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商談著交錢。

這時候人已經被帶回來了。

這一回是縣城的一個商人帶隊的。

奸商,無奸不商。在印象裡,似乎商人總是利字當頭,少為良善。

琵琶行中也有一句商人重利輕別離,前月浮樑買茶去。但事無絕對,古人向來崇尚“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計程車大夫精神。因此,許多白手起家的富人,在發家之後也會反哺社會,行善積福。

而在這群優秀的商人中,最具代表性和傳奇性的就是喬致庸。喬致庸此人,從小就非常聰明,目光獨特,且頭腦靈活,一看就是個經商的好苗子。果不其然,喬致庸長大後,將喬家的生意打理得越發紅火。

俗話說得好,創業容易守業難。喬家雖家大業大,但想要將家業守住並且綿延下去,也是個不小的挑戰。但喬致庸不僅能守業,而且還可以創業。透過他的經營,喬家的生意更加的繁榮昌盛,喬家大院的名聲更是天下皆知。

喬家大院始建於公元1765年,整體佈局呈雙喜字形,總共有著300多間房屋,建築面積4175平方米。它的院牆高達10多米,上面還有防禦性的垛口。總而言之,喬家大院的整體造型不僅美觀而且非常實用,它的建造先後共經歷了兩個世紀,耗資巨大。幸好喬致庸經營有方,喬家經濟基礎雄厚。因此購買大量土地就不存在困難,大興土木新建家園也就順理成章。

喬家大院中的佈景也非常的優美,庭院裡面有木雕,磚雕,彩繪照壁等。身處其中,步移景異,讓人眼花繚亂。去喬家大院旅遊,不僅可以欣賞宏偉壯觀的院落,還可以感受當時晉商的繁榮文化。當然更應該感嘆的就是喬家人的智慧和能力。單純從建築角度來說,喬家大院既是晉商大院的代表。

晉商主要經營的是鹽和票號。喬家主要是以票號為主。清朝中晚期的時候,外貿生意非常紅火,眼光獨特的喬家人抓住機遇賺了個缽滿盆滿。喬家大院最鼎盛時期,說一句富可敵國也不為過。

從治安角度來說,喬家的財富聞名於世,應該是土匪強盜的重點關注物件。但奇怪的是喬家大院從未遭遇過土匪打劫。對於現在人來說,土匪是非常遙遠的一個群體。但是在清朝中晚期,民不聊生,盜匪猖獗。某種意義上,也是政府的腐敗無能導致的。當時的土匪,可不是我們在史書上看到的綠林好漢,他們不僅不劫富濟貧,並且不講道義,毫無人性,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從喬家本身來說,未曾遭到土匪的打擊也是有原因的。喬家大院的建設極具防禦性,城門式的門洞,高高的院牆,分佈有序的垛口,這些設施為喬家大院組建了一個非常完善的防禦體系。從喬家的日常準備來看,大量的槍支彈藥,足夠所有人一年食用的水和糧食。從護衛力量來看,喬家大院配有經過特殊訓練,武功高強的的護院隊。

但最重要的一點應該是喬家人以善為根,以誠為本。喬家人在日常生活中經常對外行善,不管是對街坊鄰居還是吃不上飯的人,他們都會給予一定的幫助,遇上災荒時甚至會開倉放糧。種種善行讓喬家贏得了人心,而人心就是喬家大院最好的一道防護牆,雖然它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它卻是最堅固牢靠的。

所以商人想要一直髮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行善。

而此時人已經回來了,就不需要再跟土匪交流了。

“你們怎麼都回來了?”

他們可不認為土匪會這麼的好心,沒收錢就把人給都放了回來。

“山上來了軍隊,把我們都放了回來。”

“軍隊,哪兒來的軍隊?”

他們可沒看到這邊有什麼軍隊。

“這夥土匪的當家可是個狠人,出生於一個農民家庭。父親喬正富,性情蠻橫,一般百姓都懼怕他三分,人稱喬棒子。

從小他就膽大異常,而且鬼點子特別多。5歲時,在街上,他看上銅匠攤上的一個銅鈴,卻沒錢購買,於是就把銅鈴悄悄裝進旁邊一個年紀比自己小的娃娃兜裡。

銅匠發現銅鈴丟了,就找他索要,沒成想,他主動讓他搜身,結果一無所獲,反過來被他數落了一頓。他離開銅匠攤,追上那個小孩,索要銅鈴,據為己有。

12歲時,逢小學放暑假,他隨父親去山上買種馬,轉了好久,他們看中一匹高頭寬胸口輕的好兒馬。可是有好幾個買家看中這匹馬,賣家就設了標箱,開箱之時,誰出的價錢高,馬就歸誰。

一心想買到馬的問兒子有沒有什麼好主意,他告訴父親不要在紙條上寫具體價錢,而是寫:我比別人投得最高價多一元。果然開箱之後,他們買到了馬匹。

中學的時候,他與英文教員是同鄉,兩人關係處得很好。而學校裡的一部分學生因受人鼓動,聲稱聽不懂他教的英文,要攆走人,並且幾十個人圍到王藩的宿舍,硬把他拉出來,搬出行禮,欲把人趕走。

這時,他一個人衝了過來,因寡不敵眾,開始吃了點苦頭,接著他突圍拉著先生爬上房頂,向下面的人群丟瓦片,不少人被砸的頭破血流,四散潰去,到校長室告狀。全校轟動,整個縣城都知道了他的大名,無奈學校只能挽留先生,開除他,給受傷的學生治療。

後來,他賭場去吃黑錢。賭場的人懼怕他,看他來就好聲招呼,舍錢保平安。不識相的可能就會挨槍子。

賭場吃黑錢,來錢太慢,他又糾結兩個小匪,搶劫地主老財。

這樣當了好幾年的土匪,也變的越來越膽大,做的事情也越來越離譜。

有個規矩,兔子不吃窩邊草,堅決不在行流集附近惹麻煩。可是這回還破了規矩。”

很多土匪,搶劫綁票都遠離家鄉。原因也很簡單,首先是土匪成員大多都是本地人,十里八鄉沾親帶故,一不小心搶到自己親戚頭上就不好了。另外,大多數土匪也有父母妻兒,在自己家鄉作惡,可能會連累家人。

他一直帶著隊伍在離家很遠的地方搶劫。周圍十里八鄉都知道這件事,但也相安無事。

“要是給錢都不行,帶著民團去救你們。”

這種地方武裝,還有民團、自衛團等稱呼,本質上都是地主大戶的衛隊。按照慣例,民團最主要的任務是保護自己村鎮的安全,不會主動到別人的地盤找麻煩。尤其是這時候土匪橫行,各有各的地盤,都儘量相安無事。

團練屬於地方武裝,主要由富商大戶出資,購買槍支彈藥,供給團丁吃喝。團丁都是當地百姓挑選出來的,平時種地,閒時訓練,有土匪侵擾或者其他意外情況,團丁要馬上聚集起來抵抗。

“上一回他來我們這,還是因為抓了他爹,嚴刑拷打,差點丟了性命。等他回來之後,看到他爹也是渾身傷痕,憤怒至極,發誓一定要報仇。找的是民兵隊長報仇。

帶著30多個土匪,有些打扮成賣菜的,有些打扮成賣小吃的,還有些裝扮成閒逛街的,分成幾批進了城。想找人報仇並不容易,因為他手下有上百名團丁,隨叫隨到,一般人沒有機會接近他。

計劃是,趁著人多混亂,最好能在街上綁了隊長父子倆,大概等到了上午10點鐘,隊長才從家裡出來,身後跟著兩個隨從,以及自己的弟弟。手下一個姓應的土匪,負責盯住隊長的家門,他見隊長出了門,於是悄悄在後面跟著,準備通知同夥動手。

隊長的弟弟十分警覺,發現身後有陌生人跟著,轉身就撲了上去,其他兩個隨從也衝過來拳打腳踢。姓應的土匪沒想到會被發現,來不及逃脫,趕緊把腰裡的短槍拔了出來,開槍射擊。

槍聲一響,周圍就亂了。應姓土匪雖然有槍,但寡不敵眾,只打傷了隊長的一名隨從,就被綁了起來。隊長是個十分謹慎的人,看到有帶槍的人跟著自己,知道肯定有大事要發生。於是,他把應姓土匪綁到了自己的店裡頭裡,召集手下嚴密防守。

隊長在街上遇到襲擊的事情,立刻傳遍了整個行流集,他聽到訊息後,知道原計劃已經行不通了,於是召集進城的所有兄弟,直接動手。三十多名土匪掏出短槍,一路小跑衝到了隊長的店鋪外面,直接朝著裡面開槍了。

隊長手下的團丁,雖然裝備精良,但平時沒和土匪交過手,只能躲在門裡拼死反抗,根本不敢出來。他攻不進去,就叫人放火,燒了這個店鋪。熊熊大火很快就燒了起來,店鋪和街上很快就濃煙滾滾,火光沖天。

那些團丁害怕被燒死在裡面,扭頭就從後門跑了。隊長本想抵抗一陣子,但身邊很快就沒人了,他只好和弟弟衝出後門,一路跑進了阜陽城。

此時街上槍聲大作,到處濃煙滾滾,趕集的老百姓四處亂跑。劉家的護衛一看幾十名土匪打了過來,直接把槍一扔,全跑了。他一腳踹開大門,進去把隊長的親爹綁了起來。

隊長父親還沒弄明白咋回事呢,他抽出刀子就在他的小腿肚上紮了兩個大窟窿,然後用麻繩穿過去,把手腳綁在了一起。與此同時,土匪也在街上抓住了賣紡車錠子的尚萬,為了防止他逃跑,他直接把他的腳筋挑斷了。

抓住了隊長父親,還撿到了不少好槍,他也覺得差不多了。他帶著一幫土匪來到街上,大聲喊,自己是來行流集報仇的,現在已經抓住了仇人,大家不用害怕,趕緊救火吧。街上的百姓一聽,害怕大火會燒到自己家,紛紛端水救火,很快就控制住了火情。

擔心隊長追過來,殺了人之後,他直接把隊伍拉走了。一直到了下半夜,確定後面沒有追兵,走到一處河沿上,他把隊長弟弟拉出來,也槍斃了。

他聽說親爹被綁走了,不敢出來救人。後來,隊長在阜陽城住了很長時間,根本不敢回行流集,他害怕他的人還在城裡,等著殺他呢。”

民團,這種地方武裝良莠不齊,有一些平時只知道欺壓老百姓,見了土匪扔掉槍就跑。

不過還有些是百姓自發武裝起來的,為了防土匪購買了很多武器,戰鬥力很強。

有的甚至有二三百條長槍,男女老幼全部上陣,把土匪打得不敢靠前。幾百名土匪圍攻了兩三個月時間,還是沒能打進去,只能撤走了。

不同村鎮的民團,有時候能聯合對付土匪,有時候則會發生火併。大規模的宗族械鬥也時有發生,長槍土炮都搬到了村口,絲毫不亞於正規軍打仗的陣勢。所以,民團比較特殊。

跟土匪一樣,也能拉著人從軍,直接就能變成正規軍。

土匪,各種組織中最為放蕩、最散漫、最不願受約束的一種。但是,這是指他們不受正常社會的法律、道德和其他公眾規則的約束,一般說來,多數土匪隊伍內部是有約束的,有的土匪隊伍的紀律還相當嚴厲。

不少起義揭竿而起的甚至是土匪。

任何一種組織要想持久地存在並進行活動,都需要遵循一定的規則,受一定的約束,不可能絕對的自由、絕對無約束。

一些地痞流氓、流浪漢、亡命徒、散兵遊勇,甚至刀客,弄幾條槍糾集結夥為匪,匪首為了發展勢力,有的勾結官府,獨霸一方,殘害百姓。

大多的股匪都參與到當地的民團中去,他們亦官亦匪。用合法的身份做掩護,肆無忌憚地盤剝老百姓。再加上無數的散匪襲擾,百姓更是苦不堪言。更使得官吏腐敗、實業凋敝,民不聊生。

“人回來了就好。”

一般很少搞附近的,這一回就搞的自己的縣城裡頭的,還把動靜搞的這麼大,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