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裴行之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無法入眠。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夜承歡那紅紅的眼睛和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的疑慮如同藤蔓一般不斷蔓延。

他翻來覆去,時不時地嘆口氣,手不自覺地揪著被子的一角。

旁邊,李司宴卻呼吸均勻,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而楚江白那小子也睡得正香,輕微的鼾聲傳來,讓裴行之更加煩躁。

裴行之越想越不對勁,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豎日。

陽光灑在許願樹下,裴行之一大早就起來了,拉著夜承歡來許願。

“歡兒,聽說這棵許願樹很靈驗,成就了很多男女。我們也許一個吧。”裴行之含情脈脈的看著她。

此時的她,內心無比糾結。

他們還有未來嗎?

看著他如此的殷切,默默的點頭。

她是真的希望能與他有一個幸福的未來,可偏偏遇上了李司宴。

他小心翼翼地將自已和夜承歡的生辰八字寫在紙條上,然後裝進精緻的香包。

他的動作輕柔而專注,彷彿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

他緩緩地將香包掛在許願樹上,眼神中充滿了溫柔和憧憬。

兩人就這樣站在許願樹下閉眼許願。

就在這時,李司宴剛好遠遠地看見了這一幕,臉色相當難看。

“幼稚!可笑!”他不禁嘀咕著。

那種香囊他也有,也是她送的,秀的都是鴛鴦。

隨後,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笑。

他原本是去找夜承歡的,看到這一幕,頓時沒了興趣,抬腳便想離開。

突然停住腳步。

轉身,看了阿強一眼,又看向許願樹,阿強立馬心領神會。

待裴行之他們走後,阿強迅速來到許願樹下。

他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無人後,敏捷地爬上樹,將那個香包拿了下來。

“除了裴行之和夜承歡的生辰八字,還有一句話,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李司宴將裴行之的生辰八字抓成一團,揉碎丟進了池塘裡。

“真幼稚!”

說完他提起筆,把自已的生辰八字和夜承歡的寫在了一起,加了一句:白頭偕老。

他噗呲一聲笑了起來,將原先的香囊也扔了出去。

從懷裡拿出自已的香囊。

然後,他重新將字條塞進香囊裝好,讓阿強小心翼翼地掛回了樹上。

阿強做完這一切,迅速離開,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做完這些,李司宴這才舒坦了。

阿強也偷瞄看到了主子寫的那幾個字,忍不住笑出來聲。

真沒想到主子還有這一天。

。。。。。。

下午,隊伍浩浩蕩蕩的就開始了返程。

裴行之的馬車不知為何壞了。

“上來!”李司宴坐在馬車上,看見路邊的他們,冷冷的說道。

本來李司宴與楚江白坐一輛,不得已四人同乘。

夜承歡本來不想上去,但是李司宴看她的眼神,逼著她上去。

第一眼,裴行之就感覺這架馬車像之前夜裡見過的那輛。

“這是你的馬車?”裴行之狐疑的問楚江白。

夜承歡手抓著衣角,岑出了冷汗。

李司宴看了夜承歡一眼,冷笑著。

“是。”楚江白不得不回答。

“那天夜裡。。。。。。”

“那可不是這輛,我的可比昨天夜裡的大多了,也大氣多了,夜裡黑乎乎的你肯定看錯了。”楚江白有點緊張,有點搶答。

“是麼?”

裴行之看了李司宴一眼,沒有證據,他能說什麼。

“肯定啊,昨晚你看到的都是登徒子私會小情人的戲碼,我的馬車怎麼可能發生那種事?何況我還和你一起!”楚江白解釋道。

“兄長就沒借你的馬車?”裴行之看著李司宴,觀察著他的反應。

李司宴沒說話,如果要他說,他會說是。

可是他看見夜承歡蒼白的小臉,可想而知她有多緊張,最後還是忍住了。

“他這樣的男人怎麼會對女人感興趣?哈哈哈哈”楚江白打著哈哈。

這句話李司宴不愛聽了。

“我怎的就不感興趣了?”李司宴冷笑一聲。

老天爺,饒了我吧!楚江白一臉無辜。

他這是想幹什麼?

坦白嗎?

楚江白無語至極,真怕他倆會打起來。

裴行之聽出了話中之意,手握成了拳,內心糾在一起。

他這是承認了嗎?

裴行之要是揭開這層紗,可能就再也無法挽回了。

他抿了抿嘴,壓下心中的怒火。

夜承歡突然緊張到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歡兒,歡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