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黑市的訊息

李陽提著魚竿，往公交站的方向走去。

夜色漸濃，街道兩側的路燈昏黃，照不出太遠的地方。

雖然天冷，但街上三三兩兩的人群還是沒散，尤其是在什剎海附近，幾個穿著厚棉襖的老爺們兒正蹲在牆根底下抽著捲菸，嘴上嘀嘀咕咕。

“哎，老劉，你聽說了嗎？城東那邊的巷子今晚又開黑市了。”一個戴破氈帽的瘦老頭壓低了聲音，目光來回掃視，像是生怕被人聽見。

“嘿，我咋能不知道？這些天就盼著這個呢！”另一個老頭眯著眼，吐出一口菸圈，語氣中透著些許興奮，

“我那布票、糧票，都攢著呢，就等這一天換點東西回家。人家上面的政策再緊，這肚子也不能空著不是？”

“嗨，這年頭，光靠配給票，能活下去就不錯了。

可你看，咱們啥時候能吃頓飽的？就說我吧，昨天排了兩個小時隊，才買了二兩肥肉。

嘿嘿，今天黑市上，我指不定能換點好貨回來。”

“別光想著吃的，聽說這回黑市上還有外頭來的手錶、洋布呢。要是有點閒錢，買個像樣的手錶給家裡人，過年也能撐個面兒。”

“洋布、手錶？”瘦老頭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

“那可得看運氣了，這回聽說城東的貨不少，但人也多。再說了，這種黑市，天要亮就散了，咱們這些個窮鬼要是動作慢了，連根毛都撈不著。”

“嘿，別這麼說，咱們早去點，興許還能撿個漏。”另一個老頭壓低了嗓音，神秘兮兮地說，

“不過你得小心點，聽說前些天還有人被抓了。雖然上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要是真撞到槍口上，誰都擔不起這責任。”

李陽站在不遠處，假裝低頭整理魚竿，耳朵卻把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心裡一動：城東的黑市？還能倒賣票據？這可是個好機會。

他腦子快速轉著。

這年頭，票據比錢還重要，但他現在只有撫卹金，票據不多，要是能在黑市上換點實在的東西，那日子就好過多了。

再者，他的隨身空間要發展起來，得需要種子、牲畜，甚至是一些稀缺的工具，而這些東西，黑市或許能找到。

想到這裡，他心裡有了主意：“今晚就去看看。”

……

乘坐公交車回到四合院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李陽手裡提著一條足有兩斤的大鯉魚，魚尾時不時甩動，濺起幾滴水，把布袋都打溼了。

剛踏進院子，四合院的眾人果然都圍了上來。

“喲，李陽，又釣了條大魚啊！”閻埠貴第一個湊了上來，眼睛盯著布袋裡的鯉魚，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嘖嘖，這魚夠大的！你小子手氣真好啊，在哪兒釣的？”

李陽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回了一句：“什剎海。”

“什剎海？”閻埠貴吸了口冷氣，眼裡的羨慕快要溢位來了，

“我也去過好幾回，可每次釣上來的都是些拇指大的小鯽魚，哪像你，動不動就條大的！”

“那是你技術不行，”李陽聲音不大，語氣卻直戳閻埠貴的自尊心，“釣魚嘛，得講究方法，瞎甩竿子可不行。”

閻埠貴被噎得臉一陣青一陣白，但又不好發作，只好乾笑著：

“呵呵，我這不是老胳膊老腿兒沒耐性嘛，哪像你小夥子有力氣。”

旁邊的賈張氏也湊了過來，眼睛死死盯著李陽手裡的魚：

“李陽啊，你這一回又釣了條這麼大的魚，嘖嘖，真是有口福啊。要不然……”她故意拖長了聲音，“讓淮茹幫你洗洗魚，咱們鄰里之間也熱鬧熱鬧？”

李陽冷冷一笑：“我這魚自已吃，哪敢勞煩秦淮茹？再說了，棒梗的手可不乾淨，我這魚要是掉了肉，晚上就沒法吃了。”

賈張氏臉色一僵，嘴巴動了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秦淮茹見狀，趕緊出來打圓場：“陽子，這話說得有點生分了吧，大家都是一個院住著的，您這魚弄得這麼香，誰看了不得羨慕？不如咱們一起吃頓熱鬧的？”

“您可真會開玩笑。”李陽冷笑一聲，“我這魚才兩斤多，哪夠院裡這麼多人分的？再說了，您家那棒梗昨兒才說想吃肉，今天又惦記上魚了？”

一句話把秦淮茹堵得啞口無言。

旁邊幾個大爺大媽見狀，開始低聲議論：

“嘖嘖，這李陽是真不願意跟人分啊。”

“他有啥不願意的？人家有本事釣魚，咱們又沒出力，憑啥分？”

“也是，這年頭，誰有啥好東西，能先自已吃飽就不錯了。”

……

李陽懶得理會這些人，拎著魚進了自已的小跨院，順手把門一關，把外頭的酸味兒和議論全都隔絕了。

李陽把魚處理乾淨，利落地切成塊，配上姜蒜、幹辣椒和酸菜，鍋裡熱油一倒，頓時香味四溢。

酸辣魚的做法是他前世學來的，此時配合系統的廚藝技能，動作愈發熟練。

【叮！宿主製作美食，廚藝熟練度+5】

耳邊的提示音不斷響起，但李陽沒太在意，只專心做自已的魚。

沒一會兒，鍋裡的酸辣魚已經咕嘟冒泡，紅油翻滾，酸辣辛香的味道隨著熱氣四散開來，順著窗戶飄出了小跨院。

中院裡，正在吃晚飯的賈張氏猛地抬起頭，鼻子一抽：“這味兒……是酸辣魚！李陽這小子，又在家裡吃獨食！”

棒梗舔了舔嘴唇，滿臉饞樣：“奶奶，我也想吃！”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怎麼不去搶啊？”賈張氏一邊罵棒梗，一邊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另一邊，閻埠貴正喝著稀粥，聞到味兒後，筷子都停住了，忍不住嘟囔：“這李陽，真是吃得好啊！又是肉又是魚的，嘖嘖，咱們喝稀飯，他吃酸辣魚……”

“人家願意吃唄，咱能咋辦？”易中海冷哼了一聲，臉色不善。他心裡也有些不舒服，覺得李陽這小子今天是故意顯擺，但偏偏又抓不到什麼把柄。

李陽聽著外頭的聲音，心情愈發愉快。

夾起一塊魚肉送進嘴裡，酸辣的滋味立刻在唇齒間炸開。

不緊不慢地吃著飯，心裡卻想著，今晚的黑市計劃得儘快實施。

……

吃完飯，李陽簡單收拾了一下廚房，接著換上寬鬆的衣服，在院子裡開始打軍體拳。

“呼——哈！”李陽站定馬步，雙拳出擊，拳風凌厲，動作如行雲流水。

【叮！軍體拳熟練度+1】

他一拳接一拳，動作越來越快，汗水順著額頭流下，衣服很快就溼了一片。

一小時後，他的動作已經變得機械，但耳邊的提示音還在繼續：

【叮！軍體拳熟練度+1】

兩個小時後，系統忽然響起：

【叮！軍體拳熟練度提升，當前等級：2級。身體素質提升5%。】

一陣暖流席捲全身，李陽頓時感覺到身體的力量和敏捷再次增強。

握了握拳，手上的勁兒更足了，整個人像是一根繃緊的弓弦，隨時可以爆發出強勁的力量。

【恭喜宿主解鎖新技能——八極拳。】

【八極拳：剛猛威猛，近身搏鬥之術，擅長寸勁發力，招招制敵。】

李陽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套全新的拳法動作，那些招式剛猛霸道，每一拳都彷彿能撕裂空氣。他深吸一口氣，按照腦海中的動作開始練習。

“起手架肘，寸勁發力……”他低聲唸叨著，抬肘揮拳，一動作便帶著劈山裂石的氣勢。

八極拳的練習比軍體拳更加消耗體力，但李陽卻越練越興奮。兩個小時後，他終於停下，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這拳法，果然霸道！”

“有了這八極拳，遇到點麻煩也能多幾分底氣了。”李陽滿意地收拳，吐了口氣。

稍作休息後，李陽簡單收拾了一下，準備先睡覺，等下半夜起來去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