等會兒我會把早餐端過來。九點,我帶你去見婦產科的醫生。有什麼事情,就摁旁邊的按鈕。”
說完,他大步離開。
須臾,安靜的屋子便傳出悲慘的哭聲。
林幼儀哭的不能自已。
腦海中不斷出現陸硯修那句,“我願意。”
她奢求十幾年的話。
如今卻輕輕鬆鬆出現在另一個女生的耳邊。
林幼儀苦苦慘笑。
她咬著牙關,永生永世,她都不希望再跟陸硯修見面了。
她太卑微了。
卑微到,就算這麼多年的陪伴,就算有了孩子,對方也可以輕輕鬆鬆地把她拋棄掉。
這些年,她就像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偶。
沒有絲毫存在的價值。
只是對方眼中躲避女人的工具。
林幼儀神情怔怔地看著白色的天花板。
這一生,沒有人愛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