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勻速地在高速路行駛。

明黛是個極缺安全感的人,坐在別人的車子容易精神緊張。

但她坐在商嶼的車裡,尤其安心。

她上車沒多久,就安心地啃紅薯。

商嶼指著副駕駛座的小抽屜,“今早,裡面放有你喜歡吃的零食。”

明黛拉開小抽屜,發現裡面放著她愛吃的泡椒鳳爪,酸辣雞腿,糖炒板栗等等。

全都是明黛喜歡的零食。

她的眼睛嗖地亮起來,驚喜地問,“你怎麼我喜歡吃這些?”

商嶼指了指明黛沾著醬汁的嘴角,“小饞貓,你的嘴角髒了。寶兒也喜歡吃這些零食,我想著你應該也喜歡。”

“原來是這樣。”

明黛得到理應的答案。

她撒嬌地將頭往前探去,放到商嶼的面前,“那你幫我擦乾淨好了。”

車子正好要放緩速度,過收費站。

商嶼在放緩車速時,他自然而然地抬手擦過明黛的唇角,“你要是累了,就把椅子調低躺下去舒服點,後排椅有毛毯。”

明黛乖巧地點頭,“嗯。”

可能是坐車太過安逸,總覺得車內的空氣飄著瞌睡蟲,她連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困得她眼睛都眯起來。

很快,她窩在座椅沉沉睡去。

在模模糊糊間,明黛感覺到有毛毯蓋在身上。

明黛再醒來,看到天都亮了。

睜開惺忪的睡眼,看到商嶼仍神情平靜的開車。

如同無情無慾的機器人,精密準確地操作指令。

再看儀表盤上的時間,已經早上五點鐘。

商嶼都連續開了七個小時的車。

明黛的注意力落在商嶼的眼窩,眼窩處的黑眼圈較之往日濃重了點。

她關心地問,“累吧?”

商嶼淡定地回道,“還可以,我經常跑國外航線,有時候坐下來就是十幾個小時。”

“我們在下個休息區停車找個酒店休息下吧?”

明黛有些心疼地建議道。

商嶼回頭望著明黛,“一會兒,我們就能看到日出,等看完日出吧。”

明黛情不自禁地想起過往的回憶。

她曾對小哥哥說過,自已恢復視力後想要看日出。

小哥哥勸她說,她一定能夠做到的,還專門喊過她起床,陪著她看日出。

明黛看不見。

小哥哥用語言來表達,告訴她太陽剛出來是怎樣的,慢慢往上升又是怎樣的景象。

明黛看不到日出,卻能感知到周圍的溫度。

以及陽光灑落在身上的溫度。

明黛那時想的是,她要是恢復視力,最先做的是就是看清小哥哥長什麼樣子。

於是,她提出要求。

小哥哥蹲下身來。

明黛抬手去摸小哥哥的臉,在腦海中勾勒出小哥哥的樣子。

忽然間,明黛的腦子裡蹦跳出一個極其荒唐的想法。

商嶼會不會就是小哥哥?

他和商瑾之的年齡相仿,可能是她認錯了呢?

否則商嶼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為她做了那麼多事呢?

明黛暗自攥緊安全帶,深吸氣鼓足勇氣望向商嶼問,“我有件事想問你。”

商嶼好脾氣地回道,“你說。”

明黛一瞬不瞬地直盯住,“我養父救過一個小哥哥,在幫他療傷的兩個月期間,我和小哥哥建立深厚的情感。一直以來,我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