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宴連續在大理寺監牢審了那些刺客一天一夜,終於在酷刑之下,找到了突破口。

他們供出了一條深耕朝廷多年的大魚,王太師。

王太師與二皇子謀逆有關,他一直有預感,只是迫於沒有證據。

這下好了,證據鏈齊全。

“馬上包圍太師府,一個蒼蠅都別飛出去!”李司宴將手上的鞭子狠狠扔在地上。

“難怪二皇子餘孽一直除不乾淨,原來還有一隻大老虎在朝中。”

李司宴親自帶人把太師府圍的鐵桶一般。

太師府一干人等正拿著兵器嚴陣以待,做著殊死搏鬥的準備。

火把將太師府照的通明。

一個百年世家即將隕滅。

“放下武器,你們已經徹底暴露了,選擇二皇子的那一刻,就要想到今天的後果。”李司宴騎著高頭大馬冷眼道。

“反正都是死,和他們拼了!”王公子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拼了,拼了。”很多人響應。

“就憑你們也配和我們大將軍拼?”阿強冷冷說道。

阿強一劍砍斷了王公子拿著劍的手,府中女眷嚇得哭聲漫天。

王太師先放下了手中的劍,跪了下去,語氣低緩的說道:

“算了,不要再做無謂的犧牲,成王敗寇,我們輸了,我們投降,現在只請求大將軍放了若雲。”

他心中自是明白,謀逆是大罪,男丁是斷斷保不住了。

他還不知道王若雲揹著他做的那些事,還心存僥倖希望李司宴能夠給她留一條活路,給王家留一脈香火。

“王若雲做了多少壞事,恐怕太師還不知道吧,要不是她可能你還不會暴露的這麼快!”阿強冷笑一聲,“這樣的女兒你保著幹嘛?”

這時,王太師才恍然大悟,回憶之前的種種。

大勢已去。

他閉上了眼睛,等待著上天的審判。

“王太師,你犯得是謀逆之罪,放不放人在於皇上。”李司宴冷冷說道。

他也是為上一世慘死的夜承歡母子報仇。

“把人統統押入大理寺候審。”李司宴依舊面無表情。

夜深人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李司宴又一次忍不住偷偷潛入夜府。

看著熟睡的夜承歡,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粉嫩的臉蛋。

“對不起,讓你受苦了,但是今天我已經替你報仇了。”

他就那樣靜靜坐在她的床邊,久久不願離去。

他自言自語和她說了很多很多話。

第一次見她,第一次心動,第一次抱她,第一次吻她。。。。。。。

可是,兩世的執拗,卻換來她對他的恨意。

她那樣的懼怕自已,或許自已真的該給她自由。

雞鳴聲響起。

他親吻她的額頭,戀戀不捨的離開了夜府。

這些日子,李司宴沒再上趕著往夜府跑去,而是經常一個人獨上高樓,一呆便是小半天,阿強阿昌也不敢問。

主子心情不好,他們自然清楚。

那高樓也不允許他人上去,平時由侍衛守著。

那是獨屬於他一個人的地方。

因為那是一個可以看見夜府院子的地方,只有站在那裡他才可以安安靜靜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她的喜怒哀樂。

他提著一壺酒,獨自走上高樓。

他看見夜府院子裡的她,正奔向裴行之,她的動作展示她真的很開心快樂,就如失憶那段日子和自已在一起那樣。

他們擁抱在一起,甜蜜的討論著什麼。

樓上的李司宴看著這一幕幕。

心如刀絞。

或許自已真的該放手,放她自由。

他提起酒壺喝了一口。

“兄長,你怎地一個人在這高樓之上?”三小姐尋了過來。

侍衛攔住了她。

“上來吧!”李司宴讓侍衛放行。

李曉雲提起裙襬,一步一步踩著長階走了上去,踏上最後一個臺階,一轉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她。

這時她才發現夜府的位置就在李府的後面。

僅僅一牆之隔。

“兄長,你?”李曉雲一切都明白了。

“我是不是好失敗?堂堂大將軍竟然為一個女子萎靡不振。”李司宴突然問道。

“不!兄長,你是世間最好的男子!”李曉雲確實這樣認為。

“最好的男子為何她不要?”李司宴冷哼一聲。

“或許她還沒發現你的好。你愛的方式她無法接受,你的控制慾掩蓋了你的愛意。”

李曉雲坐在他的邊上慢慢和他分析。

“我只是想要將她留在我身邊而已,我怕她離開我。”李司宴一遍遍說著,一口一口喝著酒。

“少喝一點,兄長,要不,我們再努力努力?”李曉雲鼓勵著她這個單身了二十年的冷麵兄長。

他看著她笑了笑,“有用嗎?她已經記起了裴行之,你瞧他們恩恩愛愛的樣子,我算什麼?”

“這不像你說出的話。”

。。。。。。

宮裡舉辦了慶功宴。

皇帝宴請有功之臣及家眷。

夜承歡知道此等重要的宴請,李司宴一定會去,便不想參加。

裴行之見與夜承歡感情恢復如初,欲再次面請皇上賜婚,也想趁機斷了李司宴的念想。

宴會之前,裴行之拉著夜承歡的手,先去了太后寢宮,向太后問安。

太后也算是裴行之的表姨,也算是長輩。

太后一直唸叨著要見他的心上人,這次他便帶她來見太后。

在太后寢殿,裴行之兩人將太后哄得很開心,太后賞賜了他們很多寶貝。

還賜了一幅字給他們:“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他們都想好了,太后賞賜,得用金框裱起來,就掛在他們以後的婚房中。

李司宴剛進宮就瞧見了,手牽著手走在路上的裴夜二人。

夜承歡使勁縮回了手,裴行之又拉出了她的手,故意擺給李司宴看,炫耀著他們的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