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沛沛幸福地憨笑,卻不知她這副眼淚掛在睫毛上,微微顫動著,卻又笑的毫無防備的樣子,對男人來說有多大的吸引力。

“啊!對了!”元沛沛終於想起來過來的目的。

她晃著獨孤晉的胳膊:“皇上,我想起來了,姐姐說想借你書房一幅畫看,看完就還你。”

獨孤晉眸色暗了幾分:“哦?什麼畫?”

元沛沛搖頭:“她沒說名字,只說那幅畫上畫了整個皇宮的樣子,她很想看看。”

在丞相府裡不停詛咒元沛沛是個蠢貨的元津津絕對沒想到,蠢貨的行事方式是她所預料不到的。

元沛沛是答應了她拿畫給她,但是方式卻是直接跟皇上要,而且還把事情一股腦全部都說了。

獨孤晉眸底閃過一抹冷意。

皇宮守備分佈圖!

元津津居然想利用沛沛偷拿這種機密。

如果事發,那她就可以把責任推到沛沛身上。

可她想不到沛沛對他是知無不言,都不用問,她就會把每天的各種事情都說給他聽。

“行,稍後我把那幅畫給你。”獨孤晉答應了下來。

元沛沛腦子簡單,只知道皇上對她最好,什麼要求都答應她。

【傻閨女啊,女主那是在誆你,她要的是很重要的機密,是造反用的!】

【女主就是自私,她覺得男主更好,就想讓男主當皇上,就沒想過改朝換代對一個國家來說是多大的轉變。】

【不但自私還自負,居然利用沛沛寶貝的單純,還好寶貝都跟大反派說了,不然以後造成誤會豈不是要開虐?】

元沛沛:“!”

姐姐在利用她?

“皇上,我不要了!”元沛沛突然抓緊獨孤晉的手,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你不要把那幅畫給我,你一定要收好,別讓任何人偷走。”

這前後反差有點大。

獨孤晉很好奇:“怎麼突然又不要了?你不是答應你姐姐了?”

元沛沛有些生氣:“原來姐姐都是在利用我,我雖然不夠聰明,但大是大非還是曉得的,那種重要東西絕對不可以給她。”

獨孤晉發現每隔一段時間元沛沛都會突然知道很多事。

之前給他偷偷寫的信上說的事情也都是真的。

這丫頭究竟有什麼秘密呢?

獨孤晉知道如果他問,這丫頭肯定會毫不設防地告訴他。

但他想自己慢慢去發現這個秘密。

這個過程一定很有意思。

“那,我們畫一幅假的給她?”獨孤晉把元沛沛抱緊,聲音就在她的耳邊:“沛沛知道將計就計嗎?”

將計就計?

“知道。”元沛沛點頭。

獨孤晉笑著在她耳邊說:“既然他們想偷看機密來對付我,那我們就用一個假的來迷惑他們,這樣你跟你姐姐也有個交代,好不好?”

元沛沛不停地躲,聲音嬌的不像話:“你不要總在我耳邊說話,好癢。”

獨孤晉卻故意往她耳朵裡吹氣,惹得元沛沛半邊身子都軟了,整個癱在他懷裡。

“皇上好壞。”

“嗯,那沛沛跟我一起做壞事,好不好?”

元沛沛睜大了眼睛:“一起?”

獨孤晉點點頭:“嗯,你的畫工了得,畫一幅以假亂真的贗品絕對不會有人發現。”

“我?”

“我行嗎?”

獨孤晉直接抱著她去取了皇宮守備分佈圖,然後親自幫她磨墨。

“你先畫,我告訴你在哪裡改。”

“哦。”元沛沛不懂太多這些勾心鬥角的事兒,反正皇上讓她怎麼做她就怎麼做了。

她畫的很認真,像是在完成非常莊重的任務。

“這裡,新增幾個這個符號。”獨孤晉一點點教她。

元沛沛仔細看了看那種符號,努力畫的更像一些。

兩人畫到了深夜,總算是搞定了。

元沛沛獻寶一樣問獨孤晉:“皇上,我畫的像不像?”

“像。”

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但還不能就這麼給你姐姐,得等墨再幹一些,否則會被看出破綻。”獨孤晉毫不吝嗇把這些都教給她。

元沛沛眼睛亮亮的:“我懂了,如果我直接這樣拿去給姐姐,姐姐會看出墨是新的,就知道是假的了。”

獨孤晉在她額頭親了下:“沛沛真聰明。”

元沛沛被誇的臉頰通紅:“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有人誇我聰明,父親母親他們都嫌我愚笨,姐姐也不愛帶我出去玩兒,兄長更是不愛搭理我,只有翠芝和藍心每天陪著我。”

獨孤晉聽的心疼:“不在乎你的人,你也不用浪費心力去在意,以後你有我,再不會有人敢嫌棄你。”

“嗚嗚嗚……”小哭包又沒忍住,淚水一股腦湧出來,把頭埋在獨孤晉的懷裡:“嗚嗚嗚……皇上……你真好……嗚嗚嗚……”

鼻涕一把淚一把,全都蹭到了龍袍上。

獨孤晉也不在意,把人抱起去了內殿,把人放在床上。

“同樣是哭,沛沛不如把眼淚用在重要的事情上。”

元沛沛:“……”

(此處省略一萬字。)

幾天後,元沛沛出宮回丞相府,依舊帶了很多東西,還有那幅她臨摹的守備圖。

“參見柔嘉貴妃娘娘。”這次丞相府的人倒是挺齊全,元津津也在。

元沛沛看著面前的親人,心裡說不難受是假的。

姐姐對她的利用,父親母親知道嗎?

他們也預設了嗎?

“平身吧。”

她依舊在笑,卻笑不達眼底。

可惜丞相府所有人都從未真正在意過元沛沛,所以對於她情緒上的一點點變化根本覺察不出來。

進了府,下人很自然地去把馬車上那些好東西拿下來。

翠芝和藍心有些為自家主子不值。

“明明是娘娘好心惦記著家裡,現在弄的好像帶著些東西回來是應該應分似的。”

“好了,你少說兩句,跟上娘娘,別讓她在府裡受了氣就行。”

兩人的賣身契都在元沛沛手裡,所以自打進了宮,就和丞相府沒什麼牽扯了。

堂屋裡,元沛沛坐在一旁的偏座。

元丞相問:“沛沛,你在宮中可是每天都與皇上見面?”

“是啊。”

元丞相繼續問:“那他對你肯定是不設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