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你叫什麼名字?”

沈清梨在明知故問,她倒要看看反派今日為何如此反常。

而且接下來還要相處一段時間,總不能一直公子來公子去的吧。

陸煜聞言,微微一愣,叫什麼名字?

似乎想不起來,腦袋一頓空白,名字,年齡,家住何處,完全沒有印象。

腦子裡的畫面斷斷續續一閃而過,不多時,便覺得頭疼欲裂,雙手抱頭。

“我叫什麼····叫什麼···想不起來····。“

哦吼,大反派失憶了。

見人如此痛苦,沈清梨眼眸微動,有些不忍心,上前準備拉住陸煜的手,卻在促碰到之時,少年立馬縮回。

她收回手,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個動作,卻瞬間燃起沈清梨的征服欲,勢必要拿下這朵鮮嫩的花。

“沒事,想不起來,就先別想,我撿到你之時,便看見你頭受了傷,怕是裡頭淤血未清,短暫失去記憶實屬正常。”

“抱歉,阿梨姑娘。”

沈清梨因昨天一棒子導致陸煜失憶,心裡愧疚,不過這件事萬不能讓陸煜知曉。

按照他的狠辣程度,指不定把她剁碎了餵狗。

“沒事,我昨日見你身上有塊玉佩,上面刻著“煜”字,或許跟你的名字有淵源,往後還要相處一段時間,不如我便喚你阿煜吧。”

臨了怕陸煜誤會,又急忙解釋一番。

“我自小爹孃離世,沒有銀錢,你昨日又危在旦夕,便沒有顧及男女有別,隨意翻找你的東西,對不起啊!”

陸煜審視一番,原來是孤兒,沒有銀錢?難怪身形如此消瘦,所以昨日帶回的藥····

沒想到素未蒙面,眼前的女子心底卻如此善良,陸煜只覺得有一束太陽照進那朵枯萎的花兒。

花兒再次在心底慢慢變得生機勃勃。

【大反派好感度+5。】

聽到播報,她笑臉如花兒,沒想到美人計還挺管用。

他搜了搜身上,除了沈清梨說的那塊玉佩,空無一物。

陸煜不知道的是,自已身上的暗器被沈清梨收入囊中,打算回收利用。

“在下囊中羞澀,實在慚愧,待身上的傷恢復,定會找一份差事,以報姑娘的救命之恩。”

難道不應該說,小女子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嗎?

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阿煜餓了吧,我去廚房做點吃食填一填肚子,你好生養著,若是有事喚我一聲,我就在隔壁。”

對於陸煜是否失憶,她無所謂,只要能生孩子就行。

沈清梨出了門,倚在床榻上的男子頃身,猛得吐出一口血。

薄唇被染紅,床腳,被子邊角,地上都沾滿血跡。

陸煜蹙眉。

由於剛才吐血,現在又開始劇烈咳嗽,眼睛都紅了。

好不容易緩和下來,他支撐起來,不小心扯到胸前的傷口,原本止住的血又開始流淌,原本就沾滿血跡的裡衣被侵蝕。

彷彿脫下來一扭就能扭出血來。

他額頭冒虛汗,強撐著起來,看向門口。

他確實想不起來很多事,只依稀記得自已被人追殺掉落山崖。

·······

“系統,我真要跟他生孩子嗎?不生行不行啊?”

她有些後悔,生孩子就跟鬼門關走一趟一樣,況且在古代,沒了現代醫療發達,死人是常事。

【宿主,想想你的千億資產,在想想你的朋友。】

【大反派居然失憶了,真是因禍得福啊,現在可不就是攻略反派,讓他和你釀釀醬醬,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咯。】

“嘿嘿,那我就去下一個村等咯。”好老的梗!!!

廚房的鍋前,沈清梨坐在小竹凳上,搖著蒲扇。

【反派長那麼帥,得到就是賺到!不過來福就怕宿主到時候有了感情,捨不得走。】

她手上的動作一頓,瞳孔失神,緩緩道。

“世人皆道,男子薄情寡性,等女子色衰後,可見下場有多悽慘,尤其古代的女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夫君不喜卻不能和離,只能在後院蹉跎一生。

我逍遙自在慣了,大反派是皇子,皇帝萬一腦袋抽抽,又不想殺陸煜了,到時候定會回到宮中去,所以我與他不是一路人。

而且我對自已的定位很清晰,就我這智商,前一秒進宮,後一秒就消香玉隕了。

宮中女人可怕得很,最重要的一點,陸煜許諾不了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希望到時候宿主能記住今日的話。】

“放心,我不是戀愛腦。”

沈清梨拿著勺子攪了攪粥,免得糊了,剛才得到好感度,她立馬在商城兌換了細米。

男主身子虛,適合吃清淡的,粥便是最好的食物。

系統還想聊下去,被她打斷。

“好了,粥煮得差不多了,我給陸煜端過去。”

沈清梨端著粥,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陸煜強撐著病體,臉色蒼白,弱不禁風。

地上全是吐的血跡。

她急忙把粥放在木桌上,臉色擔憂地上前檢視,又看見胸口淌血,不顧一切直接上手,朝著胸口衣裳去。

陸煜無力掙扎只能眼睜睜看著少女扯下他的衣裳,露出一大片肌膚,突然褪下衣裳。

他止不住哆嗦,三月的天,很冷。

沈清梨動作麻溜,可能繼承原主的記憶,熟能生巧,很快重新止血包紮好。

雖然很熟練,少年還是吃痛地握緊了她的手臂。

“阿煜,你怎麼吐血了?”

“身體感覺如何?”

現在稍微恢復神志,陸煜不著痕跡地抽回拉著沈清梨的手,沈清梨卻似乎不在意。

一雙大眼睛充滿擔憂。

陸煜虛弱道:“沒事,讓你擔心了。”

想到剛才的事情,他滿臉歉意又道。

“方才是在下唐突了。”

沈清梨微微一笑,沒想到大反派挺恪守禮節,皇子到底是皇子。

她搖了搖頭,柔聲道:“阿煜不必如此緊張,您且把我當作一名普通的大夫便是了。

醫者治病救人乃是本職所在,又豈會在意這些繁文縟節呢?”

“不一樣……”

有何不一樣?

此地莫非還有第二人能為他敷藥?

“阿煜無需在意這些,現今無人能替你換藥,唯有我可行,我身為女子尚且無妨,你身為男子,有何可羞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