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相

林生香首先下了飛行器。

林生香站在蝴蝶的對面，“其實他們，都是這裡的npc。丁園說這裡沒有資料波，應該是它們的資料都被鎖了，所以才查探不到。然而我的能力又能起作用。”林生香淡淡地解釋。

她的能力是必須得有精神體的資料或者人等其他之類的東西，才能發揮出來。這也就說明了資料波雖然沒有，但它們更深層次的精神體還存在著。

“遊戲被關閉了，它們的資料波也就被切斷了，只剩精神體還支撐著它們活動。”查莉總結道。

林生香點頭，“沒錯，就是這樣，所以我猜測應該是遊戲被關閉了之後，它們的資料波突然中斷，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才會發展成這樣。”

蝴蝶一直聽著，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丁園聽完，提問：“那我們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啊？它們都變成了怪獸……”

林生香看著蝴蝶，“我也正想問這個問題。”

“院長送我們來這裡的目的肯定不是為了什麼所謂的‘拯救計劃’。我們根本什麼都不知情，又怎麼解救這些主角呢？”

更何況，林生香向前走了幾步，“為什麼院長要把我們幾個留在這裡？還有，他為什麼把我們喚醒？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這句話出口，林生香的腦子裡突然閃現了鄭美雲和林岱的臉，慘狀在她的腦海裡閃回，她的腦子就像被暴力捶揍一樣。

一番連續的質問，讓蝴蝶的臉色逐漸蒼白。

查莉的臉色也不好看，她回想起自已在安平的日子，從未見過所謂的院長，任由她在無盡的吃藥和持續的精神折磨中沉淪，院長為什麼突然把她們喚醒？

蝴蝶捏著手環，倒計時的時間閃現：69小時27分。時間一分一秒，但異常漫長，蝴蝶卻覺得自已已經在這裡過了好久。

她看著林生香痛苦地捂住頭，丁園在一旁焦急地查探著，而查莉，也一臉懷疑地看著她。

昔日並肩作戰的夥伴，即使時間並不長，也算是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但現在她卻被夥伴們冷眼相看，即使她看起來冷冷淡淡，但心中依然有一汪熾熱的泉水。

蝴蝶不願意訴說自已的委屈，只說：“好，我告訴你們。”

林生香倒在丁園的肩膀上，額頭上已經出現了冷汗。

“院長把我們喚醒，其實是為了復仇。他的目的就是讓我們成為他手裡的劍。”

查莉問：“他想怎麼做？”

蝴蝶冷笑，“我怎麼知道？我不過也就是他手上的棋子而已。”

查莉沒說話，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

“他想把我們困在這裡。”查莉突然說，這是一句陳述句，並沒有疑問的意思。

“是，”林生香忍受著劇烈的頭痛，同意了查莉的話語。

“我猜這裡的時間流速也和外面不一樣吧？”蝴蝶沒有回答這句話。

“我們的資料副本怎麼辦？”丁園眨巴著眼睛問道，這是個好問題，林生香虛弱地笑了一下，“我猜，他已經再次把我們‘複製’出來了。”蝴蝶聽到這話，睜大了眼睛，“不會的，院長答應過我，他只是為了控制我們，並不會對我們的副本做什麼的。”

林生香冷笑著看她，沒有回答她的話。

林生香說得對，蝴蝶慢慢想到院長對她的去留並沒有當時在原本的世界那麼在意，隨便是誰都可以。再說，這次的“拯救行動”幾乎沒有什麼相關資訊，純粹是捏住了她們的命脈，威脅著她們進來。

越想，蝴蝶的腦子裡就會冒出更多的細節，一樁樁一件件，都在說她被院長利用了，這原本不算什麼，只是她恨自已被利用得徹底，連一絲情面都不曾留。

“想必他把河葵和申丹留在身邊，就是為了阻止我們回去的腳步吧，想得可真周到啊。”查莉越笑越大聲，隱隱地有獸的腳步聲又開始響起了。

丁園小小聲說：“查莉姐，你小點聲，怪獸們又來了。”

查莉不停反而笑得更大聲，酷颯的短髮根根飛揚，她說：“院長的心願註定是達不成了，今天不是我死，就是它們死！”說著，她的手一伸，竟然吸附了一大堆的鐵器，接著又是一頓噼噼啪啪，一陣操作下查莉將快腐朽的金屬組裝成幾把槍。

雖然粗糙，但是威力很大。查莉抬起手，向著叢林裡射了一槍，接著就傳來一陣沉重的倒地聲。

林生香撿起兩把槍，遞給了丁園一把。

查莉率先走進了樹林。林生香和丁園跟了進去。

“你要是想留在這裡，就一直坐著吧。”查莉走之前，眼神裡充滿了複雜，最後看了蝴蝶一眼，走進了枝繁葉茂的叢林中。

蝴蝶呆呆坐了一會兒，她的視線下移，看見了地上放著的槍，像是突然下定了某種決心。她快速地撿起槍，迅速複製了幾把插在鞋側，鑽進了叢林裡。

有了蝴蝶的幫助，手槍用之不盡。林生香攻擊了那些奔襲的怪獸，一槍一個，瞬間倒地，送走了它們。

這樣的配合絕妙無雙。丁園的手被槍托震得發麻，但心裡又十分興奮無法放下槍。她的金色觸角能幫她鎖定目標，一個一個，比查莉還要準。

雖然速度較慢，但身體和精神一點都沒有感到疲憊。這裡是永晝，她們的精神就像永不知疲倦的白日，直到林生香回頭，身後已經是一大片的一大片的獸屍，而前方還在持續不斷地湧過來。

林生香看了眼手環上的倒計時，60小時48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林生香打中了一隻面貌醜陋的怪獸，卻忽然在它的眼睛裡察覺到了不一樣的東西閃過，她蹲下來看，一行清明的水從沒有眼睛的怪獸臉上流出來，來自一個小小的孔，林生香用匕首劃開它的面部。

堅硬的面板下是溼潤的觸感，林生香伸出手指順著劃開傷口。林生香看到了什麼，她愣住了。那是一張臉，一張屬於人類的臉。

怪獸的臉就像被粘在了他的臉上，林生香繼續用食指接觸二者的“縫合處”，很快在匕首的幫助下，一個完整的人被呈現了出來。

和她們並沒有什麼兩樣。那個人好像還活著，他顫抖的眼皮哆嗦地展開，原來那行淚水是他流出來的。在嘭嘭聲的射擊中，他閉上了眼睛。

林生香檢查他的身上，完整的衣服被儲存了下來，口袋裡好像有個很硬的東西。林生香將東西掏了出來，是一枚遊戲幣。林生香不認得，上面印著一個人的頭像，她也不認識。

林生香揣起來繼續檢查。死去的人的胸口衣袋裡，有一張卡，黑銀交織，林生香也揣了起來。再檢查，什麼都沒有了。

抬起頭，另外三個人絲毫沒有留意到她的落伍，還在前方戰鬥著，怪獸也一個一個落下身體。

滿地的屍體不可能一個一個檢查過去，林生香又隨便劃爛了幾具怪獸的外殼，裡面無一例外的都是像剛才一樣正常的人類。但身上卻很乾淨，除了一個人的手臂上，帶著一塊紅色的布，上面寫著：獵人聯盟。

一旦遇到些奇怪的東西，林生香就撿起來揣在包裡，說不定會有其他的作用。林生香莫名覺得。

隨後，她又繼續翻檢著，在得到了幾枚相同的銀幣後，林生香停止了動作。她跟上了大部隊的腳步。

“香姐，你剛才去幹嘛了？”丁園一邊射擊，一邊側著腦袋問，其實她現在不用看，就已經能夠射中眉心了。

林生香說：“找到了一些東西。”丁園好奇什麼東西，林生香掏了一枚銀幣遞給她看。“送給你了。”林生香說，“不過你射擊的時候注意看有沒有比較奇特的獸。”丁園點頭，將銀幣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已的口袋裡。

接下來十個小時，她們都在不斷地射擊和破開屍體中交織，雖然效率慢了許多，但挖到不了不少東西。

終於又十個小時後，四個人終於準備休息下，並整理下戰利品。在一片屍體中，她們坐了下來，雖然不知疲倦，但心理上卻厭煩了這種重複的殺戮。

“根據現在得到的東西，我們有六十枚銀幣，十八個徽章，以及三十三張銀黑卡片，最多的則是‘獵人聯盟’的袖章。”林生香將所有的東西擺在沒有屍體的地方，“這些東西咱們一人儲存一種。”林生香將六十枚銀幣出揣起來，丁園拿了十八個徽章，而蝴蝶則將銀黑卡片裝了起來，最後是獵人聯盟的袖章則是由查莉儲存。

這樣做能分擔風險。

從二十個小時前就沒再說過話的蝴蝶低垂著頭翻看著銀黑卡片，而對面的查莉臉上閃過了彆扭的情緒。

還剩下了將近三十五個小時，而林生香估計了一下她們連一半都還沒殺完。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蝴蝶終於開了口，“時間結束我們也不一定殺得完。”

丁園點點頭，“沒錯，讓我們這麼打，還不如一把火燒了它們。”

燒光它們，是個好主意。但沒有人附和這個想法，沒有對丁園的話表示贊同或者反對。

怪獸們似乎被她們趕進了樹林深處，沒有再出來過。於是接下來出現了奇怪的現象，那些怪獸們都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即使她們用飛行器巡查，也只有兩三隻飛行獸接近她們。“該不會是怕了吧。”丁園疑惑道。

不是沒可能。她們繼續製造巨大的聲音引誘那些醜陋的怪獸出現，但好像是突然出現了心智，它們或許知道自已出來就是一死，因而都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