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紀明媚下意識盯著她身邊的男人愣怔幾秒。

那種熟悉感真的很不對勁。

感覺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人,但她就是想不起來,或許去問問她父親會有眉目。

紀明媚愣神片刻後,禮貌和男人打了個招呼,“你就是路斯?你好,我是紀明媚,我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路斯反應平靜,“我想並沒有。”

“那應該是我記錯了,抱歉。”紀明媚笑了一下,調侃道:“虞嫵寧這人喜新厭舊很快的,你有把握在她身邊多久?”

許鈴連忙道:“明媚,當著人家的面說這種話,應該不太好吧……”

“這有什麼關係,我向來都喜歡和我看上的那些男模把話搬到明面上來說,說清楚以後,就算以後分開,也各玩各的,互不干擾,更沒必要痛哭流涕的求複合,你說對嗎?”

她對這個男人除了感覺到一種古怪的熟悉感,沒什麼其他的意思,對他說話的語氣,也是一貫對她那些男人說的調調。

既然想好要被包養,斷了以後就不要糾纏。

男人面色平靜如常,淡淡注視著她們送來的花,將許鈴送的那一束拿起來還給她,“請你拿走。”

許鈴一愣,“為、為什麼?”

“會導致過敏。”

“啊……對不起!”許鈴抱過花束,立即彎腰鞠躬說著抱歉,“我不知道我的花會導致人過敏!我只是去店裡叫人包的,不是故意要選這種的!”

虞嫵寧看著她懷裡的花束,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他那束花裡有和她身上藥物起反應的花,捂住口鼻說:“拿出去吧。”

許鈴臉色蒼白如紙,“實在對不起!”

說完她就抱著花跑了出去。

紀明媚拉過椅子坐下:“她應該不是故意的,我和她一塊去買花的。”

“無所謂了。”虞嫵寧聳肩。

路斯拿著她的水壺,“我去給你裝點熱水。”

“好~”

等病房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紀明媚才開口:“上次你說的事情,我回去仔細想了很久,又去問了我媽還有叔叔他們,他們對這件事情都閉口不談,明顯有問題。”

她彆扭地說:‘’上次的事情,是我情緒太激動了,對不起。”

“今天的驚喜可真是一個接一個。”

“你說的什麼話?來看看你也不行?”紀明媚說:“至於許鈴,她是知道我要來看你,然後主動要過來的。”

虞嫵寧說:“她的事情我並不關心,只要別惹我,我也不會為難她和聞斯宇做對。”

“你要是早點這麼想就好了,現在已經晚了。”

“怎麼說?”

“聞斯宇已經在查路斯了,而且……”她故意頓了一下,“你不會不知道吧。”

“知道什麼?”

“看來你的男人沒和你訴苦告狀啊。”

虞嫵寧擰眉,“你丫的 別賣關子。”

“有些的道聽途說,你可以聽聽就行了,不用當真。”她說:“聞斯宇最近不知道抽什麼風,把一個毫無瓜葛的集團給搞垮了再收購,然後準備進軍律師行業,想搞壟斷,要把這幾個市,乃至S國一大半的律師都挖走,然後你猜怎麼著?他新搞的那個律師所,下週在法庭上的對手就是你養的男人。”

“是嗎?”虞嫵寧嗤笑。

手伸這麼長。

也不怕噎死。

不過聞斯宇作為書裡的男主,確實有不少手段,前期和許鈴你儂我儂談戀愛,後期確實差不多一手遮天,壟斷了大部分關鍵的行業。

可現在還是中期吧。

聞斯宇這麼快就開始行動了嗎?

紀明媚說:“你養的小白臉對上他的人,我估計沒什麼勝算哦,要不要你去撐場子,就看你自已的了。”

“當然要去。不過這事不著急,也沒必要太明顯。”

“怕路斯沒面子?”

“這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是……”虞嫵寧話音一頓,有些煩躁,“算了。”

紀明媚:“莫名其妙。”

紀明媚坐了會兒,就要走了,臨走前,看向病床上的她:“你說那種可能我會繼續查下去的,我不相信我父親會成為殺人的劊子手。”

“請便。”

“不過。”紀明媚忠告道:“搞不好鍾聿權還真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也說不定,要是他回來,你是不是得收斂點?”

“不會回來的。”虞嫵寧信誓旦旦。

“嘖,希望如此。”她說:“不過,最近鍾家又有點蠢蠢欲動,你再怎麼說,也是鍾家的前太太,確定不管管?”

“和我有什麼關係?”

“不太清楚,只是提醒你一點,你手上的遺產太多,有可能會成為眼紅人的目標哦。”

“那,我隨時恭候。”

————

許鈴站在抱著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手機上給聞斯宇發的訊息,他沒回。

直到她發了一句:“虞嫵寧好像生病了,我和明媚一塊過來探探病。”

那邊過了兩分鐘,回覆道:“然後呢?”

許鈴打字:“她看起來氣色不太好,好像剛動過手術,不過身邊有很多人圍著她,那個她包養的男人也在。”

“知道了。”

許鈴盯著那三個字,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收緊,想要繼續發點什麼時,手機突然被一隻修長的手臂抽走。

她一愣,反應過來時,手機正握在高大男人的手上。

這是許鈴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看著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