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嫵寧沉默了好一會兒,聽見虞母的聲音:“你說說你這孩子,經痛和闌尾炎一塊來了,可不痛死你嗎?”

她說:“人家小路天天盯著你的作息飲食,還真是有先見之明,醫生說你要再嘴饞吃那些東西,可比昨天晚上嚴重多了。”

“好,那我以後多聽聽他的話,我改正。”

“臭丫頭。”

虞母見她還有力氣頂嘴,鬆了口氣,“你姐姐等會兒下午過來,晚上小路來守著你,至少住一個星期才能出院,我可是要叫小路一塊監督你的。”

“知道啦。”

真是沒想到來個大姨媽還連帶著做了個闌尾手術,虞嫵寧欲哭無淚,又有好幾天不能去打牌了。

下午虞瀟月來坐了兩個多小時,“讓路斯過來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姐姐,你就這樣拋棄你剛割完闌尾的妹妹嗎?”

虞瀟月笑:“我看你這樣子,更適合他來陪你。”

“哼。”

“他剛才給我打電話說等會會過來,我在這裡陪你等他過來行吧。”

“嗯,好。”

等著等著虞嫵寧自已先睡著了。

再醒來時,路斯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卷宗。

外面的太陽快要落山,薄薄一層的夕陽落在男人帥氣完美的臉頰上,讓他看起來柔和又有種被光所照耀,高不可攀的神明般的錯覺。

虞嫵寧盯著他不說話,男人緩慢挑眼,明顯是早就注意到了她,問:“在看什麼?”

“看神明處理凡間的瑣事。”

路斯愣怔幾秒,“什麼?”

虞嫵寧笑彎了眼:“誇你呢。”

他蓋好鋼筆帽,“好點了嗎?”

“還是有點痛痛的。”

“昨天晚上你痛得差點要吃人,打了鎮痛劑。”

“經期可以做手術嗎?”她問。

“有風險。”路斯看過來,“再等幾天再再做。”

靠,原來她還沒做啊,虞嫵寧直接坐起來,“我要吃東西。”

路斯:“只能吃清淡。”

虞嫵寧哭了,“我還想打牌。”

路斯突然起來,俯身過來,在虞嫵寧以為他又要冷冰冰的提醒她不準時,男人只是用額頭很輕地貼了一下她的額頭,淡淡開口:“退燒了。”

“哦……那……應該就沒事了吧。”虞嫵寧眼神閃躲。

“還需要留院觀察。”

“我要闌尾再痛怎麼辦,不如現在趁我不痛,趕緊做了吧,我可不想半夜又被痛醒。”

路斯提醒:“經期女性凝血功能異常,並且抵抗力低,我怕你……”

“可是這個不能拖。”她眨眨眼,“我要做。”

路斯嘆了口氣,“好。我去和醫生說。”

病來如山倒。

好不容易做完了手術,她果然有點發炎了。

前幾天有多活蹦亂跳,到處瀟灑快活,現在就有多憋屈。

虞嫵寧也不知道自已是真哭還是假哭,一方面想要路斯哄她裝的,一方面又真的被痛得控制不住掉眼淚,窩在他懷裡,“痛死了。”

路斯親吻她的發頂,“別怕,我陪你。”

住院的第三天。

紀明媚和許鈴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半掩的vip病房裡有聲音傳出來。

“不對不對!不能種這裡,這一排要種堅果的,不然的話根本就擋不住。”虞嫵寧一身病號服,點著螢幕戳戳戳,“哎呀,你這個笨蛋,重新來重新來。”

一身休閒服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捏她的臉:“誰是笨蛋?”

“你是笨蛋。”

“收回去。”

虞嫵寧一臉無賴,“我都說出口了,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快點重新來,按照我說的,肯定能過,你相信我嘛。”

男人不緊不慢:“這麼自信,偷偷查攻略了?”

被一句話戳穿的虞嫵寧耳尖泛紅,鼓著臉頰打死不承認,“沒有。”

“我看看你的手機百度記錄?”

“你敢!”

路斯挑眉。

虞嫵寧摟住他的脖子,哄道:“查了又怎麼樣,還不是需要我們自已動手操作,這個草坪都光禿禿的,只有幾塊地,需要換種思路種植物,快點照我說的試試嘛,好不好~”

“咳咳……”紀明媚實在忍不住咳嗽一聲,打斷了病房裡打情罵俏的兩個人,推開門讓人提著水果和鮮花進來,清了清嗓子說道:“虞嫵寧,你也有今天。”

虞嫵寧抬頭,“你怎麼來了?”

“虞二小姐好幾天缺席牌局場子,還真讓人有點不適應。別人都說你出事了,我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她說話夾槍帶棍的,一貫喜歡這樣,但這次剛說出口,一道冰冷的視線就落在了她身上。

紀明媚打了個寒顫,補救道:“開玩笑的,我過來給你送點進口,剛到貨的水果嚐嚐。”

虞嫵寧鬆開手,靠回枕頭上,“真是稀客,我受寵若驚啊。”

上次和紀明媚在餐廳談過後,她還以為紀明媚不會再來找她。

視線往她身後挪,看到許鈴,虞嫵寧微微挑眉。

許鈴連忙把懷裡的花放在桌上,“虞小姐,我也來看看你……聽說你生病了,希望你早日康復。”

這女主主動來看她一個女配的畫面,真挺耐人尋味的。

不過,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也想看看許鈴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