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安排

有一個學生把祥子帶到自己家裡去。

這一個的叔叔，還是當地巡捕局的一個隊長。

對祥子表示感謝。

知道祥子也在軍中之後，叫祥子到了巡捕局看看，想要他幫自己。

乾脆在這邊留幾天。

“鍾先生，這兒就是您的位置。第一天辦公的話，您先瞧瞧這邊的環境。”

另一名巡警在給祥子做著介紹。知道這是他們隊長的朋友。

看上去非常尊重祥子。

想著打好關係。

祥子初來乍到是新人，因此也十分謙恭，先和這些個同事相處好一點，自己以後也能更輕鬆點。

“可有些事情交由我，是你們的隊長叫我來的。”

“鍾先生既然有這樣的念頭，這些個案件您瞧瞧。都是以前的一些案子，看看判的有沒有錯漏的地方。”

給祥子搬來了厚厚的一摞：“隨便看看就好了，其中不少還是些陳年舊案，還有些無頭公案。”

把這些案件給祥子看，也不是說想叫他破案。

祥子接過手之後，就開始看著。

差不多是當地的案子。

超強記憶的能力，一目十行，一盞茶的功夫就看了小半。

腦子裡快速的分析著。

幾十上百樁案件到了自己的腦子中。

分析著最後的處理結果，合適與否。

旁邊的巡警看到祥子這般作態，搖搖頭。覺得他太敷衍了一點。

就算是自己，看一張也要好些時間。可祥子一下就翻了過去。

小會兒的時間，數十份案件被祥子看了一遍。

其中很多判的得當，但還有著些很明顯被包庇了。

起碼有著十分之一的錯案。

就比如有一樁，城外貧戶張三，被李四打死之事。判的是張三不小心自己跌倒就這麼死掉了。太過於輕描淡寫肯定有問題。

看完了一摞，祥子停了下來。

旁邊的巡警好奇的問著：“鍾先生休息一會兒，這些都是陳年舊案，堆積的太多了，您初來乍到，難免沒有頭緒。”

祥子隨意的說著：“我已經看完了。”

然後跟他說著好一摞裡頭好幾樁不靠譜的案子。

挑了四五件跟他說了一下。

“鍾先生真是慧眼如炬。這幾樁我也注意到了，確實跟您說的一樣。”

祥子：“這一樁，張三失足，很明顯的強詞奪理，太不合理。”

既然答應了，就在這邊處理上幾件事情。

“這個李四是當地大戶的兒子。”

翻案要付出的人力物力更大，除非真的是緊要的案子，不然感覺不太值得。

並且死了這個人，只不過是個平常百姓而已。

死了也起不了什麼波瀾。

倒是他的家裡人常常來鳴冤叫屈，不過沒人受理。

祥子堅定的說著：“就審此案。”

既然祥子堅持，他也沒有反對。

就是一個小商戶，巡捕局要料理這樣人再輕鬆不過。

當天立馬審案。

祥子吩咐著人，“去傳李四，速速到巡捕局來。”

祥子準備以最快的速度，迅速辦下幾樁案子。

這樁案子不算疑難。

很快把張氏請了過來。

張氏一下跪倒在祥子面前：“求老爺做主。小的的男人在十八年前死了。只剩下了一個兒子，喚張三，可是在半年前被人毆打致死。家裡無權無勢，多次鳴冤都無濟於事，求老爺做主。”

看上去非常可憐的樣子。

祥子繼續問著情況：“當天的情況，你還知道哪些都說與我聽，要真有冤情，我定會為你做主。”

張氏沒了兒子，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把要說的都說出來：“殺死我兒的就是李四。被他用棍子打中了額頭，血流不止，可是判了我兒是摔倒致死。求老爺申冤，民婦就這一個兒子了。”

過了好一會兒，李四被帶了過來。

一眼看到了張氏，嚇了一跳。

心裡卻是在想著，這事情不是已經了結了嗎，怎麼還拿。

當初可是花了幾十個大洋才把這事擺平。

祥子喝了一聲：“大膽李四，張氏說你殺了她兒子，你認罪嗎。”

“長官，你別信這無知的婦人。我根本就不認識張三。”

祥子：“我可說過她兒子叫張三。”

很明朗的案情，人就是李四殺的，只是過去了半年，再想取證的話有些難。

祥子：“張三在酒樓死的，那一天你也在。酒樓的人很多，相信能有不少的人證。所以你也用不著狡辯，我只要找到個當天看到了情況的人，你的罪名就算成立了。”

繼續說道：“查查半年前，那處酒樓有過多少人在，去傳人證。”

祥子非得把這樁案子給處理了。

李四害怕的很。

確實要處理的話，很簡單。

當時候正好是飯點，酒樓的人挺多的，死了人，看戲的人也挺多的。

要找出幾個人證來是件很簡單的事。

他自己都沒想到，時隔半年，竟然還會找上自己來。

祥子：“怎麼還不願說？我調查過報告，屍身無傷。只有腦門上骨脆破裂，明顯是被人開瓢了。摔倒哪能造成這樣的傷勢。”

找到了當日驗傷的仵作。

看了報告，死因是頭部受鈍物重擊。

而最後判定的則是失手摔倒意外身亡。

可以想到李家要做成這樣的效果需要花多少的銀子。

雖然過去了半年，人命關天，還是有不少人記得。

“大人，那天我在現場。親眼看到李四用鐵製成的茶壺重重的打了張三，還有人幫忙。張三不能敵，被活活毆打致死。”

這個酒保說著當天的情形，說的都是實話，只是有些害怕。

“你怎能憑空汙人清白，此樁案件已經結案半年了，鍾先生，你如今再翻案是不是不合理。”

祥子：“有冤情，自然不會讓真兇逍遙法外。人證物證俱在，把他押下去。”

“你不能這樣對我。”

絲毫不放在眼裡。

馬上開始結案，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判他個永久監禁。

祥子：“張氏，這樣的判決還滿意否。”

張氏，不停的磕頭，“謝謝青天，謝謝青天老爺。”

眼睛都哭腫了。

半年了，足足申冤了半年，沒人搭理，家裡沒啥錢。

沒想到祥子這個從來沒見過人就幫他處理了。

“鍾先生，我一定在家裡給你立個長生牌位，日日為您祈福。我為死去的孩子感謝鍾老爺的大恩大德。”

張婦不斷的哭著。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抹了下眼淚。

祥子：“生活還要繼續，張氏，節哀。”

一天的時間，翻了一樁要案。

看看繼續辦案子。

有些個案子難搞，祥子也沒有頭緒，但有些，就好辦多了。

案子了了，他們都離開了巡捕局。

“這位鍾先生，真是強勢。張氏算是遇到好警官了。聽說是鍾先生收拾了很多土匪，巡捕局請鍾先生辦事。”

流言傳播的很快。

一傳十，十能傳百。

到了第二天。

數十件案子，祥子看過，其中的錯案，有著幾樁。

“李由，把李員外家管家帶過來。”

一個月前，李員外暴斃。

可人家員外才三十多歲。

身體好的很。

也沒有什麼病例在身上，忽然就暴斃了，疑點重重，可偏偏沒人說起什麼。

有著好幾個小廝好幾個丫鬟，還有兩個夫人。老來得女，還有一個小女兒。

身體很好，忽然在一個月前得了重病暴斃。實在是蹊蹺。

祥子去查一下。

沒一會兒就查到李員外的死跟他家的管家有著莫大的牽連。

沒多久，就把管家帶了過來。

昨天才翻案辦了一樁要案，今天還來。

巡捕局的巡警有些佩服，自認為做不到。

這些案子，一般都過了眼。

也發現了些不合理之處，但是有些睜隻眼閉著眼。如今看到祥子的作為有些竟然還有些羨慕，曾經的自己也是這樣的，但不知從何時起磨去了稜角。

沒一會兒管家被帶了來。

其表現還不如李四，兩腿顫抖著，到了這巡捕局司，有些手足無措。

祥子率先開口：“你是李員外的管家？”

“正是小的。”

祥子看了下頭，可能剛剛三十出頭的樣子。

祥子接著說道：“李員外死了，他的死因你可知道。”

“回大人，一個月前的晚上，我家主人忽然就上吐下瀉，得了急病，就這樣沒了。主子在世時對我極好，可如今卻。”

祥子：“他雖死了，但是他老婆孩子，小妾，傢俬都在，你承接了過來？”

“小的還在李員外家做管家。幫著主人，夫人，打理院子。”

祥子：“很好，也難為你了。她們孤兒寡母的能再有依靠。”

管家還是害怕的很：“老爺要是知道還有長官惦記著他，九泉之下也能心安了。”

祥子：“去把李員外的小妾帶到這兒來。”

這命令一下，管家的腿有些發軟。

非常畏懼的看著祥子，不明白他的意思。

拿上巡捕局的條子再走一趟。

沒一會兒，李員外的小妾帶到了巡捕局。

小妾的身份，其實和大丫頭的差不了多少。

拋頭露面的沒什麼。

祥子拍了下桌子：“小李氏，李員外死的那天，你在哪兒。”

語速很快，聲音很大，把李員外的小老婆嚇了一跳。

跪在地上，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嬌滴滴的說著：“回大人的話，妾身當晚一直陪在老爺的身邊，不敢離去。”

祥子：“我是問你白天去了哪兒。”

此時李員外小老婆的額頭上已經有了些細細的密汗，聽到祥子的話支支吾吾的說著。

“大人，我一直都在老爺的房裡，不曾到哪兒去過。”

這時候沒有監控，沒有天網，要調查一個人的行蹤確實需要很大的人力物力。

“你不願意說，我來替你說吧。當日午時，你去過一趟京城的藥館。午時的李員外身子還健朗，可當你一回去，他就不行了，這麼的巧合。”

這個縣城竟然也有祥子的生意，巧了一個小藥館。。

這個女人就在藥館買了些毒藥。

祥子大聲呵斥，“還要我繼續說嗎，還是你自己坦白，這樣還能給你酌情減刑。”

昨天辦了一樁案子，今天再辦一樁。

祥子：“管家，你就沒什麼想要說的嗎。”

祥子聯絡過藥館的人，知道李員外的小妾買的東西是什麼。

是砒霜，烈性毒藥。

一般情況下不賣的。

當初她的藉口是毒老鼠，才賣上了一點。

吃下砒霜後腸子會變黑粘連。人會腹疼不止而死。

解毒的方法非常的難受，要洗胃，服碳灰，再用鹼水和催吐劑。

一般人可解不了毒。

然後再服用綠豆，金銀花和甘草，才會去除毒性。

當天晚上，李員外整整疼了一晚才死。

死狀比較悽慘，和這個小妾還有管家有著直接關係。

祥子：“還要我繼續說，藥館的砒霜可是給你家老爺備上的。最毒婦人心。好狠毒的女子啊，長的卻是如此嬌弱。”

按道理說，殺夫，在這個年頭那可是重罪。

“大人，不是我，不是我想做的。是他，是他叫我買的砒霜。”小妾指著管家說道，她不想受刑，想著一五一十的全交代出來。

馬上叫人記錄口供。

就是管家和小妾私通，然後覬覦李員外家財。

管家出謀，把李員外給毒殺了。

並且還招呼了很多的大洋打點。

造成了李員外突發重病的假象。

一刻鐘的時間，給弄的明明白白。

最後的結果，是兩人都給收監了。

巡警在旁邊看著祥子破案，有些佩服，這個速度太快了。

外頭圍觀的人紛紛鼓掌起來，今天又看到祥子破案，大肆宣揚出去。

要點就是祥子判案如神，似包青天轉世。

祥子想在這個地方，也把生意搞上一點。

儘量到處多賺點錢。

先搞點名聲。

一連判了兩樁案子，還是緩一緩比較好。有個時間緩衝，等到話題發酵後，再去辦一樁案子，把熱度鞏固下來。

一天破一個案子，太頻繁了，取得的效果可能沒那麼好。

準備著在這裡呆上個小個把月先看看。

這裡的交通還算好。

路面平坦，準備把湖北的有些生意弄到這裡來。

對於有些東西來說，可能小縣城更方便處理一些。

漢口，武汗都是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