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願定了定神,試圖和他講道理。

“周應巡,你不能這樣,限制他人人身自由,是犯法的!”

身為種花家公民,你這是知法犯法!

是要被人所唾罵的。

周應巡真誠道:“我沒有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去哪兒可以告訴我,我陪你去。”

不管是哪兒,就算是天涯海角,他都可以陪陳願去。

“那你現在送我去上班。”陳願立馬接了一句。

周應巡不吭聲了。

陳願來勁了,指著他控訴道:“你看,你看!”

還說不是!

周應巡抿了抿唇,遲來地補充道:“上班除外。你那個公司風水不好,克你,短時間內,你已經受傷了兩次。”

都開始扯風水了,等周應巡老了一定是各大保健品公司的vvvvip客戶。

陳願一陣無語:“都說了那是意外。”

不知道自已被蛐蛐了的周應巡有理有據:“那為什麼別人都沒有遇到這種意外,就只有你遇到了?還是兩次。”

陳願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哽住。

對喔。為什麼就他遭遇了意外,難道這公司真的克他?

克哪方面?不會連財運也克吧?

意識到自已在想什麼,陳願猛地搖了搖頭,差點就要夫妻雙雙把家敗了。

“只是恰好都發生在公司罷了。”

說完就意識到這話太沒說服力,陳願反擊道:“如果他是發生在我們家,你是不是會說這屋子克我,也不讓我在家待了?”

說啊,說說看,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說。

這可是家,花了八位數買下的家,經由二人的佈置後,從冷淡風變成現在的模樣,處處都有他們走過的痕跡。

“是。”

周應巡不假思索地回答,反而把陳願給搞不會了。

不是,我這麼一問,你還“是”上了?

就不讓在家住了?情分呢,夫妻情分去哪了?!

戀愛使人降智,明知他不是要趕自已的意思,陳願還是一股無名火就衝上來了。

陳願咬著牙,冷冷一笑:“呵呵,是嗎?”

握緊的拳頭“咔啪”一聲,讓我想想,是打你一拳還是兩拳!

“當然。”周應巡理所當然地回答,“這屋子既然克你,那是絕對不能要的。我們立刻搬家,搬到不會讓你受傷的地方去住。”

不管房子價值幾何,只要威脅到陳願,周應巡都會毫不猶豫捨棄掉。

又不是沒錢換住處,他辛辛苦苦掙錢,就是為了給陳願優渥舒適的生活。

陳願眨了眨眼,不知不覺怒氣散了大半。

唔,好吧,周應巡還是愛他的,嘻嘻。

心裡咕嘟咕嘟冒著散發著甜味兒的小氣泡,但陳願沒表現出來,表現出來了他還怎麼據理力爭。

但這麼一打岔,他突然發現銜接不上了。

“可是我要出去不僅僅是上班的事。陳得財的事還沒解決,我怕他鬧事。”

陳願眉心擰起,他其實最擔心的是這件事,陳得財就像一個不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最怕的是牽連到他媽媽。

周應巡笑一聲:“如果是他的話,你就更不用擔心了。”

陳願疑惑抬頭,怎麼說。

“他三天前就離開清潭市了。”

這下陳願是真震驚了,兩隻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失聲道:“真的假的?”

陳得財又沒從他這拿到錢,以他的德行不該就這麼放棄的,怎麼可能就離開了?

陳願沒考慮周應巡給陳得財錢財的情況,如果能從周應巡那裡拿到錢,陳得財就更不會走了,貪婪才是他的本性。

“為什麼?你怎麼知道的?”

周應巡垂了垂眸子,說道:“你受傷那天,我怕他找事,就找人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沒想到第二天他就離開了。”

說到這裡,周應巡微微蹙眉,似乎也是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邏輯。

頓了頓,他說:“還有一件事。”

“什麼?”

“盯著他的人今早傳訊息來,說他夜裡猝死了,被人發現的時候屍體已經僵硬了。”

今天的爆炸訊息可真是一個接著一個,陳願都被打懵了。

先是一向根正苗紅的老公打算囚禁他,後是陳得財早在三天前就離開了清潭,再是陳得財猝死。

三個訊息,一個比一個讓人措手不及。

但懵歸懵,等陳願反應過來,立即高興地笑出了聲。

不定時炸彈剛響了一聲,忽然從內熄了火,一點危險也無了。

陳得財是他生物學上的父親,但兩人之間並無半點親情,有的只是記憶中毫不留力的巴掌和拳頭,以及恨意。

“死了好,省得我還要每天費口舌詛咒他。”

說多了嘴巴也很乾的好吧。

一直觀察著他反應的周應巡見他笑,也跟著笑了出來。

“開心嗎?”

“哼,關你什麼事。”陳願可沒忘記,自已現在還被軟禁著呢,自然不會對他有什麼好臉色。

就是吧......他斜睨著周應巡,覺得他的表情怪怪的。

仔細回想了一下,像是之前做好了某件事之後的邀功表情。

嗯?

邀什麼功,搞得陳得財死是他的功勞一樣。

他的態度讓周應巡笑容漸漸斂了下去,尤其是那句“關你什麼事”,更是刺耳至極。

當然關他的事!

陳願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生生世世都要與他在一起,生同衾死同穴,骨頭纏在一起,血肉融在一起!

終究是了卻一樁心事,雖說還在被軟禁,陳願的姿態卻放鬆了不少,歪坐在椅子上問:“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放我出去?”

周應巡語焉不詳:“再說。”

不說都五天過去了,“再說”得到猴年馬月啊。

陳願死魚眼看著他。

周應巡:“......”

他默默移開視線。

“你過來。”

周應巡走過去,在他面前蹲下。

陳願給了他一巴掌:“放不放我出去?”

周應巡面板白,這一巴掌下去,臉頰立刻泛起了紅,他沒什麼疼或者憤怒的表情,反而是執起了陳願的手,輕輕揉捏他的掌心。

低聲道:“消氣了嗎?沒消氣可以再打。不過不要用手了,你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