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收了你們兩個徒弟,一個要變殭屍,一個被鬼迷,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

義莊之中,九叔坐在椅子上,唉聲嘆氣地說道。

秋生頂著兩個大黑眼圈,站在一旁打了打哈欠,一句話都不敢說。

而文才則是坐在裝著糯米水的水桶裡面,舉了舉自己的雙臂,對九叔說道:“師父,我感覺自己已經完全好了。”

“完全好了?那是多虧了有你師叔幫你!”九叔沒好氣地說道。“要是用秋生帶來的這些米,你就等著變殭屍吧!”

一旁的桌子,任婷婷的身邊放著秋生帶回來的一大袋米,正在糯米和粘米一粒粒分出來。

“九叔,陳玄,不好啦......”

突然之間,義莊的門外傳來了一陣喊叫,只見阿威匆匆跑進了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阿威,什麼事這麼著急?”九叔問道。

“有人,有人被殭屍咬死了......”阿威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隨後,幾名保安隊員抬進來了一副擔架,擔架上躺著一個年輕男子,滿臉發青,已經失去了生命氣息。

而在他的脖頸之上,還有著兩個深深的血洞。

“沒錯,的確是殭屍......”九叔檢視了一下死者的傷勢,沉聲說道。

“也就是,任老太爺之前所受的傷都痊癒了,再次開始活動了。”陳玄摸著下巴說道。“那它第一個要來找的,應該還是婷婷。”

任婷婷聞言,眼中頓時閃過了一抹驚懼和悲傷。

她從沒想過自己會跟這個從未蒙面的爺爺以這種方式見面,甚至就連她最愛的爸爸也是死在了爺爺手上。

“對了,陳玄,你要我調查的那件事情也已經有眉目了。”阿威說道。

“最近任家鎮的藥房並沒有大量出售止血藥物的記錄,但是我聯絡了隔壁鎮的保安隊,發現鎮上的米店老闆,不知道為什麼買了許多止血生肌的藥物,而且是讓夥計來買的。”

“米店老闆?”陳玄驚訝地說道。“就是賣給秋生的糯米摻了一半粘米的米店老闆?”

“沒錯,小師叔,我看到那個米店老闆,胸口纏著很厚的一圈繃帶,不過他說是被自己老婆打的。”秋生連忙說道。

“這種鬼話你也會信?”九叔臉上的肌肉瘋狂抽搐,顯然為自己收了這個這麼笨的徒弟而感覺到丟臉。

“小師弟,也就是說,他之所以賣給我們的糯米里面摻了粘米,就是為了不讓我們拿去對付殭屍?”

“是的,這樣的話,一切就都串聯起來了!”陳玄點頭說道。

“這個米店老闆,就是之前的黑衣人,也是二十年前為任家看墳的那個風水先生的兒子!”

一切線索全部連線起來後,陳玄腦袋裡的思路頓時豁然開朗,也想通了原本電影劇情之中沒有的一些細節。

要知道,在原本的劇情之中,米店老闆是知道任家鎮的鎮民們用糯米去預防殭屍的。

這種性命攸關的事情,他敢在賣出去的糯米之中摻上粘米,難道就不怕被反過來找麻煩嗎?

除非,他事先已經知道了秋生的身份,並且明白這些糯米真正的作用。

所以,他才在裡面摻雜了雜質,為的就是給九叔下絆子,讓他們全部死在任老太爺手上。

而死人,是不會再回來找麻煩的。

“特麼的,這個風水先生簡直是小強附體,被打成絲血了都能作妖,真尼瑪陰啊!”陳玄心中暗道。

隨後,他轉過頭來對九叔說道:“師兄,如今風水先生的真正身份已經發現,任老太爺已經重新出現在任家鎮,這兩件全部都是極為要緊的事情。”

“看來,我們要兵分兩路了。”九叔點了點頭。“這樣吧,你帶著秋生還有金剛去對付那個風水先生,阿威和文才協助我,保護婷婷,對付殭屍。”

陳玄輕輕點了點頭:“看來也只能這樣了,等我們處理掉那個風水先生,立刻就回來。”

“啊?我要對付殭屍啊?”阿威聞言頓時有些傻眼了。

“你也可以選擇跟我對付那個風水先生去,不過別怪我沒告訴你,他可是會控鬼的,你們這幾桿槍,對他沒什麼用處。”陳玄說道。

阿威縮了縮脖子,殭屍和鬼比起來,似乎還是有實體的殭屍看上去比較親近一些。

“既然如此,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便出發。”陳玄說道。

“對了,你們記得去任家的貨倉取一件東西,那玩意對付殭屍,或許有奇效。”

...

“小師叔,這裡就是那家米店了。”

一路趕到了隔壁鎮,已經是天色漸晚,秋生帶著陳玄和金剛,一路來到了之前賣米的那家店鋪。

然而沒想到的是,原本還滿是貨物和櫃檯的米店,如今已經是空空如也,只剩下了幾張桌子和凳子。

無論是之前米店老闆的老婆,還是他的傻兒子,以及那個夥計,如今都已經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秋生驚訝地說道。

“沒關係,雖然東西不見了,但是至少人還在。”

陳玄的火眼金睛之中金色火焰熊熊燃燒,循著周圍隱約的靈氣波動,走進了米店的後院。

突然,一個聲音從後院的裡屋傳來。

“你終究還是找到了這裡,可惜你來晚了。”

“說實話,我還要多謝你,若不是你在我的胸口開了個口子,我也沒想到用自己的心血餵養殭屍這一招。”

“如今任威勇已經進化到了毛僵層次,並且喝了我的血,無懼道門法術,我倒想看看林九能不能敵得過他,哈哈哈哈!”

陳玄面色一變,而此時,米店老闆,或者說那個風水先生,也是一步一步從裡屋走出。

他的臉色十分蒼白,胸口纏著的厚厚繃帶隱約滲出了血跡。

然而他的面色卻是彷彿迴光返照一般,有種神經質的亢奮。

而在他的左右耳之後,都是整整齊齊地插著三枚銀針,伴隨著他的行動而微微顫著。

陳玄瞳孔一縮,隨後輕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我聽說你有老婆,也有了兒子,有家有業,何必走到這一步呢?”

這種針法在道術之中被稱為“借命針”,是一種強行壓迫人體潛能的針法,在一些中醫的文獻之中有著詳細的記載。

而其效果甚至比現代的興奮劑還要更加強大,就算是隻剩一口氣的老人,紮上借命針也能直接下樓跳廣場舞。。

但是這種做法屬於殺雞取卵,強行壓榨體內的底蘊,不僅效果過去之後會大病一場,甚至還有猝死的風險。

而很顯然,風水先生身受重傷之下還用上了借命針,已經是做好了跟陳玄同歸於盡的打算。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誰擋我,我便殺誰!”

風水先生的臉上繃出了根根的青筋,一雙拳頭緊攥,骨節碰撞傳出了一陣“喀喀”的脆響。

“陳玄,我之前敗給你,是因為你的手段的確詭異。但是單論修為,我乃是煉氣八重,你絕非我的對手。”

“而我也不會再給你用槍對付我的機會,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父親傳給我的道門秘法!”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廣修浩劫,證吾神通!”

“三界內外,唯道獨尊!”

“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金光咒,開!”