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面會鄒師

楚江嵐剛好利用療傷的這段時間,躲起來靜修,短短四天時間,不但內力又有精進,那招驚雲破聲也修煉得有模有樣,以樹枝當劍,一劍出,枝頭輕顫,捥起三朵劍花,朵朵盛開,猶如三朵六瓣梅花,迎風傲放。

出劍的速度也提升了一倍不止,從開始的出劍無聲,逐漸練習到出劍破空,當真是快如疾風了。

“我什麼時候修煉到出劍無聲,就劍招大成了。”

楚江嵐知道,先前出劍無聲,是劍速太慢,達不到破音的速度。

出劍速度加快,達到一定程度後,便會產生破空聲,劍速已達到了破音的速度,劍速越快,破空聲越大,此時,劍速唯一的阻力便來自於劍尖與空氣的摩擦。

出劍速度再快,破空聲達到一個量值之後,反而越來越小,那是劍速超越了音速,空氣還沒來得及反應,劍尖便已穿越過去了。

“哈哈,好,這招驚雲破聲已經有模有樣了,若是再遇影子戰隊,我定不懼他們合擊了。”

又練習了四天,楚江嵐那招驚雲破聲已然小成,日後只需勤加練習就行了。

隨即心念一動,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我如果能將自已煉成銅皮鐵骨就好了,那樣就不懼刀劈劍砍了。”

一念至此,一個名詞闖進了他的腦海,“鐵布衫”。

古武中確有鐵布衫之功,是以軟布裹身,以堅硬木板為床,骨骼時常與堅硬物體接觸磨練,再撲沙、撲地,行之三年,除掉身上軟布,以木錘捶擊,同時運氣擬神斂力,再過三年,上身綿軟如棉,便練成鐵布衫了。

但修煉它有個缺點,那就是歷時較長,至少需要六年的勤修苦練,方才能練成,輕易不能見效,所以,楚江嵐當即便放棄了,改練排打,就是用木棍拍打自已全身,增強骨胳強度和韌性,增加擬神斂力速度,練一時便強一分,隨時可停,正好適合他。

又過了三天,楚江嵐傷勢已痊癒,再難以在此躲藏,畢竟長時間以野果為食,嘴裡早已淡出鳥來了。

於是當晚便潛行入城,先找到一家樂器坊,問有沒有銅簫賣,結果卻沒有,而且這家樂器坊老闆也不願為楚江嵐打造一款銅簫。

楚江嵐無奈,找到了一家鑄劍坊,結果這家鑄劍坊竟藏有一管簫中劍,簫長九十八公分,簫管用鉻管打造,比金剛石還硬,刀砍不斷、斧劈不動。簫首長二十公分,用螺紋連線簫身,接利劍,剛好做為利劍手柄。利劍長兩尺,用鉻合金打造,斬金截玉、削鐵無聲,鋒利無比。簫尾呈錐形,具有破錘之功。

簫管鍍金,看上去,好似木紋,雕刻龍鳳呈祥圖案,簫首雕龍,是為龍簫,簫尾雕鳳,是為鳳簫,連線在一起,是為龍翔鳳翥簫。

“哈哈哈,好好好,它就似給我量身打造的一般,就是它了。”

楚江嵐內心狂喜,抓著鉻簫愛不釋手,一番討價還價,花重金將其買下,插在了腰間。

進了一家商場,買了個新手機。

商場人多眼雜,不便說話,轉身又來至一家茶樓,要了個靠窗的小包,拿出手機,換上原先的手機卡,開了機,頓時“滴滴”響聲不斷,既有父母打的,又有秦凌雪打的,還有顧榮暉打的,其中打得最多的是秦凌雪。

楚江嵐怕秦凌雪擔心,趕緊回撥過去,電話接通,秦凌雪憤怒之中夾雜著委屈的聲音傳了過來。

“楚江嵐,你個混蛋,你在哪呢?到底在做什麼?”

“你,你為什麼要拋棄我?躲著我?”

“我,我就那麼討厭嗎?”

“你當初與我結婚的時候,曾信誓旦旦地承諾我: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你說過將愛我一生、護我一世,只要我有需要,你便會出現在我的面前,無論我遇到什麼難題,你都會拼死為我解決。”

“但現在,你的承諾呢?你的守護呢?你人呢?”

“我不需要你的承諾,也不需要你拼死為我解決任何難題,我只需要你的陪伴,可是,你人呢?”

“你可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我有多想你嗎?我有多孤單嗎?”

說著說著,便輕聲抽泣起來了。

楚江嵐的心似被自已的透骨銀針狠狠扎中了一般,一陣陣地劇痛,他知道自已對不起秦凌雪,讓她誤會了,不辭而別且長時間失蹤,與無情拋棄沒有什麼兩樣,他確實給她帶來了無盡痛苦。

雖然婚後三年,秦凌雪忽視了他,冷落了他,最終讓他死心而逃離,但那之後,秦凌雪所經歷的悔恨和種種痛苦早已還清了她當初的冷漠。

楚江嵐也看清了秦凌雪的心,她真正愛的是她的丈夫楚江嵐,而不是她曾經的暗戀物件顧榮暉。

但楚江嵐卻不能如秦凌雪所願,時刻陪伴在她身邊,因為他現在所做的事正是履行當初的諾言,真正地在守護她的安全,只不過沒明著告訴秦凌雪,秦凌雪不知道罷了。

“江嵐,你知不知道,一個人的心會死的,就像當初那樣,我冷落了你,忽視了你,做事沒顧及到你的感受,最終讓你心死,不辭而別,逃離我身邊一樣,你如此待我,我的心也會變冷的,我也會死心的。”

“江嵐,我曾經犯下的過錯就那麼不可原諒嗎?你有那麼忌恨我、不可原諒我嗎?”

楚江嵐的心更痛,痛到難以忍受,差點就脫口而出,說出了實情,他哪有忌恨秦凌雪,當他經過濱城之行,得知秦凌雪曾為他昏迷失憶,差點香消玉殞之後,早已原諒了她。

“不能說,無論怎樣,即使她猜忌我、恨我也不能說出實情,只有等到我解決了海紅會的麻煩,我才能將實情原原本本地告訴她。”

想到這裡,深吸一口氣,儘量平緩自已的聲音。

“對不起,凌雪。”

“不過,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那樣,我沒有忌恨你,也沒有不原諒你,只是確有急事在辦,才不辭而別,匆匆離開。”

“凌雪,你知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你放心,等我辦完了此事,自會回去找你。”

“況且,我再膽大,也不敢得罪我爸媽的兒媳婦呀,除非是不想在家裡混了,你說是吧。”

“嘿嘿嘿……”

最後開了一句玩笑,秦凌雪聽完不由破涕為笑,心情好了很多,特別是那句“我沒有忌恨你,也沒有不原諒你”讓她甚是受用,如果楚江嵐說的是真心話,那他很可能真的有事在辦。

“那你告訴我,你到底在忙什麼呢?”

“是不是在忙一號系列靶向藥的事啊?”

在秦凌雪的意識裡,楚江嵐不辭而別,一直忙得不見蹤影,時而電話打不通,只有兩種情況才可能如此。

一者是楚江嵐已背叛了他們的愛情,在外另有家室,不再愛自已了,躲避在外是在逃離他們的婚姻。

二者是楚江嵐正遭受追殺,正如烙老當初對她講的那個故事一樣,楚江嵐正以自身為棋子,請海紅會入局,將危險從她身邊引開。

但秦凌雪被楚江嵐保護得太好了,她一直都不知道海紅會的存在,也不知道危險從未遠離她,她只知道自已曾遭受過機場暗殺,卻將其當作搶劫,所以,她根本不清楚楚江嵐的處境是怎樣的危險,潛意識裡,更傾向於第一種可能。

楚江嵐見問,卻沉吟道,“凌雪,你不要問,事情到該告訴你的時候我自會告訴你。”

秦凌雪頓時俏眉輕蹙,難以理解,“江嵐,我們倆可是夫妻,你有什麼事不能對我說的?”

“我……”

楚江嵐正欲解釋,可只說了一個“我”字,便被一道嬌媚甜糯的聲音打斷了,“先生,你一個人嗎?”

隨著聲音落地,一個豔麗而妖嬈的極品美女端著兩杯紅酒走了過來。

只見她面容姣美,猶如妖魅在世,面板白皙,好似羊脂白玉,身材修長,曼妙傲人,長髮飄飄,透著清純,踩著紅色高跟鞋,指甲也塗上了紅色,與嘴唇的顏色遙相呼應,張顯著狂野的個性。

輕紗罩身,內衣曼裹,曼妙的身材一覽無餘,蕾絲內衣若隱若現,渾身上下散發著妖嬈和性感。

烈焰紅唇,溝壑難填,該大的地方大、該細的地方細、該翹的地方翹。

媚眼如絲更如鉤,透著誘惑和野性,眼波流動,時而幽怨、時而輕靈,時而神光乍現,似有無盡的風情在翻滾,能勾魂奪魄,讓人一眼沉淪。

純中帶媚,媚中帶純,我見猶憐,說不盡的萬種風情。

正如詩中所寫: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嘗矜絕代色,復恃傾城姿。

楚江嵐拿眼一掃,頓時心頭一動,感覺自已的內心正蠢蠢欲動,似有什麼慾望就要被勾起來了一般。

心頭砰砰直跳,有那麼一刻的失神,想壓制都壓制不住。

“江嵐,你怎麼了?說話呀,你怎麼不說話了?”

手機貼在耳邊,一直沒拿下來,聽到了秦凌雪焦急的呼叫聲,她明顯是聽到了極品美女剛才的問話,不由心中一沉。

一句話驚醒了楚江嵐,心中一突,發現到了古怪,雙眼一瞇,趕緊將眼睛從極品美女身上挪開。

對著手機輕聲言道,“雪兒,我遇到點事情,現在不方便接聽,等會再打給你。”

隨即就匆匆結束通話了電話,也不顧秦凌雪在電話那頭憂心急叫。

極品美女踩著高跟鞋,手握兩杯紅酒,眼裡透著一絲迷茫,“咦,我剛才的勾魂奪魄眼怎麼沒勾住他,看來這楚江嵐還是有些本事的,不似那顧榮暉,只需一眼。”

“既然如此,那就給你加加料,看你還能不能頂得住?”

慢步走進了楚江嵐所在的小包間,輕啟朱唇。

“喲,帥哥,給小情人打電話呢吧。”

“是不是感覺很寂寞?”

聲音清脆,宛如幽谷空靈,更透著絲絲誘惑。

說話間,眉宇含笑、媚眼如絲,慢慢向楚江嵐身邊靠去。

頓時,一股似香似麝、似幽似蘭的芬芳,直透楚江嵐鼻息,鑽向楚江嵐心間。

那芬芳氣息說不清、道不明,卻似催情劑一般,能勾動男性的荷爾蒙,挑動男性的原始神經。

楚江嵐雖然極力壓制,但依舊感覺心頭小鹿亂撞,心頭感覺到陣陣飢渴,渴望著極品美女與他搭訕,幻想著與極品美女進一步交流。

“不對,我的定性不至於這麼差,特別是我的丹田培元功小成之後,更能做到神魂內斂、不遊於外、不墜於物。”

“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如此的不堪?”

“難道是她太漂亮了?”

“不會,要說漂亮,凌雪也很漂亮呀,凌雪的美並不亞於她,我在凌雪身上怎麼感受不到這種感覺。”

一道靈光劃過腦際,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不由得大駭,“不好,是媚功,我差點著了她的道。”

“這女子好強的媚功啊,依媚功實力來算,她竟不輸那地忍老者。”

“她從一開始向我問話,便對我用了媚功,若不是我內力深厚,心智堅韌,可能早就淪陷了。”

“來者是敵非友,估計也是海紅會的人。”

一念至此,立即運轉丹田培元功,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心觀自在,舌抵上顎,心、神、意三者融匯,緊守住丹田,靜心凝氣,摒棄一切雜念,將女子想像成畫皮中的主角,默唸“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外在一切皆是皮囊,內心的思想才能分出真善美醜。”

如此,片刻之後便心如止水了。

但表面卻沒表現出來,故意裝作受了極品美女誘惑,呆呆傻傻的樣子。

極品美女嘴角輕笑,心中暗喜,“都說這楚江嵐如何如何厲害,實力如何強大,也不過如此嘛,本師一出馬,只需兩招,他立即就露出了豬玀像。”

“本師如果再努把力,他定然像狗一樣地拜倒在本師的石榴裙下,任本師擺佈了。”

“那時候,他就是本師裙下的玩偶,任本師調教、任本師玩弄,這副上好皮囊剛好為本師所用,本師定會竭盡全力將其榨乾。”

“嘻嘻嘻……”

原來,這極品美女正是海紅會智囊鄒夢婉,當楚江嵐手機開機,她剛好就在這附近的酒吧獵奇,於是立即鎖定了楚江嵐的位置,及時趕了過來,欲親自會一會楚江嵐,用媚功拿下他。

當她看到楚江嵐呆呆傻傻的樣子後,自信地以為自已已經成功在即,即將徹底迷倒楚江嵐,於是盤算著如何將楚江嵐收在身邊,玩弄至死。

端著酒杯,朝著楚江嵐晃了晃,烈焰紅唇輕啟,吐氣如蘭,脆生生地向楚江嵐說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如此良辰美景,再加上我這位美女當前,先生又何不及時行樂呢,給小情人打什麼電話呢?”

“誠所謂: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人生苦短,不知命數,要及時行樂。”

“所以,先生又何必糾結遠方的花草而忽略了眼前的美景,即使電話打通又有何用,遠水解不了近渴,那樣反而耽誤了良辰、冷落了佳人。”

邊說邊搔首撩發,羅衫下滑,露出香肌玉膚,一邊媚眼如鉤,伸出纖纖食指,對著楚江嵐伸指輕勾。

“先生,來嘛,陪小女子喝一杯,如何?”

那甜糯痠軟的聲音似有無盡的魔力,即使楚江嵐一直意守丹田,神不外放,依舊被鄒夢婉的聲音和輕勾的食指勾得心中一蕩,心神差點失守。

趕緊凝神靜氣,堅守丹田,卻順勢裝出嘴歪眼斜,口水欲流,一副十足的豬玀像。

“對對對,小姐說得對。”

“既然小姐如此盛情,我就卻之不恭了。”

“嘿嘿嘿……”

邊說邊咧嘴一笑,神魂顛倒的樣子,伸手去接鄒夢婉手中的酒杯,卻在不知不覺間扣了兩柄透骨銀針在手,防止鄒夢婉出手偷襲。

但鄒夢婉根本沒有出手的意思,她最強的只是媚功,而手上功夫卻並不突出,只與管護差不多,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是不會動手的。

楚江嵐雖然接過了酒杯,但眼睛卻從未離開過鄒夢婉身上,“小姐,你可真漂亮,不知小姐芳名叫什麼?”

鄒夢婉嫵媚一笑,伸香舌在酒杯的杯口繞舔了一圈。

“同是天涯過路客,相逢何必曾相識,萍水相逢,相逢即是緣,喝一杯寡酒、聊一段薄情、排遣一番苦悶,你我相遇於寂寞、相忘於朝露,又何必非要知道對方是誰,人生何處呢?”

“人生苦短,春宵寂寞,只需及時行樂就可。”

鄒夢婉將這段曾對顧榮暉說過的話又對楚江嵐說了一遍,邊說邊與楚江嵐碰了個響杯,輕輕抿了一口紅酒,再定定地看著楚江嵐,舉杯示意,要他也喝一口。

楚江嵐心中糾結,感覺到了為難,他知道,自已杯中的紅酒絕對有問題,有可能有毒,有可能放了致幻藥,也有可能放了其他藥,要是喝下去了,便會面臨著未知的危險,但如果不喝,便立即讓鄒夢婉識破。

略略思索,於是一咬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唯有喝下這杯酒,才能入得虎穴,知道敵人的老巢所在。”

“況且我內力深厚,或許能擋得住酒中的毒素。”

藝高人膽大,一念至此,舉杯在口,便欲喝下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