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很快上齊了。

獨孤晉像平常一樣投餵元沛沛。

“別光顧著吃那個鴨子,別的菜也要吃一些。”語氣像是家裡愛嘮叨的親人,滿滿的都是關心。

“哦。”元沛沛吃下獨孤晉餵過來的菜,然後繼續我行我素地啃鴨子。

元津津整個人驚住了。

眼前的一切簡直顛覆了她的認知。

皇上居然像奴才一樣喂一個妃子吃飯?

而且看這熟練自如的樣子,應該不是第一次了。

沒看那蠢貨都已經習慣了嗎?

這就是寵妃的待遇嗎?

怪不得母親和兄長說這蠢貨經常拿很多好東西回府。

原來她竟是如此受寵。

“姐姐,你也吃啊,這些菜都好好吃的。”元沛沛嘴裡就沒停過。

元津津現在是吃什麼都沒味兒了。

她忍不住幻想,等宣王登基後,封她為後,會不會也這樣對她?

宣王能做到嗎?

她自己都忍不住懷疑,沒那個自信。

渾渾噩噩吃完一頓飯,元津津跟著元沛沛他們往街尾走。

自虐一般看著那兩人手牽著手。

“夫君,我是不是都吃胖了?”

肚子都圓了。

獨孤晉捏了捏她的臉:“娘子就算胖了也是個好看的胖子。”

元津津恨不得衝過去把他們分開。

想對這個昏君怒吼:你是皇上,怎麼能對一個妃子這般毫無下限地寵?

也想對元沛沛這個蠢貨吼:你只不過是個妃子,就算是貴妃也是妾,怎麼能以正室自居!

元沛沛被獨孤晉哄的心花怒放的,嘴角的弧度就沒下來過。

“咦?姐姐,你要回府,不是該往那邊走了嗎?”元沛沛回頭看向元津津。

元津津最終還是冷靜下來,壓抑住了心中那頭惡魔。

“哦,我原本是想著送皇上和你上馬車,然後才回去的。”

“不用了,你且回府吧。”獨孤晉對她說話的聲音便是一種彷彿摻著惡意的冷寒。

元津津福身:“是。”

然後便轉彎朝著丞相府走。

她故意走的很慢,就是想知道元沛沛他們接下來會幹什麼。

哦,他們上了馬車。

是那個昏君抱蠢貨上去的。

把她抱在懷裡的樣子就像是捧著什麼稀世珍寶,生怕磕了碰了,眸光裡都是憐愛和珍惜。

元津津心裡嫉妒的火苗越燒越旺。

那個蠢貨憑什麼能擁有這些?

回到丞相府,侍女見她面色不悅,問道:“大小姐,您怎麼了?”

元津津冷聲厲斥:“沒你的事兒!幹你的活兒去!”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府裡表現的這麼易怒暴躁。

侍女不敢再說什麼,連忙退下了。

元津津越想越覺得不妥,直接去書房找元丞相了。

“父親,當今皇上實非明君,您該早做打算了。”元津津顯然並不是第一次跟元丞相說這些了。

元丞相卻還在猶豫:“宣王要成事,需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否則難得民心,朝政不穩,難以服眾。”

元津津卻覺得這並非難事:“父親,您猜女兒今日出去遇見了誰?”

“誰?”

元津津一臉不屑:“皇上和沛沛,他們像普通夫妻一樣在逛街,沛沛叫皇上夫君,皇上叫沛沛娘子,不僅如此,中午吃飯的時候,皇上全程伺候著沛沛,沛沛吃的每一口菜都是皇上親自喂的。”

元丞相越聽越心驚,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

“津津,此話當真?”

元津津:“父親,女兒難道還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嗎?皇上沉迷女色,荒廢政務,實乃昏君,怎能撐起整個大魏王朝?”

聞言,元丞相也不禁對皇上升起一絲失望。

元津津見狀,繼續說道:“實不相瞞,父親,女兒在宮中陪伴沛沛那兩天便見過比這還荒唐的事,皇上竟是把沛沛抱在腿上,一口一口地喂著吃,青天白日的倆人就膩在一起,這傳出去如何是好?如此妖妃竟是出自我們丞相府,咱們家的清譽還要不要了?”

元丞相最在乎的就是相府的名譽。

若是真的等到朝臣討伐沛沛的時候,那相府豈不是要成為千夫所指萬夫唾棄的地方?

元丞相深吸一口氣:“明日下了朝,我親自去見見沛沛,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咱們家必須早些和她斷絕了關係,否則將來必受連累。”

元津津對此毫無意見,甚至有些期盼。

那個蠢貨本就不配做她妹妹!

“不過,父親,如果沛沛和昏君關係親近,或許能幫到咱們,幫到宣王也不一定,暫時也不要鬧的太僵了為好。”

元丞相心中自有成算,沉吟著看向前方,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宮裡,元沛沛看著買回來的各種小玩意兒,心情好極了。

她親自把它們放到偏殿。

“咦?”元沛沛停了下來。

翠芝上前問:“怎麼了,娘娘?”

元沛沛指著那些堆放著的東西:“它們不對勁,有人動過我的東西。”

藍心去問了所有宮人,這兩天都沒人進過偏殿。

元沛沛卻很肯定:“就是有人動過,這個粉色的盒子原本是放在上面的,現在卻在下面,這個藍色的盒子原本在這裡的,卻跑到那裡去了。”

翠芝和藍心都知道,其實她們主子的記憶力很好,如果肯認真讀書,名聲一定比大小姐還要響亮。

只是她自己不肯罷了。

所以她說這些東西移了位置,就肯定是被人動過了。

“娘娘,放心,我和翠芝先點驗一遍,看看有沒有缺少什麼。”藍心說道。

元沛沛:“好吧。”

她把手裡的東西放下,帶著滿臉疑惑回了正殿。

“呀!差點兒把正事兒忘了。”她突然起身,叫上兩個宮人,就往勤政殿走。

一路所有人都在給她見禮。

到了勤政殿,就直接被杜衡放進去了。

勤政殿門口的侍衛和宮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桌案前,獨孤晉正在認真批奏摺。

元沛沛輕手輕腳走過去,本想嚇他一下,卻突然被拉進了懷裡。

“皇上怎麼知道我在後邊?”

獨孤晉故意板著臉:“連朕都敢捉弄了,愛妃可知錯?”

【大反派又開始故意嚇唬沛沛寶貝了!】

【沛沛寶貝不要怕,他才捨不得把你怎麼樣。】

【哭吧,這時候只有眼淚能救你。】

元沛沛的眼睛紅紅的,淚珠說下就下,委屈的小臉兒讓人看了都覺得自己有罪。

獨孤晉沒忍住,捧著她的臉把人親了個遍,連著眼淚一起吮走。

“你呀,就知道朕拿你沒轍,只會用這招對付我。”他輕輕捏了下她的鼻子,眼中滿是寵溺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