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路斯的車停在他家小區樓下,抱著懷裡瑟瑟發抖,嬌柔脆弱的女人上樓。

開啟浴室的噴頭,把她身上那件裙子撕了,丟在地上,欣賞了一會兒她身上的痕跡,然後抱著渾身赤裸的她,放進水裡,讓自已她坐在浴缸裡沖水。

路斯居高臨下,將水衝在她脖頸上。

女人全身面板細嫩又薄,昨天晚上被他弄出來的痕跡還沒消,脖子又多出一大片像是紅疹一樣的東西。

他說:“我去拿藥。”

還沒走開,虞嫵寧就緊緊拽住他的衣襬,怎麼也不肯鬆手:“路斯。”

男人回頭,無視了她的乞求,面不改色地拉開她的手:“很快就好。”

虞嫵寧抱緊自已,縮在浴缸裡,身體還是忍不住地顫抖。

像是回到了上輩子,被鎖住的時候,低著頭滿臉的驚恐。

路斯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她要把自已沉進水裡,過去將人一把拽出水面,“你在做什麼?”

虞嫵寧眼眶發紅,抱緊他:“嗚嗚嗚嗚……我最怕狗了,我以前被狗追著咬,還被和狗關在一起過……”

路斯神色一頓,立即將人從浴缸裡抱出來,裹上厚厚的毯子,放在床上,“我看看你的脖子。”

她的面板真的太薄了,那幾下給她舔的,狗舌頭上的倒刺都幾乎能穿刺她的面板。

男人動作輕柔地給她消毒上藥。

一切都結束後,虞嫵寧的情緒總算是穩定下來了。

她看著路斯,咬著唇,剛離開男人一會兒,就他去丟個垃圾的功夫,人一回頭,又勾著手臂抱了上去,在他懷裡邊撒嬌邊罵人,“有病吧,我就是看了一眼,又沒有怎麼樣,也不會亂說出去,就放狗來嚇唬我,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我也要養一隻超級大的狗,下次遇到那些人,就互相放狗,看誰咬的過誰。”

她憤憤不平地叨叨了好半天,一會兒又怕得要命,“算了算了,還是不養了,太嚇人了,我以後都不敢去那邊了。真的好嚇人,路斯,你當時是沒看見,我真的快嚇死了。”

路斯輕輕拍著她的背脊,安慰道:“沒事了,你說的那種狗應該沒有狗主人的指令就不會咬人,是經過特殊訓練的。”

“那些嚇人呀。”

“不怕。”

“你安慰人的話術真的很貧瘠。”

虞嫵寧笑出聲,“不過也還好啦,幸虧那條狗沒有咬我,不過你說,他一直都在舔我,是不是覺得我太好看了。不捨得咬我?”

男人淡淡道:“怎麼不覺得是你當時叫得太大聲,把它嚇到了?”

“你閉嘴!”

“感覺好點了嗎?”他撥開毯子。

“還是有點癢,我高該不會得狂犬病吧。”

他斬釘截鐵,“不會。”

“那就好,但我還是想去打一針狂犬疫苗,你看行嗎?”

“如果不放心,可以去打,下次遇到它就不用擔心遇到這種問題了。”

“哼,我可不想再遇到它,真的真的很嚇人。”

男人模仿她的語氣,“假的假的,不嚇人。”

虞嫵寧捶他,“你丫的到底幫狗還是幫我?”

他說:“幫你。”

“這還差不多。”

虞嫵寧這才意識到自已被帶到了他家裡,她勾著他肩膀,“給我按摩,我腿痛。”

路斯把她的腿從毯子裡撈出來,握在掌心,看到上面微微紅腫的地方,拿了些藥酒敷上去,給她輕柔的按壓。

虞嫵寧享受著他無微不至的服務,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直到聽見男人冷不丁地問了一句:“去男模酒吧了?”

瞬間一個激靈。

也不困了,睜開眼睛看他:“……啊,沒有啊。”

“那條巷子底下有個賭場,賭場上面是男模酒吧,那麼,你是去賭場了?”

“我沒有!”

“那到底是去哪裡了?”

虞嫵寧知道瞞不過,咬著唇交代清楚,“不過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就去和紀明媚喝了一點酒。”

他遊刃有餘地按揉著她的腳踝,有種其實早就已經知道一切,卻還要等她自已從實招來的氣定神閒在裡面。

“下次不許去。”他淡淡警告。

“哦。”

“你知道知道那家酒吧的情況的?”虞嫵寧找到盲點,一把抓住他的脖子搖晃起來,“啊啊啊啊,路斯你要是敢去男模酒吧消遣喝酒,我就不要你了!”

男人被她搖來搖去,眉眼間倒沒有不耐的神色,只是在她說到後面的時候,輕輕握住了她的手,“不要用這種事情來開玩笑。”

他嚴肅地說道:“我沒進去過。”

“對不起。”虞嫵寧吹吹他的脖子,“我太激動了,我怕你是……”

“是同性戀?”

“哈哈哈哈……”這話說出來,虞嫵寧自已都覺得好笑,故意說道:“如果你的話,我完全接受並且尊重,但是我接受不了你去酒吧這種地方嫖。”

路斯給了她額頭一下,“收起你誇張離譜的想象力。”

虞嫵寧捂著被彈過的腦門,“討厭你!”

路斯原本都準備去洗澡, 聽到這話,倒了回來,“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說喜歡你。”她笑得甜甜的。

路斯垂眼,眼下落下一片陰影,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她喋喋不休的嘴被迫張開。

他說:“你可以討厭我,但不能離開我。”

虞嫵寧揉揉臉頰,悄悄在心裡罵已經進了浴室的男人。

她身上沒穿衣服,披著毯子就在男人的衣櫃裡翻找一通。

等路斯洗好澡出來時,虞嫵寧正穿著他的襯衣,露出兩條光滑的細腿,踩在他坐的椅子上踮起腳尖,伸手想要拿頂層書架上的東西。

路斯盯著她的腿,腿上還有不少他握出來的痕跡,星星點點的。

喉結不露聲色地吞嚥了一下,詢問道:“想拿什麼?”

“拿上面的書呀,我想看看這本。”

“下來吧。”他說。

虞嫵寧從椅子上跳下來,被他接個滿懷。

他房間裡的書櫃設計的很高,幾乎頂到天花板。

男人踩上椅子微微抬手,就將書拿了下來。

虞嫵寧抱著書躺回他的床,拍拍身邊的的位置:“要不要坐過來一起看?”

她開啟書,裡面掉出來一張碟片,有些古老,立即就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她問:“有能看碟的東西嗎?”

路斯接過碟片,放進機子裡,床對面的白牆上就映出了電影的畫面。

虞嫵寧總是想到一出是一出, 拉著男人上床,“我還沒看過,一起看啊。”

路斯被她輕易拽上了床。

女人很會自已找位置,在他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後,就開始專心看電影。

彷彿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對她來說,只是過眼雲煙。

她遇到喜歡的事情,興致就會很高,一但有更新鮮的事物出現,她的注意力就會被吸引轉移。

路斯抱著她,什麼也沒說。

房間內一片安靜,只有彼此淺淺的呼吸聲。

電影很快接近尾聲,路斯動了動手臂,懷裡的人已經睡了過去,乖巧地趴在他胸口,像只累極癱睡的小貓。

他關了燈和電影,將人摟進懷裡,閉上眼睛。

————

虞嫵寧在路斯家裡住了兩天。

他租的房子周圍都是比較老式的小區。

很有煙火氣息。

虞嫵寧時不時就喜歡靠在陽臺上盯著不遠處發呆。

這樣貼近生活的地方,走的時候,她難得有些戀戀不捨。

路斯說:“再不回去,你家裡人都要以為我把你拐走了。”

他難得開玩笑,虞嫵寧笑彎了眼,牽著他的手和他一塊在樓下散步,“想和多待一會兒也有錯嗎?”

路斯沒說話,握緊她的手,聽她在耳邊嘰嘰喳喳。

虞嫵寧像是對周圍的一切都很好奇,拉著他問東問西。

路斯回答得比較耐心,“這裡以前是大學城,後面大學搬走了,這裡就留下來了。”

“沒想到你竟然能找到這裡愜意的地方。”

虞嫵寧又問:“對了,你還沒有和我說過,你以前的事情呢,可以給我說說麼?”

路斯頓了一下,“你想聽什麼?”

“想說什麼我就聽什麼,只要你想說的,都可以。”

前面還是個大學的老校區,有個很大的操場,她和男人並肩行走,聽男人說了不少以前的事情。

“這麼說,你以前就是孤兒一樣,有家不能回,有父母但不能依靠?”

“算是。”

他說起以前的時候,表情是很凝重的,虞嫵寧沒有打斷他,安靜聽著他說著過往的一切、

一時間只有細膩的微風,吹拂過他們。

————

虞嫵寧回家後,虞母竟然來了,看見她脖子上還沒消的紅,滿是擔憂地說道:“嚇死我了,沒事吧,寧寧?聽說有他看到你在酒吧那邊被一隻狗撲倒了,媽這兩天都擔心死了。”

“沒事呀。”

虞嫵寧笑道:“就是有點過敏,等過兩天就好了。”

“那就好,真的最近不太平,你別老跑出去了。”

“嗯。”

虞母看著她,欲言又止。

虞嫵寧有些疑惑:“媽,您吃飯了嗎?我給您叫個餐吧,吃完飯然後叫盛麟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虞母連忙說道:“媽是有事找你,才特意過來的,順便來看看你的情況。”

“什麼事找我啊?”

虞母斟酌半晌,似乎很是猶豫,好半天才開口說道:“你和小路,怎麼樣了?”

“挺好的啊。”

虞嫵寧靠在沙發上,腳踝上還有男人親手貼上的膏藥。

貼這個東西,她總是癢,貼完就嫌棄,再也不想貼了。

身上這片,還是早上起來的時候,路斯耐心地和她磨了半天,她才勉強答應貼上的。

不得不說路斯各個方面都很貼心,有耐心,唯獨有時候會時不時的說些讓人背後發毛的話語。

“怎麼了?媽,你怎麼突然問起我和他的事情來了。”

虞母重重地嘆了口氣,“寧寧,上次的酒會,你是不是見到你聞阿姨了?”

“對啊。”當時那位聞夫人不知道為什麼,特別喜歡她,一直拉著她說話,後面打牌的時候也是站在她這邊的。

“你聞阿姨說……聞老爺子有意思讓你和聞斯宇訂婚,媽開始還不相信,結果你爸爸特意去聞家問了,然後……是真的。”

虞嫵寧不解,“開始什麼國際玩笑?”

她嫁給聞斯宇?

這是什麼劇情走向。

原來的劇情裡可從來就沒有提到有這種事情發生。

不諷刺嗎?

原主當時每天做夢都想要嫁給聞斯宇,卻被百般阻撓,許鈴什麼都沒做,就能最後成為人生贏家,被所有人喜歡。

現在她不想嫁給聞斯宇,一點念頭都沒有,兩家的人卻要她和聞斯宇訂婚?

虞嫵寧真覺得這個劇情越來越癲了。

她立即道:“不可能,我不會嫁給聞斯宇。”

虞母也很難受,面露難色,“聞家已經和你爸爸談妥了,你爸爸當時不知道小路的事情,以為你還喜歡聞斯宇,想都沒想的就點頭答應了。”

“讓他去退。”虞嫵寧腦袋都在發懵,“媽,實在不行我去和爸說。”

虞母點頭,“那回家你和你爸說說吧,媽知道你和小路那孩子合得來,兩個人也很好,但你爸爸那邊,有些事情涉及到兩家之間的一些利益合作,就實在沒有辦法。”

虞嫵寧立馬收拾東西回虞家。

走路一瘸一拐的都要衝回去。

等她回家後,許久未曾見面的虞父正坐在沙發上看書報紙。

虞嫵寧不知道原主這個父親的脾氣,先是禮貌客氣的喊了一聲爸爸,對方絲毫不理睬,她上前幾步,“爸,我不要和聞斯宇訂婚。”

“哼。”虞父冷哼,“我就知道你肯定會說這種話,已經晚了,我和你聞叔叔已經把訂婚的日子都訂好了,之前不是你說喜歡聞斯宇那臭小子,現在怎麼又後悔了?你到底要怎麼樣?!”

虞嫵寧皺眉:“以前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難道聞斯宇一輩子不喜歡我,我就要一輩子等他嗎?”

“巧了,你之前還真親口說過這話。”

這下把虞嫵寧整不會了。

她微微瞪大眼睛,“什麼?”

“你以前不止說過這話,還說這輩子非聞斯宇不嫁,他要是不喜歡你,你就出家當尼姑去。”

……

原主這都說了些啥啊。

虞父抖了抖報紙,“之前你已經結過一次婚了,但和沒結沒什麼區別,現在聞家要和我們家訂婚,是你八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趕緊把你外面的那些阿貓阿狗斷了,再不斷清楚,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辦!”

“誰是阿貓阿狗,路斯是我男朋友!”

“包養關係也算?你們那最多就算金錢關係。”他恨鐵不成鋼道:“說起你那些破事我就惱火,小小年紀會包養男人,也不嫌丟人,趕緊都斷乾淨,否則,我親自去會會他。”

“爸爸!”

“別說了,事已至此,爸爸已經如了你的願,要是你還不聽的話,那就別怪爸爸採取什麼手段了。”虞父衝著外面喊了一聲,“這幾天你們都跟著二小姐,要是她敢再和那個男人見面,就把那個男人的腿打斷。”

虞嫵寧氣道:“您不能這樣。”

“我是你爸,我不能這樣,誰可以這樣對你?”

說完他就坐車走了。

虞嫵寧在原地氣得團團轉。

“盛麟!”

盛麟立馬出現。

“給我把這幾個人攔住!”她急匆匆往外走。

有人想要上來阻攔,全部都被盛麟攔在身後。

氣死了,氣死了。

虞嫵寧開車就回了自已的房子,路上給路斯打了好幾個電話,也沒人接。

她預感路斯大概是出事了。

他從來不會不接自已的電話。

真是禍不單行。

她剛要掉頭去路斯的房子,車庫裡一輛炫酷的超跑就緩緩開了進來。

一看就知道是聞斯宇。

她確實是準備下車的,但對方的車門比她還先開啟。

許鈴滿臉是淚地從車上下來,“你要和她結婚……我不活了……”

說完就掩面跑進了電梯。

後面聞斯宇車都沒來得及鎖,就匆忙追了過去。

虞嫵寧看戲看樂了。

有人比她還著急,不希望這樁婚事成功就行。

至少她不是孤軍奮戰。

冷靜下來後,虞嫵寧坐在車內思考了很久。

這劇情具體是什麼鬼發展,她也不知道,不過聞斯宇又不喜歡她,他和許鈴肯定會想方設法地阻止。

那她著急什麼?

有人給她墊著呢。

想通以後,虞嫵寧開車去了路斯家。

在他家敲門,半天沒人,打電話也不接。

該不會真的出什麼事情了吧。

虞嫵寧只能下樓在車裡等著。

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她都在車裡睡了一覺,才聽見熟悉的引擎聲。

連忙起身去看樓下。

果然看見路斯的車停在前面。

她剛要下車,就看見車門開啟,幾個黑衣男子率先下了車,緊接著,路斯從駕駛座下車,關上車門,副駕駛一個金髮的女人婀娜多姿地慢悠悠下來。

似乎和路斯說了句什麼,男人點點頭,和她一塊往裡面大步走去。

虞嫵寧盯著那女人,以及她和路斯的熟稔的態度,細眉微微挑起。

坐在車內一動不動。

事情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路斯,到底瞞了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