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今朝遲疑了一下,然後將自己腰間掛著的兩塊玉摘下來。

“這是早些年在西域人手裡買來的兩塊西域來的玉,正好與兩位妹妹的衣衫相稱。”

她把玉佩放到兩個人手裡,然後又看向七公子陳展。

“七弟,我聽你五哥說你喜歡文墨,我特意尋了一方墨,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陳展是個膽小的,尤其看完劉氏那慘樣子,他更不敢在封氏面前有一點不恭敬之意。

“多謝嫂嫂,還有兄長。”

他的聲音有些發顫。

常今朝一看這孩子是嚇壞了,就柔聲安慰他。

“都是一家人,不用那麼客氣。你五哥說你還喜歡讀書,我那還有好些關於西域風土人情的書,你若是想讀可以來找我。我在邊城住的那幾年收集了很多關於西域的東西。”

“謝謝嫂嫂。”陳展仍是怯怯的。

封氏一聽常今朝提及西域,她突然想起來什麼,然後就讓其他人離去,留下了陳少允和常今朝。

陳三爺不想走,還想和封氏掰扯掰扯,但是封氏眼睛一瞪。

“你還想做什麼?想把劉氏的事鬧大,讓人知道你被小輩戴了綠帽子?”

“你說這個幹什麼?”陳三爺又白一眼封氏。“你就不能好好說話,總嗆我做什麼?”

“我嗆你做什麼?我以前和你好說好商的時候,你把我當個動靜嗎?我變成今天這樣,都是你自找的!”

封氏一喊完,陳少允和常今朝對視了一眼。

他們,彷彿看了前世的自己。

陳少允捏住了常今朝的手,輕輕地揉搓著,心裡無聲地向常今朝道歉。

陳三爺負氣摔門而走。

“父親是想問什麼?我看他支支吾吾的,莫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陳少允走到封氏身邊,一邊替她揉著頭一邊問道。

封氏哼了一聲。“能問什麼?不就是女人的事。他除了女人的事就沒別的事。”

“他這輩子栽在女人身上多少次了,記吃不記打。還想讓我給他收拾爛攤子,做夢!就是天下都笑話他,我也不會管!”

常今朝立刻上前。“母親,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和夫君說?”

“對。”封氏一擺手。“真是被他氣糊塗了,差點就忘了。”

“你在邊城長大,你可否聽說過影月這個組織?”

“影月?”常今朝思索了一下搖搖頭。

封氏起身進了裡間,取出來一個盒子,來到常今朝身邊開啟。

“就是這個東西。”封氏把一個男子的腰帶拿出來。“這個是我的一個朋友交給我的。她說當年玷汙她清白的人所佩戴的腰帶。她畫下來複製出來的。”

陳少允和常今朝一看那腰帶都大吃一驚。

還是那個神秘的圖案。

“母親,那個男人和影月是什麼關係?”

封氏一看他們二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們認得這個腰帶。

“那個男人就是影月的首領。那個男人雖然說著中土的話,但是我的朋友聽到了他與旁人說了幾句番邦的話。”

陳少允捏著腰帶。“母親,你怎麼確定那個男人是影月的首領?”

“也是我那個朋友說的。至於她怎麼知道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封氏又看了一眼他們二人。“你們知道影月?”

“不知道,但是見到過這個圖案。”陳少允點了點腰帶上的點綴。“影月已經滲透到京城,甚至是陳家了。”

“陳家也有?”封氏大感意外。

“母親,您那個朋友是誰?這很重要。”陳少允緊緊捏著封氏的手腕。

雖然前世他查出來僱傭胡樟殺死常今朝的人是陳讓,可是他總感覺這背後的陰謀更大。

陳讓只不過是一個幌子!

封氏看看他,又轉頭看向常今朝。

她遲疑了好一會。

“母親,請您告訴我。”常今朝也來哀求她。

她和陳少允想的差不多,總感覺事情不簡單。

陳讓僱傭殺手,他僱傭誰不好,怎就偏偏是那個組織的人呢。

這絕對不可能是偶然。

“母親,你快說啊!”陳少允也催促。

封氏搖搖頭。

“為什麼不能說?母親,您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既然是有難言之隱,你為何又拿出這個東西?”

封氏一想也是啊!

她心裡是想替朋友找出答案的,想替她洗刷不白之冤。

“我那個朋友叫杜蘭嬌。”

“母親。”常今朝往後退了一步,鬆開了封氏的手腕。“母親她被人玷汙?”

“歲歲。”陳少允立刻摟住她。

他又看向封氏:“母親,您沒弄錯人?岳母是有個孿生姐姐的。”

“我怎麼會弄錯呢。”封氏苦笑一聲。“是我撿到她,將她帶回封家。”

說到這裡,封氏微微仰起頭,臉上都是懊悔。

“如果我不把她交給她的家人,她就不會消失了。我不知道杜家把她送到哪裡了。後來十多年,她都沒有一絲音信。”

常今朝一聽就忍不住落下眼淚。

“她可能已經不在了。現在頂替她的人該是我的姨母。”

“你這是什麼話?歲歲,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封氏探過身,急切地問她。“你告訴我,怎麼回事?”

“母親,我來告訴你吧。”

陳少允就把他們對杜氏的猜測講了出來。

聽完之後封氏低頭看著手上的腰帶。“杜明嬌和影月有關?那當初蘭嬌出事,她脫不了干係!”

“很有可能。就連二伯母也是那個組織的人。二伯母說歲歲就是他們養的一個工具。”

封氏一聽就把手中盒子扔在了地上。

“杜明嬌!她就是嫉妒蘭嬌!”

“蘭嬌本是要入宮為妃的!而她嫁到了普普通通的高陵侯府,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她就要毀掉蘭嬌!”

常今朝沒想到還有一段這樣的事情。

“母親,你知道影月多少事情?”

提到那個影月,封氏搖搖頭。“我哪知道什麼。都是蘭嬌告訴我的。她被那個男人折磨了一晚上。後來天亮她趁機逃走,遇到了我。”

“我偷偷查過,可是根本查不到那個組織任何資訊。”

“李琚!”

常今朝突然說道。

“從李琚身上查,一定能查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