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醫院的急診大廳,宛如一座被風暴席捲的孤島,嘈雜與慌亂交織成一曲無序的樂章。

慘白的燈光無情地灑下,映照著每一個角落,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刺鼻的味道,混合著人們的焦慮與疲憊,讓人愈發壓抑。

江清禾身著白大褂,在這混亂中如同一葉堅定的扁舟。

她剛結束一場漫長而艱難的手術,本已疲憊不堪的身體還來不及得到片刻的休息。

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在燈光下閃爍著,幾縷髮絲被汗水浸溼,凌亂地貼在她略顯蒼白的臉頰上。

此刻,一位傷勢極其嚴重的病人被匆匆推進急診室。

傷者渾身血跡斑斑,衣服已被鮮血浸透,面色如紙般蒼白,生命體徵極其微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與死神做著最後的掙扎。

他的傷口還在不斷地滲出血液,染紅了擔架上的床單,情況萬分危急,必須馬上進行搶救,否則生命將如風中殘燭般隨時熄滅。

就在不遠處的候診區,一個小孩坐在椅子上小聲抽泣著。

他的手臂微微紅腫,因輕微骨折帶來的疼痛讓他時不時地皺起眉頭。

孩子的家屬是一位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他滿臉的焦急早已在等待中轉化為難以抑制的憤怒。

他的雙眼佈滿血絲,像一頭髮怒的公牛,死死地盯著周圍忙碌的醫護人員,彷彿在尋找著一個可以發洩的出口。

當看到江清禾正要轉身去參與重傷患者的搶救時,男子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個箭步衝上前,伸出粗壯的手臂,一把用力扯住江清禾的胳膊。

他的力氣極大,江清禾的手臂瞬間被抓出幾道醒目的紅印,一陣劇痛從手臂傳來。

“什麼破醫院!”男子扯著嗓子大聲叫罵,聲音尖銳而刺耳,在急診室的空間裡迴盪著,

“你這個醫生怎麼當的?沒看到我孩子疼得直哭嗎?你們眼睛都瞎了嗎!”

他的臉漲得通紅,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情緒已經完全失控。

周圍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叫罵聲吸引,紛紛投來驚訝的目光。

江清禾強忍著手臂的疼痛,努力保持著冷靜和專業。

她用盡量溫和而耐心的語氣解釋道:“不好意思,我們是按照傷情的嚴重程度來安排治療順序的,肯定會先救治傷勢危急的病人。”

“您小孩的情況剛才那位醫生已經仔細檢查過了,只是輕微骨折,打個石膏固定一下就可以慢慢恢復,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神示意男子先冷靜下來,不要過於著急。

然而,男子根本聽不進任何解釋,他的情緒愈發激動,大聲吼道:“我不管什麼輕重緩急,我只知道我孩子現在在受苦!你快點去給我孩子看!馬上!”

他的聲音近乎歇斯底里,雙手在空中揮舞著,彷彿要把整個急診室都攪得天翻地覆。

他的行為引起了周圍一些患者和家屬的騷動,大家開始交頭接耳,對醫院的救治流程產生了質疑。

“江醫生,快來,那個病人要堅持不住了!”一名護士神色慌張地跑過來,焦急地大聲呼喊著。

從護士急切的語氣和表情中,可以看出重傷患者的情況已經到了千鈞一髮的時刻,每一秒都關乎著生死。

可是,那病人家屬卻像一頭髮狂的野獸,不僅沒有鬆手,反而抓得更緊了,他的手指幾乎深深地陷入江清禾的肉裡。

江清禾心中一緊,她知此刻每一秒都無比珍貴,重傷病人的生命正岌岌可危無奈之下。

她只好反手用力一捏男子的手腕,趁著他吃痛鬆手的瞬間,掙脫開來。

江清禾顧不上身後男子的叫罵,腳步匆匆地朝著搶救室奔去。

她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那扇緊閉的搶救室門後。

她熟練地戴上手套,眼神專注而堅定,與其他醫護人員緊密配合,爭分奪秒地對重傷患者進行搶救。

而被留在原地的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撒潑大鬧起來。

他雙手拍打著地面,扯著嗓子大喊:“醫生打人了,你們快看啊!這是什麼醫院,還有沒有天理了!”

他的聲音在急診室裡迴盪,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一些不明真相的患者和家屬開始交頭接耳,投來質疑的目光。

原本就緊張忙碌的科室,因為這個男子的大鬧變得更加混亂不堪,正常的救治秩序受到了嚴重的干擾。

醫院的保安很快趕到了現場,試圖將男子勸離。

但男子卻拒不配合,繼續叫嚷著,甚至還試圖衝向搶救室。

保安們不得不採取措施,將他控制住。在這個過程中,男子依然不停地叫罵著,各種難聽的話語從他口中噴出,完全不顧及周圍的環境和他人的感受。

與此同時,其他醫護人員並沒有被這混亂的局面所影響,他們依然堅守在自已的崗位上,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救治工作。

有的在為其他患者處理傷口,有的在忙著調配藥品,有的在安撫其他受到驚嚇的患者和家屬

儘管外面鬧得沸沸揚揚,但搶救室內卻一片寂靜,只有儀器發出的滴答聲和醫護人員緊張而有序的交流聲。

經過一番緊張的搶救,重傷患者的生命體徵終於逐漸穩定下來。

江清禾疲憊地摘下口罩,額頭上滿是汗水,眼神中卻透露出欣慰。她知道,他們成功地從死神手中奪回了一條生命。

那個男的還在那裡鬧著:“讓那個醫生過來給我下跪道歉,否則我就幫你們醫院都發在網上,還有沒有王法了,醫生打人!信不信我讓你們醫院都吃不了兜著走!”

保安想要強行拉著他走

“我認識你們醫院的院長,誰敢動我,叫那個江醫生過來,給我道歉!!”

“我敢!”

楚延慢條斯理的走過來,回懟了他這句話。

在江城誰還能得罪他楚延啊!誰人不知他比老子還狠!

但就是眼前的這頭蠢豬沒有慧眼,衝撞了他:“你算什麼東西,敢這麼和我說話!”

江清禾剛從搶救室出來,就看到這個病人家屬手指著楚延,步步逼近。但楚延沒有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